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悖論（新）

《無限悖論》第四章：異能覺醒

餐館的吊扇吱呀作響，周子瑜盯著面前第三杯已經(jīng)涼透的咖啡，指尖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對面的秦驍正在消滅他的第五個漢堡，兩人從醫(yī)院出來后幾乎沒說過話。

"所以，"周子瑜終于打破沉默，"你是個人形生化武器？"

秦驍?shù)木捉劳ｎD了一秒，喉結(jié)滾動咽下食物："現(xiàn)在你也是了。"

"這不好笑。"周子瑜壓低聲音，"系統(tǒng)說獎勵會在結(jié)算后發(fā)放。你覺得會是什么？"

秦驍掀起T恤下擺，露出腹部的閃電印記——那里已經(jīng)不再流血，但邊緣仍泛著微弱的藍光："我猜和這個有關(guān)。"

周子瑜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突然感到一陣刺痛。他的數(shù)據(jù)視覺不受控制地啟動，餐館里的一切都變成了流動的綠色代碼。更奇怪的是，他能"看"到秦驍體內(nèi)流動的藍色能量，像電路圖一樣沿著特定路徑循環(huán)。

"你臉色很差。"秦驍皺眉。

"我的能力......進化了。"周子瑜閉上眼睛，等眩暈感過去，"現(xiàn)在能看到能量流動。你體內(nèi)的循環(huán)路徑......"他比劃了一下，"像個人形核反應(yīng)堆。"

秦驍?shù)淖旖俏⑽⑸蠐P："形容得不錯。"

服務(wù)員送來賬單時，兩人同時伸手去接，指尖相觸的瞬間，一道微弱的電光閃過。服務(wù)員驚叫一聲后退，賬單飄落在地。

"抱歉。"周子瑜迅速撿起賬單，遞給驚魂未定的服務(wù)員，"靜電。"

等服務(wù)員走遠，秦驍壓低聲音："你感覺到了嗎？"

周子瑜點頭，指尖還在發(fā)麻："我們的能力會產(chǎn)生共鳴。"

他們決定找個地方休息。系統(tǒng)提供的"安全屋"是附近一家破舊旅館，前臺空無一人，鑰匙就掛在墻上。201房間狹小但干凈，兩張單人床中間隔著個床頭柜。

周子瑜剛沾到枕頭就睡著了。夢中，他站在無邊無際的數(shù)據(jù)海洋里，無數(shù)信息流如觸手般纏繞著他，試圖鉆入他的七竅。他掙扎著，突然意識到這些數(shù)據(jù)流在向他展示什么——一種將虛擬轉(zhuǎn)化為現(xiàn)實的方法。

"周子瑜！醒醒！"

他被粗暴地搖醒，睜開眼看到秦驍焦急的面孔。房間里彌漫著焦糊味，他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正散發(fā)著淡綠色的光，床頭柜上的臺燈和鬧鐘被拆解成零件，懸浮在空中緩慢旋轉(zhuǎn)。

"我......"周子瑜驚恐地看著這一切，"我在干什么？"

"做夢，說胡話，然后就開始拆東西。"秦驍松開他，"你的手發(fā)光后，這些東西就自己解體了。"

周子瑜嘗試控制呼吸，那些懸浮的零件隨著他的意念慢慢組合回原狀。更神奇的是，當他拿起手機時，屏幕上游戲里的武器圖標突然變得立體——一把虛擬短劍從屏幕中"抽"了出來，在他掌心凝結(jié)成實體。

"這不可能......"周子瑜翻轉(zhuǎn)著手中的短劍，金屬冷冰冰的觸感無比真實。

"數(shù)據(jù)實體化。"秦驍若有所思，"你能把虛擬的東西變成真的。"

周子瑜突然想到什么，快速滑動手機相冊，找到一張防彈衣圖片。他集中注意力，手指穿透屏幕，慢慢"拉"出一件完整的防彈背心。

"太耗神了......"做完這個，他立刻感到一陣眩暈，"像連續(xù)熬了三個通宵。"

秦驍拿起防彈背心檢查："材質(zhì)和真品沒區(qū)別。"他指了指周子瑜的手機，"電量。"

周子瑜低頭一看，嚇了一跳——手機電量從78%直接掉到了15%。"看來實體化會消耗等量的能量。"

就在這時，秦驍突然捂住胸口彎下腰，閃電印記爆發(fā)出刺眼的藍光。他全身肌肉繃緊，血管凸起，皮膚下仿佛有電流流動。

"秦驍！"

