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寒風(fēng)刮過球場，將哈利的袍角吹得獵獵作響。他俯身在光輪2000上，指尖能感受到掃帚柄傳來的細(xì)微振動——這把掃帚簡直像他肢體的延伸。

"看那個波特！"解說員李·喬丹的聲音響徹全場，"他剛才那個俯沖簡直像被游走球附體了！"

德拉科在看臺上攥緊了望遠(yuǎn)鏡。當(dāng)哈利為躲避游走球突然垂直上升時，他清楚地看到斯萊特林觀眾席邊緣，奇洛的頭巾詭異地飄動了一下。

"不對勁。"吉納維芙突然出現(xiàn)在德拉科身旁，灰紫色的眼睛瞇起，"奇洛的嘴唇在動。"

賽場上，哈利的掃帚突然劇烈抽搐起來。光輪2000像匹發(fā)瘋的夜騏般在空中扭動，差點把救世主甩下去。格蘭芬多看臺爆發(fā)出驚恐的尖叫。

德拉科的臉色比斯內(nèi)普的袍子還黑。他抽出魔杖就要沖下去，卻被吉納維芙按住肩膀："看教師席。"

斯內(nèi)普正死死盯著哈利念反咒，黑袍在風(fēng)中翻滾如蝙蝠的翅膀。而奇洛——那個結(jié)結(jié)巴巴的黑魔法防御術(shù)教授——此刻正用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流利動作快速開合著嘴唇。

"我去解決奇洛。"吉納維芙的指甲突然變長，泛著金屬光澤，"你去..."

她的話被一陣騷動打斷。赫敏不知何時潛到了教師席下方，正用魔杖點燃斯內(nèi)普的袍角。當(dāng)黑袍燒起來時，哈利立刻重新掌控了掃帚。

"梅林??！"德拉科看著哈利一個俯沖抓住金色飛賊，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那個格蘭芬多書呆子..."

"立了大功？"吉納維芙替他補完，突然指向場邊，"不過現(xiàn)在..."

奇洛正跌跌撞撞地往城堡跑去，頭巾歪斜得快要掉下來。吉納維芙舔了舔犬齒："狩獵時間到~"

歡呼聲如浪潮般席卷整個球場，斯萊特林的銀綠色旗幟在看臺上翻涌。德拉科攥緊的拳頭緩緩松開，指節(jié)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不，Genevieve，"他的聲音比黑湖的冰層還冷，"我想你不會想因為襲擊教授而被學(xué)校開除。"

吉納維芙優(yōu)雅地整理著裙擺，灰紫色的眼睛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Oh~親愛的，"她的指尖輕輕劃過看臺欄桿，木頭上立刻浮現(xiàn)出焦黑的蛇形痕跡，"我可是個模范斯萊特林呢，怎么會做襲擊教授這種粗魯?shù)氖拢?

德拉科僵硬地抽了抽嘴角，鉑金色的眉毛幾乎要飛進(jìn)發(fā)際線里——（這話說出來她自己信嗎？）

"放心好了，德拉科。"吉納維芙突然湊近，身上腐朽的玫瑰香讓德拉科后退了半步，"我有自己的...特殊方法~"她的目光越過人群，鎖定正在狼狽離場的奇洛，"比如讓某些人做個關(guān)于'巨怪友好相處'的噩夢什么的。"

看臺下方，哈利正被興奮的斯萊特林隊員們高高拋起。德拉科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那個身影，當(dāng)看到哈利袍角被游走球擦破的裂口時，灰藍(lán)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陰郁。

（奇洛確實該付出代價。）

吉納維芙慵懶地支著下巴："不去向你的小找球手表達(dá)祝賀嗎？"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哈利的方向，"他剛才那個朗斯基假動作，簡直像是為你表演的呢~"

"我會的。"德拉科生硬地回答，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魔杖柄上的蛇形雕紋。

銀綠色的歡呼聲中，吉納維芙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Oh~我應(yīng)該告訴你，親愛的賭徒先生。"她的指甲在欄桿上敲出詭異的節(jié)奏，"你改變不了太多歷史軌跡——哈利最終還是會和魔法石扯上關(guān)系。"

