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子搓著手笑:“我就是想問問,咱們郭少最近忙什么呢?我瞅著他都不怎么去酒吧了,以前不總跟池少一塊兒泡在酒吧嘛?!?/p>
李旺挑眉:“你這是想打聽我們老大的事?”
剛子嘆口氣,也不藏著:“沒法子啊,我家老大給的任務,我不敢不辦?!?/p>
李旺琢磨了會兒,覺得也不是什么機密事,大不了回頭跟郭成宇提一嘴:“行吧,告訴你也沒什么。最近郭少忙著上班呢,變化可大了?!?/p>
他掰著手指頭數(shù):“現(xiàn)在他早上睜眼就去公司,我都跟著進公司給他搭把手了。上完班吃午飯,下午接著忙,下班就直接回家,我也跟著收工。不過前陣子,郭少從拍賣行拍了串粉鉆手鏈,那價錢看得我眼都直了。后來又親自去挑了條珍珠手鏈,女士戴的那種,很少見他這么上心挑東西?!?/p>
李旺嘖了聲:“我瞅著啊,郭少八成是有喜歡的人了?,F(xiàn)在除了池少叫他,他基本不去酒吧,兩點一線的,乖得很。他爸最近跟人聊天都說,這兒子總算看著順眼了?!?/p>
剛子和李旺又聊了幾句,吃完飯就各走各的了。李旺一回到公司,就把剛子約他吃飯、想打聽郭城宇事兒的情況,一五一十跟自己老大說了。郭城宇聽完,就讓李旺先出去了。
接著郭城宇給池騁打了個電話,池騁接起電話就喊了聲“郭子”。
郭城宇在電話里說:“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問我不就完了?犯得著讓剛子繞這么大圈子,又是調(diào)查又是打聽的?”
池騁趕緊否認:“我可沒讓他這么干啊?!?/p>
郭城宇笑了笑:“行行行,你沒讓。以后有什么事兒直接跟我說,我告訴你不就得了。”
池騁掛了電話,小聲罵了句:“這傻缺,我讓他查郭城宇,他居然敢直接湊到人家跟前打聽!”
沒一會兒,剛子就來找池騁了,跟他說自己打聽來的情況:“郭少最近天天上班,早上去公司,吃了飯接著干活,完事兒就回家。酒吧基本不去了,李旺說的,除非你叫他,不然他哪兒都不沾?!?/p>
“還有啊,”剛子接著說,“李旺說郭少現(xiàn)在身邊特干凈,男的女的都沒跟前湊的。不過他說有個事兒——最近郭少拍了條粉鉆手鏈,聽那意思,郭少好像有喜歡的人了。后來郭少還自己去商場,又挑了條別的手鏈,也是女款的。”
池騁一聽就皺眉頭:“你這些事兒,不會全是去問李旺才知道的吧?”
剛子特實在地說:“對啊,不然怎么調(diào)查???”
池騁瞅著剛子這模樣,心里頭真是夠夠的——我讓他去查事兒,哪是這么個查法啊?他擺擺手:“你出去吧?!?/p>
剛子一走,池騁盯著盤在自己手上的小醋包”用手指輕輕戳了戳蛇頭,念叨著:“郭城宇這次看樣子是來真的了,身邊能弄這么干凈,可真不像他以前那樣?!?/p>
再說郭城宇那邊,今天公司沒什么活兒,他就去書店轉(zhuǎn)了轉(zhuǎn),挑了些考研用的書,然后就回家了。
郭城宇回了家,把買的考研書拍了張照發(fā)給江蜜。
江蜜這邊,昨天剛考完一場試,今天歇得晚,一睜眼就看到了郭城宇發(fā)的消息。她先回了個問號,緊跟著又發(fā):“這不是考研的書嗎?你大學畢業(yè)都幾年了?!?/p>
郭城宇回:“我就是想試試能不能考研?!?/p>
其實他自己都沒想到會有這想法。以前雖說也念了大學,但壓根不是愛學習的人,哪能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琢磨著考研呢。
江蜜看著他發(fā)過來的書,問:“經(jīng)濟管理?你打算考這個專業(yè)的研究生???”
