藍忘機突然并指點在他眉心,冰藍靈力強行截斷記憶洪流:“魏嬰,看燈!”
最高處那盞屬于陰虎符的青銅燈,燈罩正在龜裂。
“子妍,現(xiàn)在信我了?”聶懷桑的扇尖輕點她腹部,那里浮現(xiàn)的青銅紋路已蔓延至心口。
金子妍的研華劍發(fā)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劍刃層層剝落,露出內(nèi)里包裹的一截青銅枝——與魏無羨心口那截一模一樣。
“金氏女子世代為燈奴。”聶懷桑嘆道,“你母親換掉的不是你的命運,是燈芯的載體?!?
山體突然劇烈震動,她腹部的紋路爆出青光,與山巔最后一盞燈徹底共鳴。
“五燈歸位——”
青銅樹頂傳來沙啞的宣告聲,魏婧羽母親的殘魂從燈中走出。她指尖輕點,江澄的紫電突然脫手飛出,在空中分解成無數(shù)金線。
“江宗主,久違了?!睔埢晡⑿?,“當年你父親親手將共生印一分為二,可曾想過今日?”
山巔五盞燈同時大亮,照出五個人的影子被釘在樹干上—— 魏無羨的陰虎符,江厭離的銀簪,金子妍的研華劍,魏婧羽的金線, 以及……江澄缺失的那半枚宗主印。
藍忘機的避塵劍突然自行出鞘,劍光劃破夜幕。
“不對。”他冷聲道,“這是五百年前的招魂陣!”
魏婧羽踉蹌著向前一步,金線在指尖顫動。她望著燈芯中走出的母親殘魂,喉嚨發(fā)緊。
“阿娘……”
殘魂的目光卻越過她,落在江澄身上,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阿澄,你長大了。”她的聲音如風過枯枝,“當年我將共生印一分為二,一半留給阿羽,一半藏在江氏宗祠……就是怕有這一天?!?
江澄瞳孔驟縮。他忽然想起父親臨終前交給他的那枚殘缺宗主印——原來并非損毀,而是刻意為之。
魏婧羽猛地轉(zhuǎn)頭看他,眼中情緒翻涌:“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個鬼!”江澄一把攥住她手腕,紫電雷光在兩人之間噼啪作響,“你以為我這些年找你麻煩是為了什么?就是因為這該死的共生印一直在牽引!”
金麟臺密室內(nèi),江厭離的血已染紅整個青銅樹模型。金子軒徒勞地用手帕壓住她腕間傷口,歲華劍在案幾上瘋狂震顫。
“別白費力氣了。”江厭離輕聲說,指尖撫過丈夫緊繃的下頜,“這盞燈里鎖著的是我七歲時的魂魄……用嫡系養(yǎng)燈,每一代都是如此?!?
她突然咳嗽起來,血沫濺在金子軒前襟。
“你送我的定情鈴鐺……”她艱難地解下腰間赤金鈴,“里面藏著真正的燈芯……子軒,砸了它……”
金子軒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鈴鐺。當年大婚時他親手系在妻子腰間的鈴鐺,此刻重若千鈞。
山腰處,魏無羨的陰虎符徹底暴走。青銅紋路爬上脖頸時,藍忘機突然扯開自己衣襟——心口處,竟浮現(xiàn)出與魏無羨一模一樣的青銅枝烙印。
“藍湛?!你什么時候——”
“亂葬崗?!彼{忘機平靜地按住他后頸,兩人額頭相抵,“共感術不止能分擔痛苦……也能分擔詛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