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脩有些百無聊賴地躺在病床上,修長的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打著床邊的鐵欄桿,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蒼白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雙平日里銳利的眼睛此刻卻失去了焦距,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突然,他的手指停在半空,瞳孔微微收縮——一段旋律毫無預(yù)兆地闖入他的腦海,如同觸電般讓他的脊背繃直。他幾乎是本能地按下床頭的呼叫按鈕。
"脩統(tǒng)領(lǐng)?"護士推門而入時,看到的是少年音樂人眼中久違的光彩。
"麻煩幫我拿份紙筆。"他的聲音因為急切而略顯沙啞。
當(dāng)紙筆送到手中時,脩的手指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在紙面上飛舞起來。黑色的音符如同有了生命,一串串從他筆尖流淌而出,時而連貫,時而停頓,偶爾又被他急躁地劃掉重寫。病房里只剩下筆尖與紙張摩擦的沙沙聲,和他不自覺哼出的零散旋律。]
“這不是夠愛嗎?原來夠愛是脩大師在病房寫的”阿扣看著紙張上熟悉的旋律
戒皺起眉頭:"不對啊,我記得這首歌是我們一起..."
"明明是大哥為我們?nèi)值芙Y(jié)拜寫的!"張飛洪亮的聲音打斷了戒的話。
阿扣翻了個白眼:"你耳朵長包了?《夠愛》一聽就是情歌,誰家兄弟結(jié)拜用'我的愛只能夠讓你一個人獨自擁有'這種歌詞?。?
[灸源放下手中的文件,饒有興趣地觀察著病床上專注創(chuàng)作的少年。隨著鏡頭拉近,那張被反復(fù)修改的樂譜逐漸清晰——正是后來風(fēng)靡十二時空的《夠愛》原始手稿。
"怎么?沒思路了?"灸源走到床邊,聲音里帶著長輩特有的溫和。
脩抬起頭,眉頭緊鎖:"總覺得這段旋律缺了點什么..."
灸源的目光掃過樂譜,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了然的笑意:"情歌啊。"
"不...不是!"脩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連耳尖都染上了粉色,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被單。
灸源眼中閃過一絲懷念,指著其中一個小節(jié):"這拍高了半度。音樂啊,不僅僅是詞和旋律..."他輕輕按住脩左胸的位置,"更是要看心。"
"灸伯伯也懂音樂?"脩驚訝地抬頭。
"我當(dāng)年就是用一首自創(chuàng)曲追到小愿媽媽的。"灸源的目光穿過窗戶,仿佛看到了遙遠的過去,"只是后來...灸亣長荖這個姓氏允許我偶爾歇歇,卻不允許我一直停留。"他收回視線,意味深長地看著脩,"趁現(xiàn)在一切都還來得及,把那些不敢說出口的話,放進音樂里吧?;貞洉蔀樽罾喂痰睦K索,連接著過去與未來。"
"回憶...嗎?"脩低聲呢喃,筆尖懸在紙面上方微微顫抖。
剎那間,無數(shù)畫面如潮水般涌來——
春日的桃花樹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灸愿突然回頭,粉色的花瓣落在她發(fā)間。十七歲的脩抱著吉他愣在原地,心跳聲大得仿佛整個山谷都能聽見。
"阿脩,你嘗嘗這個!"灸愿將一顆奶糖塞進他嘴里,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他的唇瓣。少年鼓著腮幫子假裝鎮(zhèn)定,通紅耳垂卻出賣了他慌亂的心情。
戰(zhàn)場上,渾身是血的他被灸愿顫抖的雙手扶住。少女的異能如清泉般流入他破碎的經(jīng)脈,而她蒼白的臉上滿是淚水:"不許死...你答應(yīng)要給我買很久很久的糖的……不許死"
最深的那道記憶里,他背著奄奄一息的灸愿在雨中跋涉。鮮血混著雨水在他們身后拖出長長的痕跡,少女微弱的氣息拂過他頸側(cè):"阿脩...我想吃糖..."
"太多了..."病床上的脩無意識地握緊了胸口的衣料,那些被他刻意封存的瞬間此刻全部蘇醒。筆尖終于再次落下,歌詞如決堤般傾瀉:“我的愛只夠讓你一個人獨自擁有,我的靈和魂魄為你守候在你心門口”]
"搞半天,原來是為小愿子寫的。"阿扣抓了抓頭發(fā),語氣復(fù)雜。
孫尚香臉色蒼白,手指緊緊絞在一起:"我知道這首歌...但備...脩說這首歌他只彈不唱。即使后來我們在一起了,我想聽他唱..."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他也總是用各種理由推脫。"
小喬心疼地握住好友冰涼的手,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這假劉備什么意思?"孫策猛地拍案而起,眼中燃起怒火,"心里裝著別人還敢招惹我妹妹!"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所有人都怔住了,
[脩?yīng)氉宰谔炫_邊緣,從口袋里摸出幾顆熟悉的奶糖,眼神有一瞬的恍惚?!翱诖镌趺从钟刑橇恕彼吐曌哉Z,拆開一顆放進嘴里,卻很快皺眉吐了出來,低聲說了一句:“怎么感覺甜的發(fā)苦”。
他盯著掌心里剩下的糖,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將它們收回口袋。
這時,張飛興沖沖地跑來:“大哥!你帶糖了啊?”說著就要伸手去拿。
脩卻條件反射般攔住他,將糖護?。骸斑@糖不是給你的?!?/p>
張飛一愣:“啊?那是給誰……”
脩自己也怔住了。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糖,眼神迷茫,像在努力回想什么。
“那是給誰啊……?”他喃喃自語,聲音被風(fēng)吹散,“好像有人……要我?guī)退I很多很多的糖……”
“嘀嗒”感受到手背上的涼意,脩抬頭看著晴朗的天空喃喃自語“是下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