"什么？！"德拉科猛地轉(zhuǎn)身，袍子帶翻了身后的飲料杯，"你是說我的努力都白費了？哈利還是會被卷進(jìn)這種危險里？"

檸檬汁在銀綠色的看臺上洇開，像一小灘毒液。吉納維芙輕輕揮動魔杖，污漬立刻變成了一條游動的小蛇圖案。

"別激動，親愛的。"她漫不經(jīng)心地逗弄著魔法小蛇，"往好處想——"小蛇突然咬住她的指尖，"這次他身邊有你。"

德拉科的胸口劇烈起伏，契約的紋路在襯衫下隱隱發(fā)光。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為什么？"聲音里帶著壓抑的顫抖，"就不能讓哈利遠(yuǎn)離這些危險嗎？你明明做得到！"

吉納維芙突然笑了。她站起身，黑發(fā)間纏繞的銀絲發(fā)帶在陽光下閃著冷光："當(dāng)然可以~"她俯身在德拉科耳邊輕語，呼出的氣息像地窖最陰冷的風(fēng)，"但我沒有理由幫你，不是嗎？"

看臺下突然爆發(fā)出一陣歡呼。哈利掙脫隊友的包圍，正抬頭尋找著什么。當(dāng)他翠綠的眼睛對上德拉科的視線時，臉上綻放的笑容比金色飛賊還要耀眼。

吉納維芙輕輕推了德拉科一把："去吧，你的小蛇在等你。"她的聲音突然變得飄忽，"至于我們的談話...記得午夜天文塔見。帶上足夠的...籌碼。"

當(dāng)?shù)吕谱呦蚯驁鰰r，他沒看見吉納維芙指尖彈出的銀光正悄無聲息地追向奇洛離去的方向。

歡呼聲如浪潮般席卷整個球場，斯萊特林的銀綠色旗幟在看臺上翻涌成一片海洋。哈利從他撥開簇?fù)矶鴣淼年犛?，額前的黑發(fā)被汗水浸濕，翠綠的眼眸在陽光下亮得驚人。

"德拉科！我贏了！"

哈利幾乎是撲過來的，身上還帶著高空疾馳后的凜冽氣息。他的袍子被風(fēng)吹得亂七八糟，臉頰因為興奮而泛紅，手里緊緊攥著那只還在撲棱翅膀的金色飛賊。

德拉科下意識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指尖觸到對方急促起伏的呼吸。哈利額頭的傷疤近在咫尺，那道閃電形的痕跡在陽光下泛著細(xì)碎的金光。

（吉納維芙說的那些話都不重要了。）

德拉科突然這樣想。

"看到了嗎？那個朗斯基假動作！"哈利興奮地比劃著，手指劃過空氣時帶起一陣微風(fēng)，"伍德說從來沒見過一年級能做到這種程度——"

德拉科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伸手替哈利撥開黏在睫毛上的一縷濕發(fā)，指尖順勢擦過對方發(fā)燙的臉頰："勉強及格吧，波特。"他的聲音里帶著慣有的傲慢，卻比平時柔軟了不止一點，"如果手腕再壓低兩英寸，速度還能更快。"

哈利咧嘴一笑，突然把金色飛賊塞進(jìn)德拉科手里："給你。"金屬翅膀在他掌心輕輕震顫，"要不是你天天陪我在天文塔加練——"

"梅林啊！波特！"潘西的尖叫聲突然插進(jìn)來，"你該不會要把比賽用飛賊送給馬爾福吧？弗林特會殺了你的！"

哈利滿不在乎地聳肩，綠眼睛里閃著狡黠的光："就說我弄丟了。"他湊近德拉科耳邊，呼吸拂過對方泛紅的耳廓，"反正我有特殊的'找東西'天賦，不是嗎？"

德拉科握緊還在掙扎的飛賊，突然想起吉納維芙的話——

（"至少這次，哈利身邊還有你。"）

陽光穿透云層，將兩人的影子投在銀綠色的旗幟上，交融成一片模糊的光影。遠(yuǎn)處，吉納維芙倚在學(xué)院旗桿旁，灰紫色的眼睛里映著這一幕。她指尖輕彈，一縷銀光悄無聲息地沒入德拉科的后頸——那是午夜約定的標(biāo)記。

