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報聲劃破黎明時分的寧靜,吳邪從睡夢中驚醒,一時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身旁的張起靈已經(jīng)一躍而起,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目光銳利如鷹隼般盯向門口。
"有人觸發(fā)了外圍警戒。"張起靈的聲音冷靜得可怕,他迅速將吳邪拉起來,"后門,快走。"
吳邪的腳踝還在疼,但他咬緊牙關(guān)沒有出聲,跟著張起靈向房間另一側(cè)的隱蔽出口移動。就在他們即將到達(dá)時,一陣刺耳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仿佛整個氣象站的揚(yáng)聲系統(tǒng)都被入侵了。
"小族長,這么多年不見,就這樣招待你的兄長嗎?"
張起靈的身體瞬間繃緊,吳邪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的手指微微顫抖——這是極度震驚的表現(xiàn),在張起靈身上幾乎從未出現(xiàn)過。
"張海鹽。"張起靈低聲吐出這個名字,像是吐出一塊燒紅的炭。
揚(yáng)聲器里的笑聲更加放肆:"還記得我啊,真讓人感動。"
吳邪困惑地看著張起靈:"他是...?"
"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張起靈的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張家外門的領(lǐng)袖。"
這個信息如同一記重錘擊中吳邪的胸口。張起靈從未提起過他有任何家人,更別說是一個哥哥。而此刻,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兄長"正以敵對的方式接近他們。
"他想干什么?"吳邪小聲問。
張起靈沒有回答,因?yàn)橄乱幻?,氣象站的大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轟然擊倒。煙塵中,一個高挑的身影緩步走入,姿態(tài)悠閑得像是來參加茶會。
當(dāng)那人走到燈光下,吳邪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長得與張起靈有七分相似,同樣鋒利的輪廓,同樣深邃的眼睛,但氣質(zhì)卻截然不同。張海鹽的眼中閃爍著一種玩世不恭的危險光芒,嘴角永遠(yuǎn)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隨時準(zhǔn)備進(jìn)行一場殘忍的游戲。
"終于見面了,弟弟。"張海鹽的目光在張起靈身上停留片刻,然后轉(zhuǎn)向吳邪,"還有這位...吳家的小少爺。"
張起靈不動聲色地將吳邪護(hù)在身后:"你來干什么?"
"這么冷淡?"張海鹽夸張地捂住胸口,做出受傷的表情,"我可是專程來警告你的。'它'已經(jīng)盯上你的小情人了,整個張家外門都在往這邊趕。"
吳邪感到張起靈的身體更加緊繃了:"為什么?"
"還用問嗎?"張海鹽輕笑一聲,目光落在吳邪的頸部,"為了鑰匙啊。"
吳邪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胎記,那里又開始隱隱發(fā)熱。張海鹽的眼睛在看到那個動作時亮了起來,像是發(fā)現(xiàn)了獵物的猛獸。
"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他向前邁了一步,立刻被張起靈的匕首逼停,"別緊張,我只是好奇吳老狗是怎么瞞天過海這么多年的。把青銅門的鑰匙藏在親孫子身上,真是絕妙的主意。"
"他不是鑰匙。"張起靈的聲音冷得像冰。
"哦?那這是什么?"張海鹽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玻璃瓶,里面裝著某種暗紅色的液體,"吳邪的血,解雨臣給我的。知道它在青銅門前會有什么反應(yīng)嗎?"
張起靈的眼神變得更加危險:"你做了什么?"
"只是個小實(shí)驗(yàn)。"張海鹽晃了晃瓶子,里面的液體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當(dāng)這血靠近青銅門時,門上的紋路會發(fā)光,就像...你小情人脖子上的那個標(biāo)記一樣。"
吳邪的大腦嗡嗡作響,這些信息太過荒謬又太過震撼。他的血能激活青銅門?爺爺故意在他身上隱藏了這個胎記?這一切到底意味著什么?
