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倒巷13號的銅門把手是只銜尾蛇，獠牙刺入哈利掌心時滲出珍珠母色的血。門縫里飄出腐壞的龍肝味，混著某種熟悉的雪松香水尾調(diào)——那是德拉科六年級時常用的古龍水氣息。

"阿拉霍洞開！"赫敏第三次揮動魔杖，門鎖紋絲不動。窺鏡顯示門框內(nèi)側(cè)爬滿蠕動的古代如尼文，像一群吸血的銀色水蛭。

羅恩突然拽過哈利流血的手按在門板上。銜尾蛇的瞳孔驟縮，門扉在血肉滋啦聲中洞開："馬爾福家的東西，果然都要見血。"

陰冷甬道兩側(cè)掛滿會呼吸的肖像，畫中人的眼睛隨著他們的腳步轉(zhuǎn)動。哈利腕間的金紋突然發(fā)燙，指引他看向某幅蒙塵的妖精戰(zhàn)爭油畫——畫框邊緣隱約露出雙蛇纏繞的M字母。

"障眼法。"赫敏的熒光咒穿透畫布，露出隱藏的升降梯。銅柵欄上掛著的乘客須知寫著1899年的日期，齒輪轉(zhuǎn)動聲像是垂死者的喘息。

升降梯墜入黑暗的剎那，哈利聽見德拉科的聲音："第三面鏡子會吞噬說謊者的靈魂。"

地下三十三層的密室豁然開朗。七百零一面鏡子組成蜂巢狀迷宮，每面鏡中都倒映著截然不同的哈利：有額間帶著黑魔標(biāo)記的，有佩戴斯萊特林徽章的，甚至有位抱著德拉科尸體痛哭的。

"梅林的胡子啊..."羅恩的窺鏡炸成碎片，"這些全是平行時空？"

赫敏的算數(shù)占卜盤懸浮在中央鏡前，盤面裂紋拼出"緘默人113號檔案"。鏡中突然浮現(xiàn)盧修斯·馬爾福的倒影，他正在給某個昏迷的德拉科注射珍珠母色液體。

"父親在修復(fù)錨點(diǎn)。"真正的德拉科聲音從頭頂傳來。眾人抬頭，看見水晶吊燈上懸著個珍珠母色的繭，半透明的德拉科困在其中，胸口延伸出金絲與所有鏡子相連。

哈利甩出鉤索攀上吊燈，指尖觸到繭殼的瞬間，七百面鏡子同時尖叫。鏡中的哈利們瘋狂捶打鏡面，額間傷疤流出的卻是德拉科的血。

"別動！"繭中的德拉科突然睜眼，"每面鏡子都是雙向通道，你的觸碰會驚醒..."

話未說完，最近的鏡子迸裂。黑袍哈利躍出鏡面，蛇木魔杖射出的綠光擦過羅恩耳際。赫敏的鐵甲咒反彈了第二道死咒，卻擊碎了更多鏡面。

"他們能使用我們的魔法！"金妮翻滾著躲過"自己"的蝙蝠精咒，"必須找到核心！"

德拉科的金絲突然繃直。某個鏡像哈利拽住絲線，將吊燈扯向正在碎裂的鏡陣。哈利在墜落中抱住繭體，聽見德拉科痛苦的悶哼——珍珠母色液體正從繭殼裂縫滲出，帶著雪松香。

"東南角！"德拉科染血的手指在哈利掌心畫符，"那面裂痕呈閃電狀的鏡子..."

哈利抱著繭體在鏡陣中疾奔，身后追擊的鏡像體越來越多。當(dāng)他終于撞向目標(biāo)鏡面時，預(yù)想中的撞擊沒有來臨——鏡子如同水面將他吞沒，赫敏的驚呼與羅恩的咒罵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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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墳場**。

腐壞的雪松香濃得嗆人。哈利跪在積滿灰燼的草地上，懷中繭殼已經(jīng)完全透明。德拉科的虛影正在消散，金絲連接著不遠(yuǎn)處的大理石墓碑——碑文刻著"哈利·波特，卒于1998年5月2日"。

"歡迎來到最糟糕的時空。"盧修斯·馬爾福從枯樹后走出，蛇頭杖鑲嵌的復(fù)活石泛著血光。他的左臉布滿珍珠母色紋路，右臉卻是腐爛的骷髏。

哈利輕輕放下繭體，冬青木魔杖滑入掌心："把德拉科還給我。"

盧修斯杖尖輕點(diǎn)，墓碑后浮起水晶棺。棺中躺著這個時空的德拉科，心口插著格蘭芬多寶劍，傷口滲出珍珠母色液體。"每個世界的救世主都會殺死馬爾福。"盧修斯撫摸著棺材，"除了你，多么諷刺。"

金紋突然在哈利瞳中暴亮。他看清盧修斯體內(nèi)的能量脈絡(luò)——數(shù)百條金絲通向天空中的血月，那里懸掛著七百個珍珠繭。

"你在用平行時空的德拉科維持通道！"哈利甩出的神鋒無影被蛇頭杖吸收，"為什么？"

"當(dāng)然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盧修斯撕開襯衫，露出心口的雙蛇紋身——其中一條蛇正啃食著德拉科的生命聯(lián)結(jié)金紋，"黑魔王在鏡像世界賜予我永生，而代價不過是..."

