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地咧開嘴，"她們都被我騙了！還有你，如懿，一切都是我害的你去了冷宮，讓你九死一生，還有木蘭圍場的事兒也是我干的！只可惜沒有達到目的！"

"高晞月不過比我多了皇上的信任，躲在皇上后面被庇佑，所以我也不算輸?shù)膹氐?，如果沒有皇上，她照樣不會活到這么久，哈哈哈哈哈！"

她越說越激動，卻沒注意到如懿眼中閃過的一絲精光。

如懿靜靜地等她說完，才緩緩開口："你自己承認(rèn)就好，"她轉(zhuǎn)頭看向身后陰影處的太監(jiān)，"現(xiàn)在人證物證都全了。"

金玉妍的笑聲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她困惑地眨著眼，不明白為何如懿如此平靜。

"你真以為宮里是你為非作歹的地方嗎？"如懿的聲音很輕，卻在空蕩的殿內(nèi)格外清晰，"燕過尚且留痕，你野心勃勃如何能免。"

"其實在很久之前，我就察覺這事情是你干的，"她頓了頓，看著金玉妍逐漸變色的臉，"可就是缺少最重要的證據(jù)，如今查出了人證物證，就差你一樁供詞了。"

金玉妍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那番瘋狂的自白，正是如懿此行的目的。

"你害玫嬪和儀嬪以及七阿哥的證據(jù)已經(jīng)送去了玉氏。"如懿的聲音輕柔卻冰冷，像一把鈍刀慢慢割開皮肉，"三條皇嗣的命，都由你的玉氏來背。"

"你替永珹謀奪太子之位不擇手段，這罪就由永珹來受。他已經(jīng)被皇上過繼出去，從此不再是皇子。"

金玉妍跌坐在地，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個字。

"至于你自己，"如懿看向案上的茶壺，"喝了吧，我來送你最后一程。去地下和被你謀害的人贖罪吧。"

如懿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女人，心中沒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她想起那年冷宮的寒冬，想起海蘭受的苦，想起那些無辜逝去的小生命。

"一報還一報。"如懿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幾分宿命的味道，"孝賢皇后的話，本宮原模原樣還給你。"

如懿示意容佩將那壺茶斟滿一杯。青瓷茶杯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茶湯清澈見底，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

金玉妍看著那杯茶，忽然笑了。仰頭將茶一飲而盡。茶杯從她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如同她破碎的人生。

"如懿！高晞月！"金玉妍突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聲音嘶啞得像是從地獄傳來，"你們都不得好死！你們都會遭報應(yīng)的！"

惢心氣得轉(zhuǎn)身就要呵斥，如懿卻輕輕抬手?jǐn)r住了她。"不必了。"她頭也不回地說，聲音平靜得可怕，"將死之人，何必計較。"

走出啟祥宮，秋日的陽光溫暖地灑在臉上。如懿深吸一口氣，空氣中飄來淡淡的桂花香，沖散了殿內(nèi)腐朽的氣息。她抬頭望天，一群南飛的鴻雁排成人字形掠過湛藍的天空。

"主兒，這就回宮嗎？"惢心輕聲問道，小心觀察著主子的神色。

如懿望向遠處的紅楓，那些葉子紅得像血，熠熠生輝。她想起金玉妍初入宮時，曾在這楓樹下跳朝鮮舞，紅衣翻飛，美得驚心動魄。如今紅楓依舊，人事全非。

"去坤寧宮。"如懿收回目光"皇后娘娘還在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