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云夕看來,柴靖此番行為目的顯然在阮云燼身上。
儋州海匪嚴(yán)重,多年都處于無法監(jiān)管的程度,當(dāng)?shù)毓俑h(yuǎn)離京城,整個州的權(quán)力牢牢把握在內(nèi)。如今被封給和碩親王當(dāng)做封地,頭頂多了個上司,難保不會有人起了心思。
受了皇命,監(jiān)視是真,保護(hù)也是真。傅云夕并不想阮云燼在自己手上出了什么事,而且私心上不希望王爺和這些雜七雜八的人在一起。那樣謫仙般的人,確應(yīng)當(dāng)被世人捧在手心上,不該沾染半點(diǎn)塵埃。
沒管傅云夕的賣慘,阮云燼輕笑一聲,眉眼間盡是風(fēng)流:“我日后要回京的,不能一直帶著你?!甭曇羟遒缛?,卻距離感十足。
柴靖急忙說:“我可以一直跟隨您,無論是侍從還是狗,我都愿意?!彼凵駸霟?,仿佛能燃燒一切。
阮云燼皺緊眉頭,厲聲道:“人生而平等,你自己都這般輕賤自己,若是遇到一個壞人……”
話未說盡,莊寒雁崇拜的看著阮云燼。
可是柴靖并不理解,她從出生開始便是有主人的,而如今更是心甘情愿:“可你不是?!彼Z氣堅定,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倔強(qiáng)。
阮云燼語噎。
自己,好色……應(yīng)當(dāng)不算好人吧?
“你先隨護(hù)衛(wèi)一起吧。”阮云燼并不打算帶任何人,只是顧及柴靖的身體,以及無家可歸便準(zhǔn)備讓她和阮家兵衛(wèi)暫時一起。
莊寒雁羨慕的看著柴靖,緊了緊拳頭,片刻便松開了,自己是有家的,只是沒辦法接自己回去而已,再等等……
天色已經(jīng)晚了,三人本是萍水相逢,阮云燼準(zhǔn)備離開了,突然被莊寒雁叫住。她疑惑回頭,只見莊寒雁咬著唇,似乎很難以啟齒。
雖只比莊寒雁大五歲,但阮云燼身高175cm,腳尖踮起半蹲著便與莊寒雁正好雙目對視。她目光溫柔,仿佛能包容一切。對待乖巧的小女孩,阮云燼總是有著極好的耐心與溫柔。
莊寒雁陷入他那多情如水的眉眼,鬼使神差的說:“你還會來嗎?”她聲音細(xì)小,卻帶著一絲期待。
阮云燼沉默片刻,有些心軟:“……會,下月十五我會來看海?!?/p>
驚喜在眼底炸開,小小的莊寒雁還是個純真的小孩,面上欣喜絲毫克制不住。
而阮云燼哄完小孩便急匆匆?guī)е窬负透翟葡﹄x開了,一路上傅云夕和柴靖眉目交鋒都沒注意到。
回到居所,即使不喜,傅云夕依舊按照阮云燼的吩咐好生安置了柴靖。他心中暗自腹誹,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
…………時間…………
在儋州已近6月時間,阮云燼每日便帶著侍衛(wèi)四處游山玩水,干沖沙灘、龍井沙灘、白馬井被她逛了個遍。她身姿挺拔,面容俊美,所到之處無不引起一陣騷動。
她也在按照約定十五號去和莊寒雁相見,只是每次對上莊寒雁的眼睛,阮云燼總是心軟,就莫名其妙的變成了每月十五號見。
每次見,阮云燼都會帶著柴靖去,傅云夕徹底的失寵。他心中雖然不滿,卻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在儋州一切都好,就是整日儋州的知州—朱正偉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邀阮云燼參加宴會。
起初,給面子參加了一個,宴會上眾多穿著香艷暴露的舞女以及儋州官員污穢不堪的聊天讓阮云燼十分厭惡,當(dāng)眾斥責(zé)一番便離開了。
沒有理會朱知州的賠笑挽留,阮云燼自然也未看到自己走后臉色難看陰狠的朱正偉。
傅云夕瞧見了,低聲警告:“朱大人,王爺乃當(dāng)今圣上義子,又是阮將軍的獨(dú)子,身份尊貴嬌縱也是正常,愿大人勿要見怪。”說罷,便轉(zhuǎn)身離去。
儋州知州臉色好一陣青紅紫綠的變化,傅云夕說是勿要見怪,實(shí)則危險警告。
不歡而散之后,讓阮云燼意外的是,朱知州仍舊多次邀她赴宴。
回絕之后,阮云燼依舊在儋州繼續(xù)游玩,期間救助了不少人,以至于美名傳遍了整個儋州,出行時常有受到冤屈之人叩頭求助。
知州府內(nèi),朱知州的脾氣也越發(fā)暴躁,整日摔碗砸盤的,指使整個知府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傅云夕半跪稟報著:“事情就是這樣的?!?/p>
“看來朱大人似乎很是容不下我?!弊谥魑坏娜钤茽a把玩著手中的茶碗,似笑非笑道。
恰巧“路過”的柴靖惡狠狠地說道:“那我去殺了他!”
