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東君這邊,心里一直惦記著那桿被司空長風(fēng)輸?shù)舻臉?,這可是他的心愛之物。于是,他鐵了心要憑借自己精湛的釀酒技藝,把槍從司空長風(fēng)手里贏回來。而音書與李長生呢,雷夢殺前些日子跑去青樓尋歡作樂,結(jié)果倒霉催的,被自家娘子李心月抓了個現(xiàn)行,正灰溜溜地在家里跪著,接受娘子的“嚴(yán)刑拷打”呢。兩人一合計,決定先去探探雷夢殺的情況。
李長生和音書走進(jìn)雷家屋子,就瞧見小寒衣正坐在角落里,兩只大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脆生生地說道:“我爹爹這次可真是遭老罪咯,都快被我娘親給打死啦!” 李長生笑著走上前,打趣道:“喲,你爹爹被打得這么慘,你這小機(jī)靈鬼怎么不幫著他說說話呀?”
小寒衣抬眼看到李長生,眼睛一下子亮得像星星,歡快地蹦跶起來:“李爺爺,您來啦!我才不幫他呢,他呀,就是活該!誰讓他跑去那種花天酒地的地方,一點都不乖!” 音書看著眼前這個粉雕玉琢、古靈精怪的孩子,越看越喜歡,忍不住蹲下身子問道:“寶貝,你就是雷二家的小可愛吧?” 小寒衣歪著腦袋,甜甜地笑道:“是呀是呀,漂亮姐姐,你真好看!”
李長生聽著,剛想開口糾正小寒衣的稱呼,話到嘴邊又頓住了,想了想,擺擺手道:“得,你呀,還是叫姐姐吧,這樣也挺好?!?小寒衣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李長生,拉住他的衣角說道:“李爺爺,您什么時候教教我武功呀?等我學(xué)會了,就能幫著我娘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我爹,看他以后還敢不敢不聽話!”
音書聽了,忍不住在心里暗笑,這小丫頭,嘴上說著教訓(xùn)爹爹,其實心里頭呀,對爹爹也是又愛又恨,真是有意思極了。
正說著呢,就瞧見李心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了進(jìn)來,手里拿著個掃把,怒氣沖沖地朝著雷夢殺就打過去。雷夢殺被打得抱頭鼠竄,嘴里不停地求饒:“哎喲,娘子饒命啊!我錯啦,再也不敢啦!救命??!” 音書看著這混亂的場面,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
李長生一看這情形,趕忙出聲制止:“心月,好了好了,別打啦,再打可就真出事兒了!” 沒想到李心月正處在氣頭上,余怒未消,竟然把矛頭一轉(zhuǎn),差點朝著李長生動起手來。李長生一看這架勢,提高了音量,嚴(yán)肅地喊道:“心月!夠了!” 李心月這才停了下來,氣呼呼地轉(zhuǎn)頭瞪著雷夢殺,質(zhì)問道:“雷二,你給我聽好了,你還敢不敢再去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了?” 雷夢殺嚇得臉色慘白,連忙擺手求饒:“不敢了不敢了,師傅救命啊,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李長生看向李心月,語重心長地勸慰道:“心月啊,這次就先放過雷二吧。我保證,他要是下次再敢犯,我一定好好收拾他,絕不輕饒!”
在天啟城中一處幽靜的庭院里,樹影婆娑,陽光細(xì)碎地灑在地上。李長生背著手,靜靜地站著,神色平靜而從容,眼神中透著歷經(jīng)滄桑后的淡然。他看向站在身前的雷夢殺,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雷二啊,明日我和你師娘便要離開這天啟城了,以后啊,這城里的事兒,我也就不再摻和咯?!?/p>
雷夢殺一聽,心里“咯噔”一下,一股濃濃的不舍之情瞬間涌上心頭。他急忙向前跨出一步,臉上滿是焦急,問道:“師傅,您這一走,還能再回來嗎?這以后徒兒想您了可咋辦呀?”
