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的梆子響過第三聲時(shí),明昭摸到了柴房后的狗洞。
血腥味混著忍冬花的香氣,詭異得讓人發(fā)顫。草堆里蜷縮著一個(gè)瘦小的身影——阿菱,才十三歲,右腳踝被烙了一個(gè)“賤”字,傷口潰爛見骨。
明昭從袖中取出銀針,針尾纏著從母親箜篌上拆下的弦絲。她蘸了腐骨生肌膏,低聲道:“會(huì)疼,但能讓你活。”
第一針穿過潰爛的皮肉時(shí),阿菱死死咬住了明昭的絳紗腰帶。月光透過破瓦,照見腰帶上漸漸暈開的血漬,內(nèi)層“雖體解吾猶未變”的墨字反而愈發(fā)清晰。
“姐姐……為什么救我?”阿菱啞著嗓子問。
明昭沒有回答,只是將針尖轉(zhuǎn)向自己的手臂,挑出一粒帶血的琉璃砂?!斑@是母親教我的第一課?!彼p聲說,“女子的骨血里,本就藏著救人的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