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簡讓上補習(xí)班的間隙,兩人抽空去了附近的商城閑逛。她們買了一些小吃和精致的小物件,隨手拍了照片發(fā)了朋友圈。
陽慧環(huán)顧四周,隨后垂下眼眸,瞥見身旁正偷笑的簡知意,心中涌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知意,我想和你永遠永遠在一起。這樣想著,她拉起簡知意的手腕,將她帶入了一條僻靜的小巷。
簡知意望著她的背影,微微一怔……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變得如此舍不得她了?走到小巷的拐角處,陽慧忽然停下腳步,簡知意差點撞上她的后背。“怎么突然停下來了?”簡知意疑惑地問道。陽慧轉(zhuǎn)過身來,唇角噙著一抹淺笑,“簡知意……”她輕聲喚道,隨即低頭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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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同志,我打球帥不帥?”慕錦玉將籃球拋向孟夏,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孟夏穩(wěn)穩(wěn)接住籃球,笑著回應(yīng):“帥,特別好看。”說著,她遞過一瓶水。慕錦玉自然地接過,喝了一口后,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孟夏身上。
孟夏正低頭整理東西,完全沒有察覺到那道停留在自己鼻尖的視線。慕錦玉看著那顆小巧的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孟夏聽見笑聲,抬起頭不解地看著她:“你笑什么?”慕錦玉卻不作答,只是偏過頭去,笑意未散。孟夏無奈地撇了撇嘴:“莫名其妙?!?/p>
等公交的時候,慕錦玉注意到孟夏戴著手表的手腕,吃了一口關(guān)東煮隨口問了一句:“給你的手鏈呢?”孟夏聞言,從書包里翻出一個透明的小禮盒,里面躺著一條紅色的手鏈。慕錦玉瞥了一眼,身體微微一僵——手鏈被精心放置在盒子里,像是被珍藏的寶物。
孟夏有些尷尬地解釋道:“戴著怕弄臟了,剛好買了個盒子,就放起來了?!蹦藉\玉看著她,沒忍住笑出了聲:“哈哈,那么喜歡我送的?保存得這么好,是金子???”孟夏被她這么一說,臉頓時泛起紅暈,結(jié)結(jié)巴巴地反駁:“少管我!我喜歡,你管不著!”
說完,她急匆匆地跳上了剛到的公交車。慕錦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笑著揮了揮手。
公交車漸漸駛遠,慕錦玉站在原地,目光微微恍惚。其實,那條手鏈不過是她從網(wǎng)上十塊錢淘來的,當時也沒覺得有什么特別。但看到孟夏如此珍惜,心里卻莫名泛起一陣暖意與復(fù)雜的情緒。
夜幕降臨,簡知意帶著簡讓回到家,剛推開門,便看到謝允和簡東繪穿著整齊地站在客廳。兩人顯然是準備出門。謝允看到他們,笑著招呼道:“正好,你們來了,一起過來吧?!焙喿屪呓x允身旁,疑惑地問:“媽,你和爸這是要去哪兒?”謝允從一旁拿出兩套衣服,遞給簡讓,“我們?nèi)ツ銧敔敿?,爸爸給你們都買了新衣服,快去換上?!?/p>
聽到“爺爺家”三個字,簡讓抱著衣服就跑回了房間。簡知意卻站在門口,沒有動作,神情有些抵觸。簡東繪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沒有換衣服的意思,皺起眉頭,“又怎么了?現(xiàn)在連去你爺爺奶奶家都不愿意了?”簡知意低著頭,聲音不帶波瀾,
“我不想去了?!焙問|繪聽到這話,肚子里頓時涌起一股火氣,“不想去?簡知意,你又在鬧什么脾氣?十七歲的人了,能不能稍微懂事一點?就說陪你爺爺吃個飯,吃完就回來,你這態(tài)度是什么意思!”簡知意默默咬著唇,轉(zhuǎn)身往房間走,語氣中透著一絲疲憊,“我先回房間了。”
簡東繪見狀,脾氣上來,直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這事輪不到你做決定,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見!跟著我們一起走!”簡知意抬起頭來,眼中隱隱泛著淚光,聲音細若蚊吟卻帶著顫抖,“我真的不想去……”
局面僵持不下,謝允只能無奈地把兩人拉開。她不愿看到家中爭吵,自打她嫁進來,這對父女的關(guān)系就沒好過。簡東繪和簡知意都是倔性子,根本無法勸解。
簡東繪被簡知意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了,他猛地甩開手,憤憤地罵道:“真是慣壞了你!那是你親爺爺,也不去看看他,生了個白眼狼是吧!”這句話像刀一般刺進了簡知意心里,她錯愕地抬起頭,眼眶瞬間紅了——“是我不想去嗎?每次回去,村里的大人、小孩都在背后議論我,說我沒媽養(yǎng),說我活該沒人要!還說我媽死了活該,沒生出個兒子,死了也是活該!”
簡東繪愣住了,震驚地看著簡知意,“他們真的這么說你?”簡知意用力抹了一把眼淚,哽咽得說不出話,整個人幾乎崩潰。
而簡東繪則沉默了下來,臉色陰沉。他轉(zhuǎn)過身,徑直往外走去。謝允心疼地看著簡知意,張開雙臂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慰道:“小意啊,別哭了,阿姨在這兒呢?!?/p>
等到簡知意的情緒稍稍平復(fù),謝允才拉著簡讓出了門。離開前,她回頭望了一眼,沙發(fā)上的簡知意依然坐著,一動不動,淚水無聲地滑落。她嘆了口氣,輕輕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