"你想要什么?"張起靈單刀直入地問。
張海鹽的笑容收斂了一些:"我來給你一個選擇,弟弟。加入外門,和我們一起開啟青銅門后的力量,或者..."他的目光轉(zhuǎn)向吳邪,"看著'它'把你的小情人撕成碎片。"
張起靈的回答是一記快如閃電的匕首投擲,直取張海鹽的咽喉。張海鹽似乎早有預(yù)料,側(cè)身避開,匕首深深插入他身后的墻壁。
"還是這么暴躁。"張海鹽搖搖頭,"父親會失望的。"
"別提他。"張起靈的聲音里帶著吳邪從未聽過的恨意。
張海鹽聳聳肩:"好吧,談?wù)隆?它'已經(jīng)派出了獵犬,最遲中午就會找到這里。我可以幫你,但條件是你得跟我回張家本部一趟。"
"不可能。"
"為了他也不行?"張海鹽指向吳邪,"你知道'它'的手段。他們會把他剖開,一滴一滴地榨干他的血,就為了打開那扇門。"
吳邪感到一陣惡寒爬上脊背。張起靈的手在身側(cè)緊握成拳,指節(jié)發(fā)白。
"為什么幫我?"張起靈冷冷地問。
張海鹽的表情突然變得認(rèn)真起來:"因?yàn)槟闶俏业艿埽瑹o論你承認(rèn)與否。而且..."他的目光變得復(fù)雜,"父親快死了,他想見你最后一面。"
這個消息像炸彈一樣在房間里爆開。張起靈的表情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雖然轉(zhuǎn)瞬即逝,但吳邪還是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過的痛苦。
"考慮一下吧。"張海鹽后退幾步,向門口走去,"我會在竹林北邊的廢棄哨所等你到上午十點(diǎn)。過了這個時間,我就幫不了你們了。"
他轉(zhuǎn)身離開,但在門口又停下腳步:"哦,對了,吳邪小少爺,你爺爺有沒有告訴過你,為什么吳家每一代都必須有一個人叫'吳邪'?"
吳邪瞪大了眼睛:"什么?"
張海鹽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后消失在晨光中。
房間里一時安靜得可怕。吳邪轉(zhuǎn)向張起靈,發(fā)現(xiàn)對方像一尊石像般僵立著,眼神空洞地望向遠(yuǎn)方。
"小哥..."吳邪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臂,"你還好嗎?"
張起靈像是突然從夢中驚醒,猛地抓住吳邪的手腕:"我們必須立刻離開。"
"去哪?"
"遠(yuǎn)離這里,遠(yuǎn)離張海鹽,遠(yuǎn)離'它'。"張起靈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幾不可聞的顫抖,"我會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吳邪皺起眉頭:"什么意思?你要一個人面對他們?"
張起靈沒有回答,只是快速收拾著必需品,動作急促得近乎慌亂。吳邪從未見過他這樣失去冷靜的樣子,心中涌起一陣不安。
"等等,"吳邪攔住他,"我們需要談?wù)?。張海鹽說的是真的嗎?我的血真的能打開青銅門?還有我爺爺...為什么他從未告訴我這些?"
張起靈停下動作,深吸一口氣:"我不確定。但你的胎記...確實(shí)是守護(hù)者家族的標(biāo)記。"
"守護(hù)者家族?"吳邪更加困惑了,"你是說吳家也是...像張家一樣的守護(hù)者?"
張起靈點(diǎn)點(diǎn)頭:"很久以前,有兩個家族被選中守護(hù)青銅門后的秘密。張家主外,負(fù)責(zé)阻止外人接近;吳家主內(nèi),掌握啟的方法。"
吳邪的大腦努力消化著這些信息:"所以...我的胎記..."
"是內(nèi)門守護(hù)者的證明。"張起靈的眼神變得復(fù)雜,"但吳家的血脈在百年前就應(yīng)該斷絕了。你爺爺...可能是最后的傳人。"
吳邪突然想起爺爺那些神秘的筆記和偶爾流露出的憂慮。他一直以為那只是老人對古董的癡迷,沒想到背后竟隱藏著如此重大的秘密。
"那為什么張海鹽說每一代都必須有一個'吳邪'?"
張起靈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傳說中,能完全激活鑰匙的守護(hù)者,名字里必須帶'邪'字。"
這個解釋太過荒謬,吳邪幾乎要笑出聲來:"這太扯了!名字怎么可能影響什么能力?"
"在普通世界或許不。"張起靈平靜地說,"但在我們的世界,名字就是契約。"
吳邪感到一陣眩暈,不得不扶住墻壁。太多信息一下子涌入,讓他難以承受。他想起自己從小到大對這個名字的不滿,爺爺堅(jiān)持用它時的神秘微笑,還有那些關(guān)于"特殊使命"的模糊暗示...
"我需要靜一靜。"他喃喃道,走向氣象站的觀測平臺。
晨風(fēng)拂過臉頰,帶著竹林的清香。吳邪深吸一口氣,試圖理清思緒。如果張起靈說的都是真的,那么他從出生起就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中。他的血,他的名字,甚至他的存在,都是為了某個古老的目的服務(wù)。
而張起靈...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切嗎?他接近自己,保護(hù)自己,甚至愛上自己,是否也與此有關(guān)?
這個念頭像毒蛇一樣鉆入?yún)切暗男呐K,讓他幾乎窒息。
"在想什么?"
張起靈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比平時更加低沉。吳邪沒有回頭,只是繼續(xù)望著遠(yuǎn)方的山巒。
"我在想...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知道這些嗎?"
身后沉默了幾秒:"不知道。"
"什么時候知道的?"
