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行宮的夜宴上,數(shù)百盞琉璃燈將大殿映照得如同白晝。高晞月端坐在弘歷身側,淺嘗著江南特供的桂花釀,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開。絲竹聲聲里,她能感受到來自太后方向...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杭州行宮的夜宴上,數(shù)百盞琉璃燈將大殿映照得如同白晝。高晞月端坐在弘歷身側,淺嘗著江南特供的桂花釀,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開。絲竹聲聲里,她能感受到來自太后方向的視線。
"皇后近日氣色不錯。"太后突然開口,聲音不高卻讓滿殿樂聲都為之一滯,"只是皇帝日日與你在一處,其他嬪妃難免寂寞。"這話說得慈愛,卻像一把軟刀子,直指皇后專寵。
高晞月正要起身回話,弘歷的手已經(jīng)覆上她的手腕,力道溫和卻不容抗拒地將她按回座位。
"皇額娘。"弘歷舉杯輕笑,眼中卻無半分笑意,"朕與皇后琴瑟和諧,正是天下萬民的表率。您該高興才是。"
太后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哀家自然欣慰。只是后宮中久無子嗣出生,皇帝也該雨露均沾,好讓皇室開枝散葉。"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坐在末位的幾個年輕嬪妃——那都是她親自挑選的鈕祜祿家旁支的姑娘,個個如花似玉,此刻正含羞帶怯地偷瞄著皇上。
高晞月垂眸,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自從永琛出生后,她確實再未有孕。太醫(yī)說是當年生產(chǎn)時落下的病根,需好生調(diào)養(yǎng)。
弘歷忽然朗聲一笑,那笑聲在大殿內(nèi)回蕩:"皇額娘這話說得..."他轉(zhuǎn)向高晞月,眼中閃著促狹的光,"永瑚、永琛都是嫡子,朕十分滿意,子嗣在精不在多。"
他故意頓了頓,聲音陡然轉(zhuǎn)冷帶著威脅,"聽說,姮媞妹妹成婚多年還未有子嗣,額駙膝下空虛,不知皇額娘可曾這般關心過?不如讓朕……"
太后更是臉色一變,手"啪"地拍在案幾上,震得茶盞叮當作響:"皇帝!"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震怒。
高晞月眉頭一挑,弘歷這一刀,扎得又準又狠。
"皇后似乎身體不適。"弘歷面不改色地站起身"朕先行告退。"
他不由分說地扶起高晞月,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步離席。
回寢殿的路上,月光如水,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高晞月憂心忡忡地扯了扯弘歷的衣袖:"皇上何必如此?太后畢竟是您的養(yǎng)母..."她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明日那些御史的折子怕是要堆滿御案了。"
月光下,弘歷的側臉線條格外冷硬。他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直視高晞月的眼睛:"朕不會讓你受委屈。"他打斷她的話,聲音低沉如鐵,"從前由不得自己,現(xiàn)在若還不能護著你,那朕這些年的努力算什么?"
"我知道。但皇上還是多為臣妾的名聲著想吧。"她半開玩笑道,試圖緩解凝重的氣氛,"我可不想被史書寫成善妒的妖后。"
弘歷終于笑了,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朕看誰敢。"他攬住她的肩繼續(xù)前行,"明日朕就讓翰林院擬旨,表彰皇后賢德,如何?"
高晞月噗嗤一笑:"那臣妾豈不是更要被說成'蠱惑圣心'了?"
寢殿內(nèi),宮女們早已備好熱水,銅盆邊緣搭著雪白的棉巾,水面上飄著幾片玫瑰花瓣,在燭光下泛著柔和的粉色。
當弘歷的手指觸到高晞月冰涼的手腕時,眉頭又皺了起來:"怎么還是這么涼?太醫(yī)開的藥可有按時吃?"
高晞月乖順地點頭:"每天都喝,就是太苦了些。"她皺了皺鼻子,露出幾分小女兒情態(tài)。
兩人躺在床上,弘歷的手自然而然地貼在她的小腹上,溫暖的觸感透過薄薄的寢衣傳來。
"這次南巡目的已達。"弘歷突然道,"朕打算三日后回鑾。"
高晞月驚訝地睜大眼睛:"不是說還要去蘇州..."她聲音里帶著幾分不舍,"臣妾還想去看看拙政園的荷花呢。"
"你的身子要緊。"弘歷不容置疑地說,將她重新按回枕上,"江南濕氣重,不利于調(diào)養(yǎng)。"
他想起太醫(yī)私下里的警告,心頭又是一緊。那老御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若再不好生將養(yǎng),皇后娘娘可能有礙壽數(shù)。這句話像根刺,日夜扎在他心上。
高晞月望著弘歷緊鎖的眉頭,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拉過他的手貼在臉頰,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臣妾聽皇上的。"聲音輕軟,帶著幾分哄慰的意味。
弘歷凝視著她,胸口泛起一陣鈍痛。
"其實..."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有沒有孩子不重要,我們有三個孩子就夠了,不要多想。"
這話說得艱難,卻字字真心。他見過她生產(chǎn)時的痛苦,也記得她抱著新生兒時眼中的光彩。若要用她的健康去換更多子嗣,他寧可不要。
他俯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唇瓣久久沒有離開"但你要好好吃藥,知道嗎?"
"臣妾答應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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