周子瑜伸手想扶他，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秦驍痛苦地低吼一聲，右手猛地向前一推——一道藍色能量波呼嘯而出，在墻上轟出一個直徑半米的洞，邊緣整齊得像激光切割。

灰塵散盡后，兩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隔壁房間的景象——一張驚恐萬分的臉正從洞口望著他們。

"玩家？"周子瑜警覺起來。

那人搖搖頭，做了個吃飯的手勢，又指指樓下。只是個普通NPC。

秦驍掏出幾張鈔票塞過去："抱歉，意外。"

等鄰居離開，周子瑜檢查著墻上的洞："能量塑形？你能把體內(nèi)能量外放了。"

秦驍盯著自己的手掌："不受控制。剛才要不是偏了角度......"他沒說下去。

周子瑜的數(shù)據(jù)視覺顯示，秦驍體內(nèi)的能量流動變得紊亂，閃電印記像決堤的水壩，放任能量四處奔流。

"你需要學(xué)習控制。"周子瑜翻出旅館便簽紙，快速畫了個簡易經(jīng)絡(luò)圖，"能量應(yīng)該沿著這些路徑循環(huán)，而不是到處亂竄。"

秦驍挑眉："你怎么知道？"

"我的數(shù)據(jù)視覺能看到。"周子瑜指著他的胸口，"你現(xiàn)在的能量像沒關(guān)好的水龍頭，漏得到處都是。"

他們決定去后巷練習。深夜的小巷空無一人，足夠隱蔽。周子瑜實體化了幾把小刀作為靶子，秦驍嘗試集中釋放能量。

第三次嘗試時，秦驍成功在掌心凝聚出一個藍色能量球，但還沒扔出去就失控爆炸，把他自己掀翻在地。

"操！"他甩著灼傷的手罵道。

周子瑜跑過去："讓我看看。"

秦驍?shù)氖终埔黄购冢珎谝匀庋劭梢姷乃俣扔?。周子瑜注意到，每次能力使用都會加速秦驍?shù)男玛惔x，他的瞳孔已經(jīng)變成詭異的豎瞳，像貓科動物一樣。

"再試一次。"秦驍固執(zhí)地說。

"先休息，你看起來像三天沒睡了。"

"沒時間。"秦驍搖頭，"下個副本隨時開始，我們不能——"

他的話被突如其來的危險預(yù)感打斷。秦驍猛地推開周子瑜，一道寒光擦著他的臉頰飛過，深深釘入身后的磚墻——是把飛刀。

"反應(yīng)不錯，7號。"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五個身影從巷子兩端包圍過來。領(lǐng)頭的是個戴眼罩的高大男子，左臉有道猙獰的傷疤，手里把玩著另一把飛刀。

"血狼。"秦驍?shù)穆曇衾涞孟癖?你還活著。"

"托你的福。"被稱作血狼的男人冷笑，"只是少了只眼睛和半個肺。"他看向周子瑜，"這就是你的新搭檔？看起來不怎么樣。"

周子瑜悄悄啟動數(shù)據(jù)視覺，發(fā)現(xiàn)這群人身上都有能量流動，但比秦驍?shù)娜鹾芏?，像是稀釋版?/p>

"我們不想惹麻煩。"周子瑜說，"系統(tǒng)沒規(guī)定玩家必須互相殘殺。"

血狼大笑："菜鳥就是菜鳥。"他突然嚴肅，"7號沒告訴你嗎？玩家間可以互相掠奪能力。而他的能力......"貪婪的目光掃過秦驍?shù)男乜冢?可是稀有貨色。"

秦驍擋在周子瑜前面："跑。我來拖住他們。"

"不。"周子瑜堅定地站在他身旁，"試試那個。"

"什么？"

"能量共鳴。"

血狼不耐煩地揮手："夠了，閑聊時間結(jié)束。"

五個襲擊者同時發(fā)動能力——眼罩男的速度突然暴增；一個胖子身體巖石化；瘦高個雙手變成金屬刀刃；剩下兩人一個掌心冒火，一個周身環(huán)繞旋風。

"現(xiàn)在！"周子瑜大喊，同時從手機里抽出一把虛擬長劍實體化。

秦驍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雙手握住周子瑜持劍的手，藍色能量順著接觸點涌入武器。長劍瞬間暴漲成兩米長的光刃，表面跳動著藍色電光。