"青銅門前。"張起靈的聲音帶著猶豫,"你的血...有特殊的氣息。"
吳邪苦笑一聲:"所以你一直保護(hù)我,是因?yàn)槲沂?鑰匙'?"
下一秒,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轉(zhuǎn)過來,后背重重撞上墻壁。張起靈的臉近在咫尺,眼中燃燒著吳邪從未見過的怒火和...痛苦?
"你以為是這樣?"張起靈的聲音嘶啞得可怕,"你以為我會為了一個'鑰匙'付出一切?"
吳邪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fā)震住了。張起靈的手撐在他耳側(cè)的墻上,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整個身體微微顫抖。
"你想離開我嗎?"張起靈問,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卻比任何怒吼都更有力量。
吳邪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他看到張起靈眼中閃爍的脆弱和恐懼,這個永遠(yuǎn)強(qiáng)大冷靜的男人,此刻竟因?yàn)楹ε率ニЭ亍?/p>
"不,"吳邪輕聲說,伸手撫上張起靈的臉頰,"永遠(yuǎn)不會。"
張起靈閉上眼睛,額頭抵上吳邪的,呼吸沉重而急促。兩人就這樣靜靜站立,在晨光中交換著無聲的誓言。
"我有個計劃。"張起靈最終退開,恢復(fù)了往日的冷靜,但眼中的溫度未減,"但不是現(xiàn)在告訴你,以防..."
"以防我被抓后泄露?"吳邪苦笑。
張起靈搖頭:"以防你反對。"
這個回答讓吳邪心頭一暖。他剛要追問,一陣尖銳的電子警報聲突然響起。張起靈立刻轉(zhuǎn)身查看監(jiān)控屏幕,臉色變得凝重。
"他們提前到了。"他簡短地說,"解雨臣的人。"
吳邪湊過去看,屏幕上顯示十幾個全副武裝的人正從不同方向接近氣象站,動作專業(yè)而迅速。
"我們得——"
張起靈的話被一聲爆炸打斷。整棟建筑劇烈震動,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塵。
"后門!"張起靈拉起吳邪就跑。
他們剛沖到走廊,前門就傳來破門聲。張起靈將吳邪推進(jìn)一間小儲藏室:"躲在這里,無論聽到什么都不要出來!"
"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
張起靈用一個吻堵住了吳邪的抗議,短暫而激烈:"相信我。"然后關(guān)上了門。
吳邪聽到外面打斗聲立刻響起,金屬碰撞聲、肉體撞擊聲、痛苦的悶哼聲交織在一起。他緊貼著門,心跳如鼓,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突然,一聲槍響震徹整個氣象站。吳邪的血瞬間凝固——是張起靈中槍了嗎?他再也忍不住,推開門沖了出去。
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冷氣:走廊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五六個黑衣人,有的昏迷,有的痛苦呻吟。張起靈站在盡頭,手臂上一道血痕,顯然是被子彈擦傷。而在他對面,一個穿著戰(zhàn)術(shù)背心的男人正舉槍瞄準(zhǔn)。
吳邪想都沒想就沖了上去:"小心!"
張起靈轉(zhuǎn)頭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吳邪,不!"
槍聲再次響起。吳邪感到一陣劇痛從肩膀傳來,但他沒有停下,直直撞向那個槍手。兩人一起摔倒在地,扭打起來。
吳邪不是專業(yè)戰(zhàn)士,但此刻腎上腺素讓他忘記了疼痛和恐懼。他胡亂揮拳,試圖奪下對方的武器。槍手顯然沒料到這個看起來文弱的年輕人會如此拼命,一時竟被壓制。
"吳邪!讓開!"
聽到張起靈的喊聲,吳邪本能地側(cè)身翻滾。一道銀光閃過,槍手喉嚨上多了一把匕首,瞪大眼睛倒下了。
張起靈沖過來,一把拉起吳邪:"受傷了?"
吳邪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肩已經(jīng)被血浸透,疼痛如潮水般涌來。他咬緊牙關(guān):"沒事,皮外傷..."
張起靈迅速檢查傷口,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子彈還在里面。需要立刻處理。"
更多的腳步聲從外面?zhèn)鱽?,敵人顯然不止這一批。張起靈果斷地抱起吳邪,向后門沖去。吳邪在他懷中能感覺到對方的肌肉繃緊,呼吸急促,但步伐依然穩(wěn)健。
后門外是一條隱蔽的小路,通向竹林深處。張起靈跑出一段距離后,將吳邪小心地放在一塊平坦的巖石上:"忍一下。"
他從腰間取出小刀,在打火機(jī)上消毒,然后毫不猶豫地劃開吳邪的傷口。劇烈的疼痛讓吳邪眼前發(fā)黑,但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幾秒鐘后,張起靈用刀尖挑出了彈頭,然后迅速包扎傷口。整個過程中,他的動作又快又準(zhǔn),但吳邪還是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發(fā)抖。
"好了。"張起靈的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能走嗎?"
