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立于未央宮的朱漆玉階之上,月光灑下,將她玄色甲胄上的九鼎紋路映得金線流淌。發(fā)間的星河劍暗紅寶石微微跳動,仿佛與宮闕深處傳來的邊疆急報產(chǎn)生某種神秘共振。
“帝姬——”天權(quán)衛(wèi)首領(lǐng)單膝跪地,聲音沉穩(wěn)而低啞,他的玄甲上還沾著未干的血跡,“西涼王以‘清君側(cè)’為名,率十萬鐵騎犯境,所過之處,村鎮(zhèn)盡成焦土?!彼麖膽阎腥〕鲆环庋獣?,雙手呈上,“這是邊關(guān)守將留下的最后傳書,字跡潦草卻觸目驚心:‘北斗歸位,朱雀泣血’?!?/p>
話音剛落,云舒心口一緊,只覺星河劍上的暗紅寶石驟然升溫,灼熱難耐。她猛然拔劍出鞘,劍身流轉(zhuǎn)的星河光芒瞬間化作九道金芒,直指宮闕上方的欽天監(jiān)觀星臺。“首輔的余黨……”她的聲音冰冷如霜,透著幾分殺意,“竟?jié)摲跉J天監(jiān)!”
就在此時,蕭逸塵躍上玉階,玄色儒衫被夜風掀起,露出內(nèi)里繡著北斗星軌的銀絲內(nèi)甲?!拔囱雽m地宮有異動?!彼曇羯硢。Z氣急促,“我感覺到《河圖洛書》的幽藍光芒正在被某種力量抽取?!闭f著,他猛地抓住云舒腕間的赤金鐲,指尖微顫,“是血蠶蠱!”
云舒轉(zhuǎn)身之際,手中星河劍已指向欽天監(jiān)方向。突然,宮闕深處傳來一聲清越的銅鑼響,那聲音悠長而詭異,直擊人心。觀星臺上,一道扭曲的星軌浮現(xiàn),九道金龍?zhí)撚霸诎肟罩袙暝で?,仿佛受到無形力量的撕扯。一股寒意順著脊背攀爬而上,云舒知道,《推背圖》反噬的前兆已經(jīng)顯現(xiàn)。
“速去地宮!”蕭逸塵將染血的令牌按在云舒后心大穴,一股沛然大力涌入丹田,驅(qū)散了部分寒意,“《河圖洛書》的鎮(zhèn)壓點在未央宮龍脈交匯處,首輔的怨靈正在抽取帛書星力!”
踏入地宮的一瞬,幽藍光芒照亮四周,石壁泛起冰藍色的冷光。云舒抬眼望去,只見地宮中央懸浮著一口青銅古鼎,鼎中燃燒的并非香火,而是濃郁的黑霧,每一縷黑霧都纏繞著朱雀臺冤魂的血書殘片,散發(fā)出令人窒息的氣息。
“《河圖洛書》!”云舒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地宮中,震得四壁嗡嗡作響。星河劍忽而自動飛出,在空中與帛書的幽藍光芒相撞,發(fā)出清脆的金石交鳴聲。然而,下一刻,鼎中黑霧凝聚成一道人影,正是當年首輔的怨靈。他周身纏繞的血蠶蠱絲線閃爍著邪惡的光芒,正源源不斷地抽取帛書的星力。
“舒兒,”怨靈開口,聲音空靈卻不帶溫度,“你當真以為《推背圖》與《河圖洛書》的星軌能被輕易改寫?”話音未落,他化作一道血光,直取云舒周身大穴!
蕭逸塵暴起相救,卻被血光震飛出去,玄色儒衫上的北斗星軌迅速黯淡。云舒只覺一股徹骨寒意順著血光涌入丹田,手中的星河劍脫手墜落,在地宮石地上發(fā)出清脆聲響。她強撐著站定,腦海中閃過《河圖洛書》背面的銘文——“九鼎未安,天命難固”。
云舒深吸一口氣,邁步躍向青銅鼎,將赤金點翠簪插入鼎心。剎那間,一聲鳳鳴響徹地宮,朱雀火鉆與鼎中黑霧同時爆發(fā)耀眼金芒!