郭城宇回:“對啊,我大學本來就學的這個,多少有點底子。其實他心里有點虛——那點底子,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江蜜回他:“那你加油唄,只要好好努力,肯定能行?!?/p>
郭城宇趕緊接話:“好。對了,你昨天那場考試怎么樣?”
“還行吧,得等成績出來才知道?!苯壅f。
郭城宇緊跟著問:“那你說我報哪個學校好?是去國外讀,還是就在國內(nèi)?要不……我跟你去同一個國家?”
江蜜笑了笑:“看你自己啊,想去哪個國家或者留在國內(nèi)都行。國內(nèi)的話,北大也不錯,就是分數(shù)可能得高點兒?!?/p>
之后倆人又聊了幾句,郭城宇就放下手機看書去了。
沒過多久,池騁的電話打了過來。郭城宇接起:“什么事?”
池騁在那頭喊:“走,酒吧?!?/p>
“沒空,我看書呢?!惫怯罨氐酶纱唷?/p>
池騁在電話那頭臉都黑了:“讀書?讀什么書?”
郭城宇沒多說,把之前發(fā)給江蜜的那張考研書照片又發(fā)了過去。
池騁點開圖片,還開了擴音,一看清內(nèi)容就炸了:“艸!研究生?你瘋了吧?你要考研究生?”
“怎么就不行?”郭城宇語氣平淡,“還有,文明點,別罵人?!?/p>
池騁那邊突然沒了動靜。他盯著手機屏幕,心里直犯嘀咕——這還是郭城宇嗎?那個以前天天泡在酒吧、看見書本就頭疼的人,怎么突然轉(zhuǎn)性了?
“你沒毛病吧?還是發(fā)燒把腦子燒壞了?”池騁忍不住嗆他,“你啥時候這么愛學習了?以前咱們一起玩多痛快。你現(xiàn)在這樣,難不成真是為了追那個江蜜?她到底有啥本事,能讓你變這樣?”
“打住?!惫怯钪苯哟驍嗨?,“跟別人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想通了。突然覺得再讀個在職研究生也不錯,一邊管公司一邊上學。大學學的那些知識其實還能用,就是忘得差不多了,所以才想撿起來。”
說著,他還挑了挑眉,帶著點調(diào)侃的意思:“要不,一起考?”
池騁對著電話罵了句“滾”,直接掛了。
他低頭看著盤在手上的小醋包,手指無意識地摸著蛇鱗,嘴里嘟囔著:“我這發(fā)小,從小一起長大的,怎么就變這樣了?自從汪碩那事兒過了,他遇上江蜜,說要追人家,我怎么感覺……好像要失去這個朋友了呢?”
這會兒他也沒心思去酒吧了,就窩在家里,腦子里老想著郭城宇那句“要不要一起”。
說起來,他當年讀書成績不算差,可真要現(xiàn)在去考碩士?池騁有點打怵——能考上嗎?真要是考不過郭城宇,被他比下去了,那多沒面子。
池騁盯著手上的小醋包,像是跟它商量似的:“你說,我要不要也去考一個?也去讀讀書?”
小醋包吐了吐信子,“嘶嘶”地應了兩聲,像是在搭腔。
就因為這事兒,池騁一整晚沒合眼。第二天起來,他瞅了眼鏡子——好家伙,黑眼圈都掛臉上了,就一晚上沒睡而已,至于嗎?
不過折騰了這么久,他倒也想通了?;卮采系诡^又睡,居然真睡著了。
到了下午,池騁徑直去了書店,挑了堆自己當年專業(yè)的書,還有考研要用的,抱著就回了家。
一到家,池騁就把書攤在桌上看了起來。心里那股不服輸?shù)膭艃褐蓖厦埃簯{什么被郭城宇比下去?他要是真考上碩士,我還揣著個本科文憑,回頭我爸他們不得把我笑話死?不行,我非得考得比他強!
他一邊翻書一邊碎碎念,手指在書頁上劃來劃去。雖說好多知識點看著眼生得很,可那股子較勁的勢頭一點沒減——郭城宇能學,他池騁憑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