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承和程止全然不知,他們滿懷希望托付小廝送出的那封信,猶如石沉大海,根本沒能抵達(dá)大哥大嫂的手中,可二人依舊滿心以為信已穩(wěn)妥送達(dá)。程止本是歸心似箭,要趕回白鹿書院,然而少菡失蹤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他心急如焚,行程不得已一拖再拖,已耽擱了許多時日。
依照平日里的書信往來速度,那封信在這幾天內(nèi)理當(dāng)能送到大哥大嫂那里,可時至今日,他們翹首以盼,卻依舊未收到半點回音。程止在房中來回踱步,腳步急促而凌亂,心中的疑惑與擔(dān)憂如洶涌的潮水般不斷翻涌。
程止(他眉頭緊鎖,口中忍不住低聲喃喃)大哥大嫂究竟是怎么了?怎么遲遲不回信呢?這可是關(guān)乎孩子生死安危的大事,他們怎會如此泰然自若,不緊不慢?”
程承亦是心急如焚,焦慮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燒,灼得他內(nèi)心生疼。畢竟少菡是他血脈相連的親侄女,他怎能不心急如焚?憶起當(dāng)年,姎姎出生后,他斟酌再三,將姎姎送回了葛家,卻堅決不讓心胸狹隘、心狠手辣的葛氏插手姎姎的教育。他太了解葛氏的為人,生怕她會將姎姎引入歧途??伤f萬沒料到,葛氏的狠心竟到了如此地步,少菡的失蹤必定與她脫不了干系。程承心里明鏡似的,卻無可奈何,只能在心底暗自著急,徒喚奈何。
再看少菡這邊,她從甜美的夢鄉(xiāng)中悠悠轉(zhuǎn)醒,睡眼惺忪間,一睜開眼睛,便瞧見莫衣靜靜地守在自己床邊,如同一棵挺拔的大樹,給予她滿滿的安全感。少菡奶聲奶氣地問道:
程少菡(音書)哥哥,你怎么一直沒去睡呀?就守在這兒陪著我。
莫衣(臉上浮現(xiàn)出溫柔似水的笑意,輕聲細(xì)語地說道)音書乖,哥哥已經(jīng)睡過啦,剛剛醒來就想著來看看我的小寶貝??旄嬖V哥哥,睡得香不香,睡夠了沒?
程少菡(音書)(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銀鈴般動聽)睡飽啦!
莫衣(笑著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接著說道)那就好,咱們的小饞貓該吃飯啦,肚子餓不餓呀?你這一覺呀,直接睡到晚上了呢。
少菡朝著窗外望去,見外面早已是漆黑一片,夜色如墨,不禁小聲地自言自語起來:
程少菡(音書)也不知道阿姊吃上飯了沒有?大母跟二叔母會不會又餓著阿姊呀……
莫衣聽了少菡的話,心里猛地一緊,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揪住,眉頭微微蹙起,眼中滿是關(guān)切與疼惜:
莫衣音書,你大母和二叔母真的常常餓著你們姐妹倆嗎?
程少菡(音書)(一臉認(rèn)真,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嗯,是啊,他們每次都只給我和阿姊一丁點兒吃的,根本不讓我們吃飽。
莫衣聽著音書的這番話,心中涌起無盡的疼惜,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柔聲說道:
莫衣小音書,來,把你的小手伸給哥哥,讓哥哥給你把把脈,看看咱們音書的身體怎么樣。
音書十分聽話,乖乖地伸出了小手。莫衣輕輕握住她的小手,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仔細(xì)地為她把起脈來。把完脈后,莫衣心中暗自嘆息,這孩子小小年紀(jì),就因長期挨餓,身體已明顯虧虛。若是繼續(xù)留在原來的地方,長此以往,日后身體狀況只怕會愈發(fā)糟糕,怎能不讓人心疼?
莫衣(看著音書,眼神中滿是心疼與憐惜,柔聲道)看來咱們小音書跟哥哥回蓬萊島后,可得好好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身體啦,你這嬌弱的身子骨可經(jīng)不起折騰呀。今天可不能給你吃太油膩的東西,得吃些清淡、易消化的,對小孩子的腸胃才好。”說罷,他便喚來小二,精心點了些清淡可口、適合小孩子吃的食物。
音書用完餐,莫衣輕聲問道
莫衣音書,還想再睡一會兒嗎?
程少菡(音書)(乖巧地點點頭,奶聲奶氣地說)要。
莫衣(溫柔地笑了笑)好,那你睡吧,哥哥就在旁邊瞇一會兒。
音書卻拉著莫衣的衣角,不肯放手
程少菡(音書)哥哥跟音書一起睡。
莫衣微微一愣,看著音書那滿是期待的眼神,思忖著這孩子年紀(jì)尚小,需要陪伴,便點頭應(yīng)道
莫衣好吧。
隨即躺在音書身旁,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溫柔地哼著輕柔的小曲,哄著她入睡。這一夜,音書睡得十分香甜,十分安穩(wěn),一覺便到了天亮。
音書早早地起了床,此時,之前精心趕制的衣服也已被莫衣讓人仔細(xì)清洗、晾曬后送了上來。莫衣請來了一位和善的大娘,幫音書換上了一身嶄新、漂亮的衣服,又細(xì)心地為她梳理頭發(fā),扎了個可愛俏皮的發(fā)型。而后,莫衣牽起音書的小手,
莫衣(笑容溫暖而燦爛,說道)走吧,音書,哥哥帶你回哥哥的師門。
程少菡(音書)(睜著一雙水汪汪、充滿好奇的大眼睛,問道)哥哥,什么是師門呀?
莫衣(耐心地解釋道)師門就是教哥哥練武、學(xué)知識,讓哥哥變得更強大、更有本事的地方。
程少菡(音書)(眼中閃過一絲期待的光芒,又問道)那我可以學(xué)嗎?
莫衣(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寵溺地說道)當(dāng)然可以呀,只要音書想學(xué),哥哥一定傾囊相授,把你教得棒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