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長時間,葛太公和葛叔母領(lǐng)著垂頭喪氣的葛氏回到了葛家。而程承也已做好前往白鹿山書院的打算,臨行之際,他滿懷擔(dān)憂地托付蕭元漪,希望她能多多照拂自己的女兒程姎。啟程前,蕭元漪滿臉溫柔地輕聲安撫著程姎,隨即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程少商默默地佇立在角落邊緣,目睹著這一切,心里泛起陣陣酸澀,很不是滋味。
恰在此時,凌不疑騎著一匹高大神駿的馬從旁經(jīng)過,不經(jīng)意間看到這一幕。他的思緒瞬間飄回到在南宮府的那段談話,南宮夫人(音書)說過的話以及那場打過的賭,清晰地浮現(xiàn)在腦海中。如今,葛氏被休棄一事已然成真,瞧著程夫人蕭元漪對程姎那呵護備至的模樣,再對比她對親生女兒程少商的態(tài)度,差別實在太過明顯。
這時,阿飛滿臉疑惑地看向凌不疑,問道:
梁邱飛少主公,那程家五娘子當(dāng)真不會再回程家與家人相認(rèn)了嗎?
梁邱起(臉色驟變,急忙出聲制止,還朝著程家眾人的方向瞥了一眼,低聲斥責(zé)道)阿飛,休要多嘴!”
凌不疑(神色凝重,目光深邃,緩緩說道)如今這南宮夫人,最在意的便是她的阿姊了。你們說說,要是她阿姊受了委屈,甚至還有可能會受傷,到時候她會不會現(xiàn)身呢?
與此同時,程少商回到了后。這時程府門口,程始從外面回來,恍惚間,似是看到一道女子的身影一閃而過。那身影如此熟悉,像極了自己夫人年輕時的模樣,他不禁多瞧了幾眼。更讓他留意的是,那女子身上有一塊玉佩一晃而過。
這時,蕭元漪敏銳地察覺到了程始的異樣,輕聲問道:
蕭元漪怎么了?
程始沒有回應(yīng),而是快步追了出去。他一路緊追,看到那名女子走進了離程家不遠處的一座府邸。程始抬頭一看,府邸的匾額上寫著“南宮府”三個大字。
就在此時,蕭元漪腳步匆忙,臉上寫滿了焦急,三步并作兩步追了上來,急切地問道:
蕭元漪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兒,怎的這般神神秘秘?莫不是出了什么要緊的狀況?
程始(面色凝重,眼神中閃過一絲謹(jǐn)慎,警惕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語氣堅定地說道)先回府,這里人多嘴雜,不是說話的地兒,等回府了再慢慢說。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轉(zhuǎn)過身,加快了腳步朝著程府走去。蕭元漪心中的疑惑如同沸騰的水,咕嘟咕嘟地往上冒,但也只能趕緊跟上程始的步伐,一同往回趕。
與此同時,在那布置得精致典雅、充滿古韻的南宮府內(nèi),南宮春水和莫衣正安靜地端坐在廳中。這時,音書面色略顯凝重,邁著輕柔的步子緩緩走了進來。音書的神情里隱隱透著一絲憂慮,她蓮步輕移,走到二人面前,微微皺著眉開口說道:
音書哥哥,春水,你們可曾覺察到,咱們似乎被這方世界的力量影響了?我總覺著有些不太對勁。
南宮春水和莫衣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后同時搖了搖頭,異口同聲地說道:“并無這種感覺啊,平日里一切如常,怎么突然會這么問呢?你可別嚇我們?!?/p>
南宮春水見音書神色與往日不同,心中一緊,連忙快步走上前,溫柔地伸出手輕輕握住音書的手,臉上滿是關(guān)切,
南宮春水(輕聲柔語道)到底怎么啦?可別嚇我,若是有什么事兒,就跟我和哥哥說說。
音書(輕輕嘆了口氣,臉上流露出些許苦惱,說道)我近來這脾氣變得越發(fā)暴躁了,尤其是一提起我阿母的事兒,心里頭就像有一把火在燒,控制不住地想發(fā)火。既然你們都沒有這種感覺,那想來應(yīng)該是我被這方世界影響了。想當(dāng)初在蓬萊島的時候,我可不是這樣容易動怒的性子,說起阿母,情緒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起伏不定。
莫衣(微微點了點頭,接口說道)我最近也留意到你狀態(tài)不太好,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煩躁,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問你。
這時,南宮春水的臉色陡然一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凝重,他微微閉上雙眼,雙手熟練地掐起訣來,開始認(rèn)真地算起卦象,一邊算,一邊緩緩說道:
南宮春水“你這十有八九是受了這方世界的影響,畢竟你與這方世界之間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聯(lián)系。得想個法子才好?!?/p>
程始與蕭元漪回到程府后,二人一前一后走進房間,相對而坐。程始的神情略顯凝重,他微微低下頭,沉吟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
程始方才我正要進府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突然掃到一道女娘的身影一閃而過。那背影和你年輕時簡直一模一樣,讓我一瞬間都有些晃神,還以為是你呢。而且她腰間佩戴著一塊玉佩,那玉佩的樣式,我瞧著十分眼熟,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說到這兒,程始微微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過了好一會兒,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接著說道:
程始“我猛地想起來,當(dāng)年我曾送出過兩塊玉佩,一塊給了嫋嫋,另一塊給了婳婳。只是婳婳失蹤的時候,也不知道那塊玉佩她還帶在身上不?唉,真希望能順著這塊玉佩找到些有用的線索才好,也好早日解開心中的疑惑。
南宮春水瞧見她腰間那塊玉佩,微微蹙了蹙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轉(zhuǎn)頭對著音書低聲說道:
南宮春水夫人,看來計劃不能再耽擱了,是時候開始了。
音書(輕輕嘆了口氣,面上滿是無奈與心疼,應(yīng)道)是啊。今日我去看了眼阿姊,我那阿母在送葛氏一家和二叔離開的時候,對堂姊那叫一個熱絡(luò)親密,可卻把阿姊晾在一邊,完全不管不顧。照這樣下去,阿姊肯定又要受委屈了。唉,沒辦法,也只能按計劃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