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和張起靈回到北京,先回了自己家,梳洗換了身干凈衣服,好好歇了一晚。
隔天晚上,兩人去了紅府。他們心里清楚,早上來肯定碰不到人——倆孩子要上課,初棠去公司,肖春生準在研究院。
到了晚上,初棠見他們來了,笑著說:“黑爺,你們回來了?!?/p>
黑瞎子和張起靈點點頭。這時候肖春生從里屋走出來,黑瞎子迎上去,半開玩笑地說:“咱們這位大功臣,忙得夠可以啊。這種事,起碼也該跟咱們透個氣吧?雖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咱們不是自己人嗎?”
旁邊初棠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別數(shù)落他了,他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p>
初棠連忙招呼:“快快快,我讓人添兩碗筷來,咱們一起吃。你們吃了嗎?”
黑瞎子和張起靈都說沒吃。
這時候,安安和心心從里屋跑了出來,一看到黑瞎子和張起靈,就脆生生地喊:“黑叔叔!張叔叔!”
兩個孩子撲過來,黑瞎子笑著看過去:“呦,這才一個多星期沒見,又長高了???”
張起靈也跟著點了點頭。
安安眼睛一亮:“真的嗎?”
黑瞎子逗她:“那還有假?走,咱們?nèi)チ苛??!?/p>
一量之下,倆孩子果然長高了些。
之后眾人入座吃飯,黑瞎子隨口問:“小九爺怎么沒來?”
初棠答道:“他最近手頭事多,忙得團團轉(zhuǎn),說明天應該能過來?!?/p>
吃飯的時候,初棠問:“你們之后還需要再去那邊嗎?”
黑瞎子搖搖頭:“不用了,那邊現(xiàn)在重兵把守,想混進去都難?!?/p>
初棠松了口氣:“那就好,畢竟那個地方太重要了?!?/p>
黑瞎子扒了口飯,忽然說:“對了,最近吳三省在聯(lián)系我。他們的計劃要開始了,想讓我們?nèi)ケWo吳邪,被我和小哥給拒了?!彼D了頓,自嘲地笑了笑,“畢竟我們現(xiàn)在吃著國家飯,要是接了他的活,回頭被國家逮進去,那可真得去吃牢飯了?!?/p>
這時候肖春生皺著眉問:“那他們怎么沒想過讓國家出手?把消息透給國家,國家難道能坐視不理?”
黑瞎子嗤笑一聲:“干我們這行的,誰沒事會主動跟警察、跟國家說這些?那不等于把自己也搭進去了?”他話鋒一轉(zhuǎn),看向初棠,“也就初棠當年夠狠,一口氣把那些要對他們不利的人全卸了,直接送進去吃牢飯。不然道上怎么會叫她‘判官’?只要她一動,誰要是敢動她、小九爺他們兩個,保準能把對方連根拔了送進去?!?/p>
初棠皺起眉頭,沉聲問:“他們不會還揪著雨臣不放吧?”
黑瞎子挑了挑眉,反問:“你說呢?那心思可沒斷?!?/p>
初棠指尖在桌沿輕輕敲了敲,語氣發(fā)沉:“要是我把這事透給國家,你說九門這些人,還有吳家,能逃過一劫嗎?”
黑瞎子嘖了一聲:“難。真查起來,吳家那邊估計也就吳二白能保下些體面,畢竟他沒沾盜墓的活兒。但吳三省肯定跑不了,得進去。而且吳家有些產(chǎn)業(yè)明里暗里還跟盜墓勾著,一查一個準?!?/p>
他頓了頓,又說:“吳邪現(xiàn)在還沒摻和進去,這孩子暫時沒事??伤翘ち四遣剑瑖艺鎰邮?,他也得進去蹲幾年?!?/p>
“還有霍家,”黑瞎子語氣更冷了些,“真要查,霍家絕對跑不掉——他們干的是走私,把文物往國外倒,這罪名可不小。”
黑瞎子接著說:“不過九門里那些還沒接觸這些事的小輩,像霍家的霍秀秀,還有現(xiàn)在的吳邪,暫時是干凈的??稍龠^兩年,等那計劃一啟動,霍秀秀要是也沾了邊,到時候誰都逃不過?!?/p>
肖春生嘆了口氣:“說實在的,他們真想對付汪家,現(xiàn)在國家正嚴查嚴打,汪家搞的那套長生研究,說白了就是邪教,國家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可他們偏要把這事捂著瞞著,實在沒必要?!?/p>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張起靈忽然開口,語氣平靜卻帶著分量:“跟國家說吧。終極的事,還有青銅門,也該說一聲?!?/p>
張起靈心里暗自思忖:青銅門總不能單靠我一個人守著。我能守多少年?雖說張家人壽命向來長,可如今就我一個,終究有守不住的那天。
這扇門后的秘密太重,單靠一己之力硬扛,不是長久之計?;蛟S把一切攤開在國家面前,才是另一條路——哪怕前路未知,也比獨自撐到撐不住時,讓秘密隨著失守而崩塌要好。
這時,外面?zhèn)鱽硇男暮桶舶埠啊靶【司恕钡穆曇簦ご荷读艘幌拢骸坝瓿疾皇钦f今天不來嗎?”
話音剛落,解雨臣就走了進來,笑著說:“你們玩呢?!?/p>
初棠抬眼看他:“你不是說今天事多?”
解雨臣往餐桌旁一坐,揉了揉眉心:“忙完就過來了,還有飯沒?”
初棠指了指桌上的剩菜:“我們都吃得差不多了,就這些剩的。你等著,我去給你煮碗面。”說著便轉(zhuǎn)身進了廚房。肖春生趕緊跟過去,幫她把煮好的面端出來,怕她燙著。
解雨臣拿起筷子,剛吃了兩口,就問:“你們剛才在聊什么?”
黑瞎子把剛才關于要不要把事情透給國家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解雨臣停下筷子,沉吟片刻,點頭道:“跟國家說吧。總不能單靠吳邪一個人,我現(xiàn)在可沒打算摻和進去?!彼D了頓,語氣帶著點無奈,“說實話,我打聽了下吳邪的情況,瘦胳膊瘦腿的,讓他一個人扛,別到時候折在里面。況且他現(xiàn)在還是干凈的,真查起來也沒事。他是高材生,就算將來吳家真出事,憑他的能力,在外面找份工作也沒問題。”
而且吳家也不可能所有產(chǎn)業(yè)都沾著不合法的事,吳二白手里那些產(chǎn)業(yè)可都是正經(jīng)合法的。再說了,吳家就吳邪這么個獨苗苗,真到了那一步,他也不會過得太差。
畢竟吳邪自身條件擺在那兒,高材生,腦子活,就算家里真出了狀況,憑他的本事,在外面找份正經(jīng)工作安身立命,肯定沒問題。
初棠忽然開口:“你們忘了,吳二白手里還有十一倉呢。”
解雨臣一拍額頭:“對啊,我怎么把這個忘了。”他眉頭皺起來,“十一倉那地方牽扯太深,真要順著查下去,恐怕吳二白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搞不好也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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