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文野背景，含芥敦，太敦，國敦，鏡敦，亂敦，坡敦，中敦
芥敦
中島敦盯著手機屏幕，指尖懸在輸入框上半天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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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那頭的“霧川”又發(fā)來消息：“今天的月亮很圓，像你說過的那種棉花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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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頰發(fā)燙，戳了個害羞的表情過去。這是他網(wǎng)戀的第三個月，“霧川”總是很懂他，知道他喜歡甜口，會在他抱怨工作累時說“摸魚也沒關(guān)系”，連他偶爾冒出來的虎系口頭禪都接得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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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中島敦咬著唇打字，“你好像很了解偵探社附近的路？上次說的那家鯛魚燒，連亂步先生都沒發(fā)現(xiàn)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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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在港口黑手黨的休息室里，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他瞥了眼窗外——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偵探社樓下那家藏在巷子里的小店。三個月前注冊小號時，他翻遍了中島敦可能出沒的區(qū)域，連便利店的排班表都記了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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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的，”他回過去，加了個冷淡的句號，假裝漫不經(jīng)心，“你上次說想吃，路過就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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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沒懷疑，反而覺得對方細心。兩人聊著聊著，他又開始吐槽：“今天又被芥川那家伙追著打！明明是他先動手的，太宰先生還笑我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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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盯著屏幕上的“芥川”兩個字，喉結(jié)動了動。他其實只是想看看中島敦有沒有受傷，結(jié)果一見面就忍不住放了羅生門——誰讓那只老虎看到他就炸毛，還敢沖他做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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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討厭？”他問，指尖用力到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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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中島敦對著屏幕皺眉，“就是很奇怪，有時候覺得他好像也沒那么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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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的心跳突然亂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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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約在咖啡店見面時，中島敦特意提前半小時到，緊張得攥著衣角?？匆娡崎T進來的人時，他愣住了——黑色風衣，蒼白皮膚，還有那雙總是抿成直線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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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他差點把手里的熱可可潑出去，“你怎么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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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站在原地，羅生門的黑霧在指尖一閃而過，又被他強行壓下去。他手里捏著手機，屏幕還停留在和“月下小虎”的聊天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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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約了人?！彼曇舭l(fā)緊，視線落在中島敦手機殼上——那是他上次隨口說喜歡的白虎圖案，中島敦第二天就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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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這才注意到對方的手機，屏保是片霧蒙蒙的森林，和“霧川”發(fā)過的照片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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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突然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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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看著中島敦從震驚到臉紅，最后憋出一句：“你……你就是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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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芥川別開臉，耳尖卻紅得厲害，“從一開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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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腦子里嗡嗡響，想起那些深夜里說的貼心話，想起自己對著屏幕傻笑的樣子，還有上周鼓起勇氣發(fā)的那句“其實有點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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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他指著芥川，半天說不出話，臉頰燙得能煎雞蛋，“你居然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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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耍你?！苯娲ㄍ蝗簧锨耙徊剑Z氣難得軟下來，“那些話，都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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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被他看得心慌，轉(zhuǎn)身想跑，卻被拽住手腕。羅生門的黑霧輕輕纏著他的手腕，像怕弄疼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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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芥川的聲音低下來，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張，“咖啡……還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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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回頭瞪他，眼眶卻有點熱：“喝！當然喝！你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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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被知道了，不宰他一頓怎么行。至于之后……他偷偷看了眼芥川泛紅的耳根，嘴角忍不住往上翹。
太敦