吳邪試著站起來,但失血過多讓他雙腿發(fā)軟。張起靈二話不說再次抱起他,繼續(xù)向竹林深處前進(jìn)。
"去哪里?"吳邪虛弱地問。
"張海鹽說的哨所。"張起靈的回答簡短而堅(jiān)定。
吳邪驚訝地看著他:"你相信他?"
"不信。但沒有選擇。"
吳邪想反對,但失血帶來的眩暈讓他說不出話來。他感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只能緊緊抓住張起靈的衣服,生怕被丟下。
"堅(jiān)持住。"張起靈的聲音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別睡..."
吳邪努力保持清醒,但黑暗還是漸漸吞噬了他的視野。在完全陷入昏迷前,他仿佛聽到張起靈說了一句話,但已經(jīng)分不清是現(xiàn)實(shí)還是幻覺:
"我的血可以救你..."
然后,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當(dāng)吳邪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簡陋的行軍床上,肩膀的傷口已經(jīng)被重新處理過,纏著干凈的繃帶。他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個小型哨所的內(nèi)部,墻上掛滿了地圖和監(jiān)控屏幕。張海鹽正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悠閑地削著蘋果。
"醒了?"張海鹽頭也不抬地問,"比我預(yù)計的早??磥淼艿艿难_實(shí)有效。"
吳邪的大腦還不太清醒:"什么...血?"
"他沒告訴你?"張海鹽挑眉,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張家的血有特殊功效,能加速愈合,增強(qiáng)體質(zhì)。他給你喂了些,不然以你的傷勢,至少得昏迷一整天。"
吳邪這才想起昏迷前聽到的那句話。張起靈用自己的血救了他?這個認(rèn)知讓他心頭一熱,但同時又有些不安——張起靈為此付出了什么代價?
"他在哪?"吳邪掙扎著坐起來,肩膀傳來一陣刺痛。
張海鹽指了指門外:"和我的手下'商量'接下來的計劃。說實(shí)話,我沒想到他會同意合作。"他咬了一口蘋果,"看來你對他真的很重要。"
吳邪沒有接話,警惕地看著這個與張起靈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男人。張海鹽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戒備,笑著搖搖頭:
"放松,小少爺。如果我想傷害你,在你昏迷時就動手了。"
"你想要什么?"吳邪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p>
張海鹽的表情突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我想救我弟弟。他以為自己能對抗整個'它'組織和你背后的命運(yùn),但他錯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張海鹽俯身向前,灰色的眼睛直視吳邪,"無論你們怎么逃避,青銅門終將開啟,而你的血是鑰匙。唯一的問題是,到時候站在門兩邊的是誰?"
吳邪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你為什么幫我們?真的只是因?yàn)樾值芮椋?
張海鹽笑了笑:"部分原因。還有就是..."他的眼神變得復(fù)雜,"我父親,也就是張起靈的父親,臨終前有一個請求——讓兩個家族重新聯(lián)合,結(jié)束這場千年的分裂。"
門突然打開,張起靈走了進(jìn)來,看到吳邪醒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冷靜:"感覺如何?"
"好多了。"吳邪微笑回答,"謝謝你...救了我。"
張起靈微微點(diǎn)頭,然后轉(zhuǎn)向張海鹽:"談妥了。按計劃進(jìn)行。"
張海鹽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很好。天黑前出發(fā),我?guī)銈內(nèi)埣冶静俊?他走向門口,回頭補(bǔ)充道,"哦,對了,小少爺,建議你別亂跑。'它'的獵犬鼻子很靈,特別是對...特殊的血。"
門關(guān)上后,吳邪立刻問道:"什么計劃?我們要去張家?"
張起靈坐在床邊,檢查吳邪的繃帶:"暫時的。拿到需要的資料就走。"
"什么資料?"
"關(guān)于你血統(tǒng)的真相。"張起靈的眼神變得深邃,"還有...如何切斷與青銅門的聯(lián)系。"
吳邪驚訝地看著他:"可以做到嗎?"
"不確定。但張家本部的古籍可能有答案。"
吳邪突然抓住張起靈的手:"小哥,無論發(fā)生什么,我們一起面對。不要再想著把我送走或獨(dú)自承擔(dān)。"
張起靈沉默了片刻,然后回握住吳邪的手:"好。"
這個簡單的承諾比任何華麗的誓言都更有分量。吳邪知道前路充滿危險和未知,但此刻,在這個簡陋的哨所里,兩人的手緊緊相握,仿佛沒有什么力量能將他們分開。
"休息吧。"張起靈輕聲說,"晚上會很難熬。"
吳邪點(diǎn)點(diǎn)頭,躺回床上。張起靈守在旁邊,目光警惕而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