李長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眼神里滿是對未來生活的憧憬:“不回來了。這江湖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我也闖蕩夠了。往后啊,這世上就沒有那個為了江湖瑣事奔波操勞的李長生了。我就想安安靜靜地陪著你師娘,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過我們的小日子去。”
說完,李長生的臉色陡然一沉,眼神變得銳利如鷹,緊緊地盯著雷夢殺,沉聲問道:“雷二,我走了之后,你有啥打算?可別再像這次似的,惹出些麻煩事兒來。”
雷夢殺挺直了腰板,眼神堅定而決絕,毫不猶豫地說道:“師傅您放心,我打算過兩天就帶著心月和寒衣回心月她娘家去。那兒安安靜靜的,沒那么多煩心事,我們就住在那兒,好好過日子,再也不瞎折騰了?!?/p>
李長生微微點了點頭,目光緊緊地盯著雷夢殺,暗中運轉(zhuǎn)內(nèi)力,為他卜了一卦。算完之后,他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微微松了口氣??磥磉@雷夢殺這次是真的躲過了一劫,只要他不再卷入他那七徒弟攪和的那些江湖破事兒里,以后的日子應(yīng)該能平平安安的。
想到這兒,李長生開口說道:“還有件事兒,以后我會再來,把寒衣收作我的徒弟。這孩子資質(zhì)不錯,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啥?師傅,您要收寒衣做徒弟?這輩分不就亂套了嘛!師傅,您……您這是打的什么主意呀?”雷夢殺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訝和疑惑,嘴巴張得老大,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李長生看著雷夢殺那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搖了搖頭,耐心地給他解釋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一輛古樸又不失典雅的馬車緩緩地行駛在天啟城的街道上。音書坐在馬車?yán)?,靜靜地透過車窗,看著街道兩旁熱鬧的市井景象,心里想著接下來的旅程。李長生則穩(wěn)穩(wěn)地坐在車外,手里握著韁繩,眼神專注地看著前方,趕著馬車朝著百里東君比酒的地方而去。
到了地方,馬車停了下來。李長生利落地翻身下馬,站在馬車旁邊,和音書一起耐心地等著百里東君。
終于,比酒結(jié)束的鐘聲敲響了。沒過多久,就瞧見百里東君滿臉興奮,手里緊緊握著贏回來的槍,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馬車旁的師傅李長生,臉上頓時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趕忙快步跑了過來,說道:“師傅,您怎么在這兒呀?我還正想著比完酒找您呢!”
李長生面帶微笑,溫和地抬了抬手,說道:“東八,上車吧。咱們也該離開這天啟城了,去外面的世界逛逛,尋個自在的地方好好歇一歇?!?/p>
百里東君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神里透著一絲急切,說道:“師傅,我還得去一趟天啟城的最高處。我之前答應(yīng)過古塵師傅,要在那兒給他掛一壺好酒,表表我的心意。這事兒我可不能忘?!?/p>
李長生輕輕點了點頭,眼神里滿是理解和寬容,說道:“行,那就先去那兒吧。做人吶,最要緊的就是信守承諾,可不能失了信用?!?/p>
于是,一行人朝著天啟城的最高處出發(fā)了。到了地方,百里東君神情肅穆,小心翼翼地把那壺酒掛好,然后對著遠(yuǎn)方恭恭敬敬地抱了抱拳,好像在跟古塵師傅訴說著自己的敬意。做完這些,他們便一起踏上了離開天啟城的路。
當(dāng)馬車駛出天啟城一段距離后,周圍的景色漸漸變得開闊起來。李長生突然伸手摘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百里東君看到這一幕,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滿臉的震驚,嘴巴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師……師傅,您……您這是干啥呀?你還帶了人皮面具了?”
李長生佯裝生氣,瞪了百里東君一眼,說道:“你這小子,說什么胡話呢!我摘了面具你就不認(rèn)識你師傅我啦?平日里的機(jī)靈勁兒都跑哪兒去了?”
百里東君趕忙擺了擺手,臉上露出慌亂的神情,解釋道:“不是的,師傅!您這變化也太大了,我一下子都沒反應(yīng)過來??赡@到底是咋回事兒呀?快給我說說?!?/p>
李長生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我練過一門奇特的功夫,叫‘椿’。這門功夫每隔三十年,就能讓我返老還童一次?!?/p>
就在這時,音書也從馬車?yán)锾匠隽祟^來。百里東君看到音書,眼神里滿是驚訝,忍不住說道:“這……這不是之前和師傅您在一起的那位姑娘嗎?怎么……”
李長生伸出手,輕輕拍了一下百里東君的腦袋,佯怒道:“什么姑娘!這是你師娘!你這小子,連你師娘都不會叫了?沒大沒小的!”
百里東君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嘴巴張得老大,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說道:“什么?師傅,您……您都成婚了?我……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p>
李長生看著百里東君那副震驚到極點的樣子,不禁笑著點了點頭,眼神里滿是幸福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