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初回到了村子里,村子里成了一片火海,到處充斥著繁雜的聲音——有救火的呼喊聲,有撕心裂肺的哭叫聲。一個黑影悄然靠近金初,那身影熟悉得讓人心顫,卻又怎么也想不起是誰。黑影正要轉(zhuǎn)身離開,金初急忙呼喚他,聲音在嘈雜中顯得微弱無力。前面的黑影卻始終沒有回頭,就在這時,一棵著火的大樹轟然倒下,“砰”的一聲巨響,強烈的疼痛感將金初從回憶中猛地拉回現(xiàn)實。耳邊傳來一聲大喝:
朱煒晗金可初!你又在偷懶!
巨大的聲音把金可初徹底喚醒,睜開眼一看,還是在樹林里。身旁放著一個本子,另一邊站著朱煒晗,看樣子是她用書把他砸醒的。
金可初怎么了?
朱煒晗你還說怎么了?大家都在摘蘋果,你倒好,在這兒睡得挺舒服!快起來一塊兒摘,要是再敢偷懶,看姐不揍扁你!
于是,金可初被朱煒晗硬生生地拽了起來,加入了大家伙兒摘蘋果的隊伍。一邊摘蘋果,他的腦海里卻一直在思索那個模糊的人影到底是誰。那個人既熟悉又陌生,揮之不去的身影讓他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在蘋果上。剛摘完一個蘋果,腳才一動,便踩空了,“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巨大的聲響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綠靜晴沒事兒吧?
朱煒晗你怎么搞的?還掉了下來,之前不是挺能吹自己會爬樹嗎?
綠靜晴行了,你就別說了,真沒事兒吧?
金可初沒事兒,沒事兒,我小時候經(jīng)常爬樹,也時不時掉下來,早就習(xí)慣了。
金可初你們快點去摘果子吧。
得到答復(fù)后,其他人這才放下心來,繼續(xù)摘果子。過了一會兒,金可初重新站起來繼續(xù)干活。忙活了一上午,幾人終于摘滿了幾十筐果子。
綠靜晴摘這么多,慶典肯定夠用了,是吧?可初,可初?
一旁的金可初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回應(yīng)。靜晴見狀,趕緊碰了碰他。
金可初哦,對對對,趕緊夠用了。
朱煒晗你發(fā)什么愣???
金可初沒什么。
紫云霜好了,別吵了,校長還在等我們呢!
于是,幾人帶著摘好的果子匆匆趕了回去。
可初正一心一意地斟著茶水,然而腦海里那個人的影子卻如鬼魅般揮之不去。心神恍惚間,她未能及時察覺,滾燙的茶水已然迅速漫過杯沿,滴滴答答地溢了出來,最終落在手上,傳來一陣刺痛。那灼熱感瞬間將她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而手上的疼痛也像是一種無聲的懲罰,提醒著她此刻的失神與狼狽。
金可初啊!
可初一看手被燙的通紅
朱煒晗不是,你怎么連倒茶都做不好,剛才是摔下去,這回又是倒茶你東西怎么了
金可初我
綠靜晴行了,別說了
金可初一氣之下跑了出去
朱煒晗他轉(zhuǎn)身跑出去了。行啊,你有這本事就永遠別回來了!真是氣死我了,什么事都辦不成。我就那么說了他幾句,他倒好,居然真的跑了,連一點批評都承受不了,簡直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綠靜晴行了,你就別說他了
朱煒晗不是我說藍岳你當(dāng)初是怎么認識他的
朱煒晗藍岳?藍岳!
藍岳???
朱煒晗想什么呢
藍岳我只是想起了他爸爸的事
朱煒晗誰?爸爸
綠靜晴難道是可初的爸爸?
藍岳嗯
朱煒晗他爸爸有什么事
藍岳這個事是他二叔跟我講的
于是,藍岳緩緩開口,將那段塵封已久的記憶向眾人娓娓道來:可初六歲那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火災(zāi)席卷了整個村莊。盡管村民們齊心協(xié)力最終撲滅了大火,但可初的父親卻在那場災(zāi)難中離奇失蹤。家人四處尋找,可無論怎么努力,都如同石沉大海,再無音訊。這一別,便是整整十五年。十五年間,父親的身影始終未能再次出現(xiàn)在家門前。對于可初而言,父親的模樣雖然深埋心底,但歲月的沖刷和童年的模糊記憶讓這份形象漸漸淡去。他只依稀記得一些零碎的畫面,而更多時候,父親只是夢境中的一個朦朧黑影。每當(dāng)他試圖靠近,想要看清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時,現(xiàn)實卻總是無情地將他從夢中拽回,徒留遺憾與悵然。
朱煒晗原來是這樣,難怪
綠靜晴煒晗你不應(yīng)該跟他發(fā)脾氣
朱煒晗怎么能怪我?是他自己要走的
綠靜晴但是你不應(yīng)該對他吼啊
朱煒晗我
藍岳行了,別吵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把可初找回來
朱煒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