但此刻，德拉科只聽見哈利在說："晚上慶功宴，你得坐在我旁邊。"

而他的回答，淹沒在再次掀起的歡呼聲里。

壁爐里的綠焰跳動著，將整個休息室映照得如同幽暗的水下宮殿。銀綠色的裝飾掛滿了石墻，巨大的橫幅上閃爍著"斯萊特林制霸魁地奇"的字樣，由魔法變出的銀色小蛇在空氣中游弋，時不時吐出信子。

哈利被隊員們簇?fù)碇谥醒氲拈L桌旁，面前堆滿了家養(yǎng)小精靈特制的慶功甜點——巧克力坩堝蛋糕冒著滋滋作響的泡泡糖漿，會自己跳進(jìn)嘴里的果凍鼻涕蟲（當(dāng)然不是真的鼻涕蟲），還有做成金色飛賊形狀的奶油泡芙，翅膀還在不停撲棱。

"敬我們的新找球手！"隊長馬庫斯·弗林特舉起一杯冒著氣泡的南瓜汁，里面加了微量會變色的胡椒薄荷糖，"雖然是個一年級，但飛得還不賴！"

"敬波特！"斯萊特林隊員們齊聲喊道，杯子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哈利咧嘴笑著，臉頰因為興奮和壁爐的熱度而泛紅。他偷偷瞥向坐在身旁的德拉科——對方正優(yōu)雅地用銀叉戳著一塊蛇形糖霜餅干，灰藍(lán)色的眼睛在火光下顯得格外明亮。

"說真的，"布萊斯·扎比尼湊過來，手里端著一杯會自己變換顏色的葡萄汁，"你那個假動作是怎么想到的？把赫奇帕奇的找球手都騙得撞到球門柱上了！"

哈利正要回答，潘西·帕金森突然擠進(jìn)兩人之間："重點不是這個！"她銀綠色的指甲油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重點是波特抓到飛賊后，居然當(dāng)著全校的面——"她故意拖長音調(diào)，"——直接飛向斯萊特林看臺！"

德拉科手里的叉子突然戳穿了整個餅干。

"我那是...呃..."哈利突然結(jié)巴起來，綠眼睛四處亂瞟，"看到德拉科的站位比較方便..."

"方便什么？"達(dá)芙妮·格林格拉斯壞笑著追問，"方便你差點從掃帚上撲進(jìn)他懷里？"

整個休息室爆發(fā)出起哄的聲音。哈利的臉?biāo)查g紅得堪比羅恩的頭發(fā)，而德拉科則板著臉，把一杯冰鎮(zhèn)檸檬水塞進(jìn)哈利手里："閉嘴，喝你的飲料。"

角落里，吉納維芙正和幾個七年級學(xué)生玩著高布石游戲。她看似專注，實則灰紫色的眼睛時不時掃向熱鬧的中心。當(dāng)看到德拉科"不經(jīng)意"地把自己的銀綠色圍巾搭在哈利肩上時，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嘗嘗這個，"德拉科突然推過來一個水晶杯，里面盛著會發(fā)光的天藍(lán)色液體，"巴波塊莖膿汁特調(diào)，絕對不含酒精。"

哈利警惕地嗅了嗅："你確定這不是——"

"放心，"德拉科翻了個白眼，"我可不想看救世主在慶功宴上發(fā)酒瘋。"

當(dāng)哈利小心抿了一口后，他的耳朵突然冒出蒸汽，頭發(fā)變成了耀眼的金色。整個休息室瞬間安靜，隨后爆發(fā)出更大的笑聲。

"馬爾福！"哈利頂著金發(fā)跳起來，活像年輕版的洛哈特，"這是什么鬼東西！"

德拉科難得地大笑出聲，鉑金色的頭發(fā)在綠焰映照下如同融化的白銀："一點點惡作劇產(chǎn)品而已，三分鐘就消——梅林啊！別潑！"

哈利手里的"特調(diào)飲料"已經(jīng)朝著德拉科潑去。就在液體即將命中的瞬間，吉納維芙的魔杖尖閃過一絲銀光，飲料突然變成一群閃閃發(fā)光的蝴蝶，繞著兩人翩翩起舞。