血狼的沖鋒已經(jīng)來不及剎車。周子瑜本能地揮劍橫斬，光刃劃過一道炫目的弧線——

巖石化的胖子最先遭殃，他的能力在光刃面前像豆腐一樣被切開，右臂齊肩而斷。火能力者噴出的火球被光刃吸收，反而增強了它的威力。金屬手臂的瘦子勉強格擋，但武器連同身體一起被劈成兩半。

血狼憑借超速移動躲過致命一擊，但光刃余波還是在他胸前開了道口子。他驚恐地看著兩個同伴瞬間斃命，剩下的也被這意外反擊打懵了。

"撤！"血狼咬牙下令，帶著幸存者迅速逃離。

光刃在敵人撤退后立刻解體，周子瑜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鼻孔流出鮮血。秦驍?shù)臓顩r也好不到哪去，閃電印記變得暗淡，整個人像被抽空了力氣。

"成功了......"周子瑜喘著氣說。

"太冒險了。"秦驍扶起他，"但干得漂亮。"

他們互相攙扶著回到旅館，周子瑜用最后一點力氣實體化了醫(yī)療包，給兩人處理傷口。

"血狼是誰？"包扎時周子瑜問。

秦驍沉默片刻："以前的隊友。三年前那次任務(wù)......我們被出賣了。醒來后我就在實驗室里，其他人我以為都死了。"

"他叫你7號。"

"實驗體編號。"秦驍轉(zhuǎn)過身，掀起T恤露出后背——脊椎上方烙著一串數(shù)字：TH-7。"他們洗掉了我的大部分記憶，但這個沒去掉。"

周子瑜的手指輕輕擦過那些凸起的疤痕，感到秦驍?shù)募∪馑查g繃緊："疼嗎？"

"早不疼了。"秦驍放下衣服，"現(xiàn)在你知道和我組隊有多危險了。血狼不會罷休，其他玩家也會盯上我的能力。"

周子瑜笑了："巧了，我最喜歡危險游戲。"

秦驍看著他，眼神復(fù)雜："為什么幫我？"

"因為......"周子瑜思考了一下，"你的能量流動看起來很順眼？"

這個回答讓秦驍笑出聲，雖然立刻因為扯到傷口而變成齜牙咧嘴的表情。

深夜，周子瑜被一陣壓抑的呻吟驚醒。秦驍在做噩夢，全身被汗水浸透，牙齒咬得咯咯響。周子瑜猶豫了一下，輕輕推醒他。

秦驍驚醒的瞬間，右手成爪掐住周子瑜的喉嚨，藍光在指尖閃爍。認出是誰后立刻松開，懊惱地揉了揉臉："抱歉。"

"噩夢？"

"記憶碎片。"秦驍聲音沙啞，"實驗室的......還有更早的。血狼說得對，我確實害死了隊友。"

周子瑜遞給他一杯水："記憶可以被篡改，特別是系統(tǒng)這種存在插過手的情況下。"

秦驍接過水杯，兩人的手指再次相觸，微弱的電光閃過。這次周子瑜沒有躲開，而是任由靜電刺痛在皮膚上蔓延。

"睡吧。"最后他說，"明天還要——"

【注意：下一副本"末日學(xué)院"將在24小時后開啟】

【地點：城北廢棄軍事學(xué)院】

【特別提示：本次副本將開放玩家排行榜與能力掠奪功能】

系統(tǒng)的提示打斷了周子瑜的話。更令人不安的是，他的數(shù)據(jù)視覺自動啟動，在系統(tǒng)信息背后看到了隱藏內(nèi)容——一張軍事學(xué)院的平面圖，角落里有個不起眼的標記：TH-7訓(xùn)練基地。

"秦驍，"周子瑜聲音發(fā)緊，"這個學(xué)院......你認識嗎？"

秦驍看向虛空中的信息，臉色變得蒼白："我的新兵訓(xùn)練營。1997年就廢棄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系統(tǒng)不是在隨機生成副本，而是專門針對他們設(shè)計場景。這場游戲遠比想象的更加危險，也更加......個人化。

周子瑜的手機突然震動，電量莫名其妙從15%跳到了100%。屏幕上自動打開一個陌生文件，標題是《能力共鳴理論》。

"它在給我們提示。"周子瑜皺眉，"為什么？"

秦驍搖頭："更像是......投喂實驗動物。"

窗外，第一縷晨光穿透窗簾。距離下一個副本，還有23小5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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