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抿唇一笑，正想開口，一個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

"阿瑪！"兩歲多的璟瑤穿著粉色的錦緞小襖，烏黑的大眼睛在看到弘歷的瞬間亮了起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抱抱！"

弘歷立刻松開高晞月，蹲下身張開雙臂："瞧瞧，朕的四公主也想朕了。"

璟瑤咯咯笑著撲進父親懷里，弘歷熟練地托住她的小身子，在她粉嫩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惹得小公主笑得更歡。

永瑚原本正趴在地毯上玩著小木馬，見皇阿瑪抱著姐姐，立刻丟下心愛的玩具，邁著小短腿跑過來，仰著小臉，烏溜溜的眼睛里滿是期待："皇阿瑪不是來看永瑚？只是來看姐姐的？"

稚嫩的童音里帶著明顯的醋意，讓弘歷和高晞月同時笑出聲。

弘歷俯身，一手抱著璟瑤，另一只手一把將永瑚也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另一條腿上："皇阿瑪當然是來看你的，永瑚是男子漢，朕要先看你額娘和姐姐。"

永瑚小腦袋點了點，奶聲奶氣地重復："那我先讓著額娘和姐姐！"

高晞月被他這副小大人的模樣逗得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蛋："永瑚怎么這么乖？"

永瑚被夸得開心，小臉一揚："永瑚最乖！"說完還不忘補充一句，"比姐姐乖！"

弘歷朗聲大笑，殿內(nèi)伺候的宮人們也忍不住掩嘴輕笑。

"主兒，茶點備好了。"茉心適時地提醒道。

高晞月點點頭，炭火燒得正旺，驅(qū)散了寒意。精致的點心和熱茶已經(jīng)擺好，都是弘歷平日喜歡的口味。

弘歷抱著兩個孩子坐下，永瑚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塊核桃酥，永瑚眨巴著大眼睛，看了看手中的點心，又看了看弘歷，突然把核桃酥遞到弘歷嘴邊："皇阿瑪吃！"

弘歷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咬了一口："永瑚真懂事。"

"皇上近日操勞，臣妾燉了參湯..."她輕聲說道，示意茉心去取。

弘歷擺擺手："不急。"他逗弄著懷中的璟瑤，"朕看四公主又重了些。"

高晞月笑道："可不是，這小丫頭可能吃了，昨兒個還搶了永瑚的奶糕..."

一家人說說笑笑，時間過得飛快。夕陽西沉，暖閣內(nèi)點起了宮燈。

過了片刻，弘歷放下已經(jīng)睡著的璟瑤，又揉了揉永瑚的小腦袋："永瑚帶姐姐去睡覺好不好？"

永瑚雖然不舍，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在乳母的幫助下，牽著半睡半醒的璟瑤離開了暖閣。

待孩子們都退下后，暖閣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弘歷拉著高晞月的手，說道"三日后，朕要去山西巡察。"

高晞月一怔："皇上要去多久？"

"少則半月，多則一月。"弘歷看著她，眸色深沉，"這幾日宮里流言紛紛，你不要理會。"

高晞月眸光微閃，立刻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近來宮中盛傳阿箬的鬼魂作祟，甚至有人說在冷宮附近看到了白衣女子。這種鬼神之說，不過是有人借機生事罷了。

"臣妾明白。"她輕輕點頭"臣妾會安心照顧永瑚和璟瑤，等皇上回來。"

弘歷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拇指輕輕摩挲著："有什么事情等我回來處理。"

高晞月抬眸，與他四目相對，"嗯。"她輕聲應道。

窗外，夕陽的最后一縷金光透過窗欞，映在兩人身上，為這一刻鍍上了夢幻般的色彩。弘歷忽然低頭，在她光潔的額上落下一吻。高晞月睫羽輕顫，耳尖瞬間紅得滴血。

弘歷低笑一聲，似是很滿意她的反應，又捏了捏她的手："朕該走了，晚些還有折子要批。"

高晞月強自鎮(zhèn)定，起身相送："臣妾恭送皇上。"

走到殿門口時，弘歷突然回頭："那個海棠香囊...朕很期待。"

高晞月臉上一熱，"臣妾...會盡快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