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莊蘆隱請的大夫就到了,跟著去了念薇屋里,給她把了脈。
大夫診完說:“小姐沒什么大礙,就是身子虛了些。”
念薇趕緊憨憨地說:“我不喝藥?!?/p>
大夫笑著說:“不用喝藥,平日里吃些補身子的食療就行?!?/p>
話音剛落,念薇突然喊:“哥哥,你也讓大夫把個脈!”
莊之行擺手:“哥哥不用,我又沒生病?!?/p>
念薇卻拉住他的手晃起來,撒嬌道:“哥哥,把一下嘛,就一下?!?/p>
莊之行被她纏得沒法子,只好說:“行吧行吧。”
大夫給莊之行也把了脈,笑道:“公子身子骨結實得很,啥毛病沒有,不用吃藥,也不用特意補?!?/p>
大夫剛離開念薇的院子沒多久,就被人叫住:“侯爺請您過去一趟。”
到了莊蘆隱那里,莊蘆隱開門見山就問:“我女兒情況如何?”
大夫回:“小姐沒什么大毛病,就是身子虛了點。”——這體虛,其實是念薇特意讓他診出來的,不然一點問題沒有,反倒容易引人懷疑。
莊蘆隱盯著他問:“真的沒別的事?”
“確實沒有?!贝蠓蚩隙ǖ?。
莊蘆隱指了指桌上的盆栽:“你看看這個。”
大夫湊近一看,見上面的嫩芽,臉色變了變:“這是慢性毒藥啊。用摻了這毒藥的湯汁澆花,才會生出這種芽?!?/p>
莊蘆隱沉聲道:“我接下來的話,你得給我守口如瓶?!?/p>
大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應:“是,侯爺。”
“前幾日有人給我女兒送安神湯,里面就摻了這東西?!鼻f蘆隱說,“這孩子嫌難喝,沒好好喝,都倒盆里了,但保不齊還是喝了點。你給她把脈時,真沒查出別的?別騙我,你該知道我的脾氣。”
大夫趕緊說:“真的沒事!小姐真就只是體虛,沒別的異樣。”
莊蘆隱這才松了口氣,笑了笑:“那就好。你給她開藥方了嗎?”
大夫說:“沒開湯藥。方才小姐很抗拒喝藥,我就跟下人說了些食補的方子?!?/p>
莊蘆隱道:“給我也寫一份。”
大夫連忙又寫了一份遞過去。
莊蘆隱接過藥方,又問:“我兒子,就是方才跟我女兒在一塊兒的那個,你也給他把脈了?”
大夫點頭:“是的。二公子身子骨硬朗得很,沒任何毛病,不用吃藥也不用補?!?/p>
隔天一大早,念薇就爬起來了——今天她要去蹲藏海,可不能晚了。
侍女來伺候她換衣服,她一眼掃過那些花里胡哨的,指著一件說:“我要那件淡藍色的。還有,今天不戴金飾,換玉的?!?/p>
丫鬟應著:“好嘞,小姐您坐好,我這就給您弄?!?/p>
收拾妥當,念薇一抬頭看見外面下雨了,拎著裙擺就要往外沖。
丫鬟趕緊拉住她:“小姐等等!下雨呢,得拿傘!不然淋感冒了可咋整?”
——其實啊,這都是念薇故意裝出來的急模樣。
侍女飛快取來兩把傘,遞了一把給她,自己撐著一把:“小姐,就讓奴婢送您到那兒吧,到了地方我就回來,好不好?”
念薇心里打著小算盤,嘴上卻憨憨地應著:“那……好吧?!?/p>
到了大門口,念薇看著丫鬟,憨憨地說:“你回去吧,我自己在這兒就行。”
侍女還是不放心:“小姐,您真要一個人?”
念薇重重點了點頭。侍女沒法子,她太清楚自家小姐的脾氣了——一旦倔起來,誰都勸不動。別說自己,就連二少爺在,只要她一纏,保準啥都答應;就算是侯爺,也常被她磨得沒脾氣。只好應著:“那……小姐您自己當心。”轉身回去了。
剛送走丫鬟,念薇就聽見外面有動靜,知道是藏海來了,心里一陣歡喜,猛地拉開大門,力道沒控制好,門差點撞到自己。她揚聲喊道:“大哥哥,你來得正好!”
藏海正跟兩個守門的打招呼,冷不丁被這動靜嚇了一跳,轉頭看見是她,趕緊行禮:“見過大小姐?!?/p>
念薇憨憨地皺了皺眉:“哥哥,你跟我行禮呀?咱們不是好朋友嗎?”
藏海說:“禮還是要講的?!?/p>
念薇卻不管這些,一把拉住他就往里拽:“大哥哥快跟我走!”說著順手拿起旁邊的傘,“下雨呢,咱們撐傘走?!?/p>
就這么拉著藏海到了自己房間,藏海連忙說:“大小姐,我還得去上值呢?!?/p>
念薇擺擺手:“不急,我讓人去跟他們說一聲,你今天陪我玩?!?/p>
藏海有些為難:“這怕是不妥,老侯爺那邊……”
念薇憨憨地說:“沒事沒事,我爹爹同意的?!?/p>
正說著,有人走進來,看著藏海道:“哦,你就是藏海吧?”
藏海趕緊起身行禮。
來人接著說:“侯爺吩咐了,你今天就陪著小姐,差事明天再去辦?!闭f完又轉向念薇,“小姐,侯爺還說,就今天這樣,往后得等藏海上完值,才能來找你玩?!?/p>
念薇憨憨地點點頭:“我知道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