咒語的光瀑吞沒了他的聲音。哈利在墓碑間閃避，發(fā)現(xiàn)每個墓碑都刻著熟悉的名字：赫敏·格蘭杰死于密室，羅恩·韋斯萊消失在帷幔，金妮·波特葬于黑湖...

"喜歡這個展覽嗎？"盧修斯將棺材化為粉末，"這是所有哈利·波特注定失去的..."

一股蠻力突然將哈利拽倒。本該死去的塞德里克從地底爬出，腐爛的手掌掐住他的咽喉："為什么活下來的是你？"

珍珠母色血液滴在塞德里克額頭，他慘叫著化為灰燼。哈利怔怔看著腕間金紋——它們正在吸收這個時空的詛咒能量。

"原來如此。"盧修斯瞇起眼睛，"生命聯(lián)結(jié)咒讓你成了活體錨點(diǎn)。"

蛇頭杖迸發(fā)的綠光擊穿哈利的肩膀，但傷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七百道交織的金絲。它們刺入天空的血月，將珍珠繭逐個點(diǎn)亮。

"住手！"盧修斯終于露出驚恐，"你根本不知道在做什么！"

哈利將魔杖刺入心臟。金紋如蛛網(wǎng)般包裹全身，每一根絲線都連接著不同時空的德拉科："但我知道怎么結(jié)束這一切。"

當(dāng)最后一個珍珠繭綻放時，所有時空的德拉科同時睜眼。七百道聲音在哈利腦海中轟鳴：

"Avada Kedavra！"

綠光不是來自魔杖，而是從每個時空的德拉科手中迸發(fā)。七百道死咒匯聚成星河，擊碎了盧修斯的永生幻象。哈利在強(qiáng)光中墜落，最后看見的是主時空德拉科沖破繭殼，灰藍(lán)眼瞳化作璀璨的金色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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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實(shí)維度，博金博克密室**。

赫敏接住從鏡中跌出的哈利，他心口的金紋正在重組為鳳凰圖騰。所有鏡子同時炸裂，羅恩抱著昏迷的德拉科從水晶吊燈躍下，后者胸前的黑魔標(biāo)記已變成展翅的鳳凰。

"通道...關(guān)閉了..."赫敏的檢測咒掃過殘破的密室，"但盧修斯在三十三個時空留下了錨點(diǎn)。"

德拉科在咳嗽中蘇醒，指尖撫過哈利胸口的鳳凰紋："父親的心臟...是總錨點(diǎn)..."

金妮突然沖進(jìn)來，手中預(yù)言家日報的頭版正在燃燒——是盧修斯在魔法部演講的照片，文章日期卻是三年前。

"他在時間線上跳躍！"赫敏奪過報紙，"我們必須回到過去..."

德拉科的山楂木魔杖突然迸發(fā)金光，在墻面投射出霍格沃茨特快列車的影像。1991年的哈利正在車窗上呵氣畫畫，年輕的德拉科在走廊整理領(lǐng)結(jié)。

"起點(diǎn)。"德拉科與哈利異口同聲。

羅恩的窺鏡映出盧修斯的身影，他站在車廂連接處，手中懷表滴著珍珠母色液體："梅林啊，他要篡改你們的初遇！"

赫敏已經(jīng)展開時間轉(zhuǎn)換器，齒輪間纏繞著從密室收集的金絲："只能傳送兩人，且必須在錨點(diǎn)穩(wěn)固前..."

"我和德拉科去。"哈利握住德拉科的手，雙色金紋交織成銜尾蛇，"這是我們的因果。"

當(dāng)時間漩渦吞沒他們時，赫敏聽見兩個時空的哈利在說同一句話：

"這次換我走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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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9月1日，霍格沃茨特快列車**。

十一歲的德拉科在包廂外駐足。他手中的青蘋果突然滾落，被戴著破眼鏡的黑發(fā)男孩撿起。當(dāng)他們的指尖相觸時，車頂閃過珍珠母色的霹靂。

"謝謝。"小德拉科揚(yáng)起下巴，"我是馬爾福，德拉科·馬爾福。"

"我是..."小哈利停頓片刻，傷疤在碎發(fā)下泛金，"哈利，哈利·波特。"

窗外飄起珍珠母色的雪，兩個時空的金紋在云層之上亮起。成年哈利與德拉科懸浮在時間夾縫，看著盧修斯的懷表在行李架炸成星塵。

"他永遠(yuǎn)無法理解。"德拉科的金色瞳孔映出無數(shù)可能性，"有些羈絆超越所有時空。"

當(dāng)他們消失于時間裂縫時，小哈利口袋里多出一枚鳳凰羽毛，纏繞著鉑金色的發(fā)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