“北斗歸位!”蕭逸塵趁機躍上鼎沿,將染血的令牌按在云舒后心大穴。一股沛然大力自丹田涌出,云舒腰間的“天權(quán)”玉佩與星河劍的暗紅寶石同時發(fā)出龍吟般的共鳴。青銅鼎轟然裂開,涌出的不是黑霧,而是無數(shù)浸透鮮血的朱砂符紙,每一張都記錄著當年朱雀臺的冤屈與悲憤。
當最后一縷黑霧被金芒焚盡,《河圖洛書》的書頁重新歸位,而首輔的怨靈則化作一縷青煙,被吸入帛書裂痕之中。云舒腰間的玉佩發(fā)出溫熱的光芒,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掀至半空。落地時,星河劍已化作一柄朱雀形狀的九鼎劍,劍柄上嵌著的暗紅寶石,象征著皇族血脈的傳承。
“西涼王的十萬鐵騎,”云舒站在地宮中央,聲音如九天之音般空靈,“不過是首輔怨靈的棋子罷了?!彼龑⒕哦Σ迦氲貙m石地,劍身流轉(zhuǎn)的星河光芒瞬間化作九道金龍沖天而起。隨著一聲龍吟,整個未央宮都在震顫,九鼎劍的金芒籠罩住整個宮闕。
蕭逸塵走近,指腹輕輕摩挲云舒腕間赤金鐲內(nèi)的密文:“邊疆傳來的密報,正是首輔當年勾結(jié)的西涼王舉兵犯境?!彼蝗凰洪_腐爛的肩頭,露出內(nèi)里繡著的朱雀圖騰,“而西涼王手中的‘血蠶旗’,正是首輔以自身經(jīng)絡(luò)為引煉制的血咒法器!”
云舒想起祭酒臨終前的遺言——“九龍奪嫡的續(xù)章”,以及血蠶旗作為《推背圖》預言中真龍現(xiàn)世的劫數(shù)引子的意義。她強忍疲憊,躍上九鼎劍,劍身化作流光將她托至半空。一股沛然大力自丹田涌出,她的玄色甲胄逐漸化為九鼎重鎧,與腰間玉佩融為一體,鐫刻著“天權(quán)”二字。
“傳朕詔令!”云舒的聲音宛如九天之音,回蕩在地宮之中,“即日起,朕親自領(lǐng)天權(quán)衛(wèi)出征西涼,以朱雀泣血為引,九鼎重鑄為誓,再開大徵朝的盛世篇章!”話音落下,九鼎劍騰空而起,化作九道金龍沖天而去。晨光中,云舒發(fā)現(xiàn)星河劍的暗紅寶石與金龍相匯,在天際勾勒出完整的紫微垣星軌——這一次,再無人能將其抹去。
待最后一縷金芒穿透云層,云舒終于看清《河圖洛書》背面的小篆銘文:“真龍現(xiàn)世,當以朱雀泣血為引,北斗歸位為誓,方能九鼎重鑄,天命永固。”書頁邊緣,一縷暗紅的血絲緩緩流淌,與她發(fā)間星河劍的暗紅寶石遙相呼應(yīng)——那是首輔怨靈最后的呢喃,亦是西涼邊疆戰(zhàn)火的序章。
就在云舒躍上九鼎劍的瞬間,未央宮地宮傳來一聲巨響。回頭望去,只見蕭逸塵正與天權(quán)衛(wèi)首領(lǐng)對峙,地宮石壁上浮現(xiàn)出一道血色裂痕,裂痕中滲出的不是血,而是濃郁的黑霧,每一縷黑霧都纏繞著朱雀臺冤魂的血書殘片。云舒心中一凜,意識到這場天機劫數(shù)遠未結(jié)束——真正的棋局,才剛剛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