"幼稚。"她搖頭嘆息，卻悄悄用魔法把這一幕記錄在水晶球里。

午夜鐘聲響起時，慶功宴仍在繼續(xù)。哈利頭上的金發(fā)已經(jīng)褪去，此刻正和德拉科爭論著某個飛行技巧，兩人的肩膀挨得極近。窗外的黑湖水波蕩漾，將銀綠色的光影折射成一片朦朧的夢境。

而在無人注意的陰影里，吉納維芙的裙擺掃過地板，悄然沒入通往天文塔的密道。她指尖的水晶球中，隱約可見一個金發(fā)藍(lán)眼的身影正在等待——那是德拉科今晚必須面對的另一個約定。

冷月高懸，將塔樓的石磚鍍上一層銀霜。德拉科斜倚在冰涼的欄桿上，夜風(fēng)卷起他鉑金色的發(fā)絲，露出額角細(xì)密的汗珠。契約的紋路在鎖骨下方隱隱發(fā)燙，像是有火蜥蜴在皮膚下游走。

"說真的，"他摩挲著欄桿上某道陳舊的劃痕——那是上次哈利練習(xí)朗斯基假動作時，掃帚尾梢留下的痕跡，"我們還真是這里的常客。"

吉納維芙的黑裙與夜色融為一體，唯有灰紫色的眼眸反射著星光。她指尖把玩著一枚銀西可，硬幣邊緣刻滿如尼文咒語："確實。"硬幣突然立在她指甲上旋轉(zhuǎn)，"想好了嗎？"

遠(yuǎn)處禁林傳來夜騏的嘶鳴。德拉科望向黑湖方向——那里倒映著整片星空，像另一片顛倒的蒼穹。

"伏地魔一定會去對付哈利。"他聲音很輕，卻比任何時候都堅定，"與其讓他活在虛假的安全里..."手指無意識撫過胸口，那里藏著哈利今天塞給他的金色飛賊，"不如讓他做好準(zhǔn)備。"

吉納維芙的銀西可突然停住，立在半空中微微顫動："明智的選擇~"她突然將硬幣彈向德拉科，"畢竟這次..."

硬幣在空中劃出閃亮的弧線，德拉科伸手接住的剎那，銀光如流水般滲入他的掌心。契約紋路突然劇烈灼燒，在皮膚上重組出新的符文——【守護(hù)者之契】

"...有你在。"吉納維芙完成未盡的話語，裙擺掃過地面時帶起細(xì)碎的冰晶，"不過別高興太早，賭徒先生。"她突然貼近，腐朽的玫瑰香撲面而來，"黑魔王可不止會從正面進(jìn)攻。"

德拉科握緊硬幣，金屬棱角陷入掌心："什么意思？"

"意思是——"吉納維芙的指甲突然劃過他左腕，一滴血珠浮到空中，化作迷你攝魂怪的模樣，"最危險的從來不是殺戮咒，而是..."

血霧突然變成哈利的臉，綠眼睛逐漸被黑霧侵蝕。

"...被孤立的感覺。"

塔樓下方突然傳來腳步聲。吉納維芙的身影開始霧化，最后消散前拋下一句耳語："明天開始，讓波特遠(yuǎn)離所有鏡子。"

當(dāng)哈利氣喘吁吁地推開天文塔門時，只見德拉科獨自站在月光中，手里攥著什么東西反射出刺目的銀光。

"你怎么在這？"哈利揉著惺忪的睡眼，"我醒來發(fā)現(xiàn)你不在寢室..."

德拉科迅速將銀西可塞進(jìn)口袋，轉(zhuǎn)身時已經(jīng)換上慣常的假笑："來欣賞救世主睡出來的呆毛。"他伸手揉了揉哈利亂糟糟的黑發(fā)，"走吧，明天魔藥課你再炸坩堝，斯內(nèi)普真會把你扔進(jìn)黑湖喂巨烏賊。"

哈利嘟囔著抗議，卻沒注意到德拉科落在身后的右手——掌心新生的契約紋路正與星空遙相呼應(yīng)，如同命運紡錘上新結(jié)的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