阮云燼:……她無語地看著柴靖,心中涌起一股無奈。
聞言,傅云夕皺眉,乘機(jī)詆毀:“王爺,她實(shí)在太過激進(jìn),且身份成謎,還是乘早讓她離去吧?!彼曇糁袔е唤z不滿。
多次被詆毀,次次很氣的柴靖對著傅云夕怒目而視:“你!”她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
柴靖轉(zhuǎn)而用委屈的小狗眼睛淚汪汪的盯著阮云燼,阮云燼摸了摸鼻子,轉(zhuǎn)移著話題:“辛苦傅大人了,還有什么其他消息嗎?”聲音中帶著一絲溫和。
對阮云燼的偏心習(xí)以為常的傅云夕繼續(xù)說道:“還有朱知州似乎多送了一條奏章入京,卑職覺得很可疑?!?/p>
阮云燼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哦?”難道要告自己?可沒人能挑出她的錯啊,除了周周去挖牡蠣的傅云夕她也沒壓力過別人。
想不了便不想了,阮云燼漫不經(jīng)心的問:“今日那位小姑娘可有被人欺負(fù)?”
柴靖不止將阮云燼放在心上,她也一直在關(guān)心莊寒雁,日日去探望才恰巧發(fā)現(xiàn)了同村劣童竟欺辱她,報上阮云燼的大名才得以令村民約束他們。
其實(shí),傅云夕一直不理解也問了,為何阮云燼要幫助那些人,無論是莊寒雁還是那些磕頭喊冤的人,幫是幫不完的,反而吃力不討好稍有不慎便會惹得一身腥臊。
阮云燼可不懂傅云夕的那些彎彎繞繞,也懶得解釋,隨手一幫的事,自己樂意做,而且沒有強(qiáng)迫別人去幫不需要他去理解。
柴靖照例匯報:“一切都好,沒有人欺負(fù)她?!?/p>
翻開自家便宜老爹發(fā)來的家書,一如既往的哭訴以及最重要的勸她回去,阮云燼隨手丟向一邊。
不想回~
于是,阮云燼就繼續(xù)在儋州展示自己作為新中國人民的光明偉正的良好品德,精致帥氣的面容加成,每個儋州人民都十分滿意自己的王爺。
儋州知州倒沒有來騷擾阮云燼,只是好日子不長,城中突然生變,百姓閉門不出,往日熱鬧非凡的長街顯得蕭條孤寂。
侍衛(wèi)們察覺不對,紛紛護(hù)在阮云燼前面,傅大人更是手放在劍柄,警惕的觀察四周,劍時刻準(zhǔn)備出鞘。
良久,阮云燼示意侍衛(wèi)拉住旁邊匆匆經(jīng)過的一位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嚇得跪地,顫顫巍巍的說:“官……官爺?!彼曇糁袔е唤z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