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春水負手而立,目光悠遠地望著葉鼎之離去的方向,輕輕嘆了口氣,神色間滿是悵然,喃喃自語道:“這孩子,終究還是沒能避開命運的漩渦,竟真的與那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爛桃花’撞上了?!?/p>
恰在此時,音書邁著閑適的步子,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瞧著南宮春水那若有所思的模樣,音書臉上浮起一絲疑惑,挑眉問道:“你在這兒嘀咕些什么呢,這般出神?”南宮春水微微轉(zhuǎn)頭,眼中閃過一抹復(fù)雜的感慨,說道:“音書,那葉鼎之的事兒,你多少也該有所耳聞吧?”
音書微微頷首,唇角輕揚,淡笑道:“自然知道,不就是此次稷下學(xué)堂考試里,你瞧上了眼,一心想收作徒弟的那個小子嘛。”
南宮春水又是一聲長嘆,臉上的惋惜之色愈發(fā)濃重:“唉,正是他。這孩子,天賦絕佳,卻終究難以掙脫命運的桎梏?!?/p>
音書微微皺眉,掐指默默算了算,而后略作思索,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說道:“這葉鼎之來這天啟城,本是懷揣著報仇雪恨的心思,怎么如今倒一頭扎進了兒女情長的溫柔鄉(xiāng)里了?”
南宮春水緩緩搖頭,眼中流露出一抹無力的無奈,喟嘆道:“命運無常,誰又能說得準呢?我原本滿心想著收他為徒,憑我這一身本事,或許還能為他改改那坎坷的命數(shù)。可誰曾想,這孩子性子這般倔強,死活不肯拜入我的門下。”
說到這兒,南宮春水看向音書,眸光微閃,開口道:“明日,百里東君那小子便要舉行拜師禮了,你可有興致去觀禮?”音書輕輕擺了擺手,神色淡然,說道:“還是算了吧,日后咱們總歸是要離開天啟城的,有緣自會相見,又何必急于這一時?”南宮春水笑著摟住音書的肩膀,點頭道:“也好,你就在國師府安安心心待著,明日我去去就回?!?/p>
翌日,陽光明媚,灑下一片金黃。百里東君跟著雷夢殺,一路來到了拜師的場所。這地方古香古色,雕梁畫棟間透著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息。雷夢殺打開門的剎那,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猛地用力推了百里東君一把。毫無防備的百里東君一個趔趄,冷不丁被一盆涼水兜頭澆下,瞬間成了個落湯雞。雷夢殺見狀,頓時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百里東君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沒好氣地瞪了雷夢殺一眼,哼道:“你這點小手段,我打小就玩得比你溜,也不嫌害臊。”好在百里東君反應(yīng)敏捷,往后退了幾步,躲開了后續(xù)可能的“偷襲”。隨后,他抖了抖濕漉漉的衣服,強忍著狼狽,依次朝著他的幾位師兄恭敬地行了一禮。
誰能想到,雷夢殺見他禮數(shù)已畢,突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領(lǐng),用力往前一甩,直接將百里東君扔到了屋頂上。百里東君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正欲開口抱怨,就聽到李長生的聲音傳來:“百里東君,我給每個弟子都取了個專屬的代號,從今日起,你就叫東八吧?!?/p>
百里東君一聽,頓時滿臉驚愕,急忙喊道:“師傅,這‘東八’也太難聽了吧!您就不能給換個稍微順口點的,好歹帶點威風(fēng)勁兒???”
這時,李長生,也就是南宮春水,瞧著一臉委屈的百里東君,挑眉說道:“這可改不了,你在我一眾弟子里排行第八。你那些師兄們,我也都給取了代號,就像雷二、劍三他們一樣,都是按順序排下來的?!?/p>
百里東君聽了,臉上露出一副苦瓜相,嘟囔著:“可這‘東八’聽著實在是太憋屈了,師傅,您就行行好,換個唄?”
南宮春水笑了笑,擺了擺手,眼神里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罷了,日后你若能在江湖上闖出一番大名聲,這名字自然也就響亮起來了。好了,別再啰嗦了,趕緊下來,后面還有儀式呢?!?/p>
百里東君無奈地從屋頂上爬下來,心里雖還是不太樂意,但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準備接著進行拜師的后續(xù)環(huán)節(jié)……
這時,百里東君好不容易從屋頂上下來,雙腳剛一落地,雷夢殺便滿臉壞笑地快步湊了過來,眼睛里閃爍著戲謔的光芒,笑嘻嘻地問道:“嘿,師傅給你取了個啥名字???該不會是什么百里八、里八之類的搞笑玩意兒吧?”
百里東君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回道:“是東八。”聲音里滿是無奈與郁悶。
聽到這個答案,雷夢殺先是一怔,隨即仰起頭,笑得前仰后合,笑聲在這古雅的拜師之地久久回蕩。他一邊笑,一邊用手指著百里東君,好半天才喘勻了氣,笑道:“哈哈哈哈,這名字,絕了!太有意思了!”
百里東君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剜了雷夢殺一眼,心里暗暗想著:哼,等哪天找著機會,非得好好整治整治你這個愛捉弄人的家伙。但此刻,他也只能默默忍受著這份“嘲笑”,畢竟拜師儀式還沒結(jié)束,可不能在這時候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