中島敦對著手機笑得像只偷到糖的貓，國木田的鋼筆頭在他桌上敲出篤篤聲：“再摸魚這個月獎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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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國木田先生！”他慌忙捂住屏幕，聊天框里“繃帶怪人”剛發(fā)來條消息：“聽說你今天又被國木田的理想計劃表追殺了？下次躲倉庫貨架后面，他絕對找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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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指尖發(fā)燙。這個聊了半個月的網(wǎng)友簡直神了，不僅知道偵探社的彎彎繞繞，連他藏鯛魚燒的秘密地點都猜得八九不離十。對方說話總帶著點玩世不恭的調(diào)調(diào)，卻總能精準接住他的所有梗，連抱怨芥川時那幾句刻薄話，都像是對著鏡子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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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中島敦咬著唇打字，“你總說自己愛纏繃帶，難道是受過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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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對方回得飛快，還加了個綁繃帶的卡通小人，“不過看見可愛的東西，傷口就不疼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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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的臉“騰”地紅了，正想回點什么，太宰治突然從背后探過頭：“敦君在聊什么好東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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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么！”他手忙腳亂按滅屏幕，卻沒注意到太宰治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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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約在河邊咖啡館見面，中島敦特意提前十分鐘到，緊張得攥皺了口袋里的紙巾?？匆娡崎T進來的人時，他嘴里的檸檬汽水差點噴出來——黑色風衣，纏著繃帶的手腕，還有那雙笑起來彎彎的鳶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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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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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手里轉(zhuǎn)著手機，屏幕還亮著，正是那個熟悉的聊天界面。他慢悠悠走過來坐下，指尖點了點屏幕：“呀，小虎居然沒認出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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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腦子里“嗡”的一聲，想起昨晚還跟“繃帶怪人”吐槽“太宰先生總愛捉弄我，雖然有時候也挺可靠的”，恨不得當場表演一個人虎變形鉆進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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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居然耍我！”他氣鼓鼓地瞪過去，臉頰卻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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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托著下巴笑，繃帶下的耳朵卻悄悄泛紅：“誰讓敦君平時對我那么兇嘛?！彼蝗粶惤?，鳶色眼睛亮得驚人，“不過說喜歡可愛東西那句是真的哦——特別是會炸毛的小老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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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被他看得心跳如擂鼓，抓起桌上的砂糖包就丟過去：“變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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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笑著接住，突然變戲法似的掏出個鯛魚燒：“賠罪的。知道你愛吃紅豆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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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中島敦看著他眼里的笑意，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人就算耍了自己，好像也沒那么討厭。他抓起鯛魚燒狠狠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說：“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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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撐著下巴看他，眼底的溫柔快要溢出來?？磥恚贺埖臉啡?，比想象中更有意思呢。
國敦
中島敦對著手機屏抿嘴笑，冷不丁被國木田敲了下后腦勺：“報表還沒做完，對著手機傻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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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把聊天界面壓下去，耳朵尖發(fā)燙。屏幕上“日程先生”剛發(fā)來消息：“查了天氣預報，明早有雨，記得帶傘。你上次說膝蓋遇冷會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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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網(wǎng)友簡直比老媽子還貼心。聊了倆禮拜，對方總能掐著點提醒他吃飯，算好他訓練的量給建議，連他藏在文件柜第二格的鯛魚燒快過期了都知道。中島敦總覺得這人說話一股子嚴肅勁兒，像誰來著？想不起來，反正挺讓人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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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他趁國木田轉(zhuǎn)身翻文件，飛快打字，“你怎么連偵探社茶水間的咖啡機要先按三次熱水鍵才能出熱可可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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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木田握著鋼筆的手頓了頓，筆尖在報表上洇出個小墨點。他不動聲色摸出手機藏在桌下：“聽常去那邊的朋友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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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上周他替亂步先生沖熱可可時，對著那臺老咖啡機研究了十分鐘才摸透的規(guī)律。建這個小號時，他原本列了五條交流準則，頭一條就是“保持距離，避免暴露”，結(jié)果現(xiàn)在天天忍不住盯著手機等消息，連計劃本上都多了頁“中島君今日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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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輪到中島敦值夜班，凌晨兩點困得直點頭，手機震了震，是“日程先生”：“抽屜里有我放的薄荷糖，含一顆提神。三點十五分有趟巡邏，別睡過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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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一愣，拉開抽屜果然摸到個糖盒。他邊含著糖邊打字：“你怎么連巡邏時間都知道？該不會是偵探社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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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回了句：“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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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交班時，中島敦撞見國木田來拿昨天落下的計劃本。對方眼下有點青黑，走路時腳步輕得像怕吵醒誰。中島敦順口提了句：“國木田先生也沒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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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文件到凌晨?！眹咎锿屏送蒲坨R，視線掃過他手里的糖盒，耳尖悄悄紅了，“值班室冷，多穿件外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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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的調(diào)調(diào)，怎么跟“日程先生”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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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時，中島敦看著國木田對著手機皺眉，屏幕亮著的瞬間，他瞥見那個熟悉的頭像——一只畫得方方正正的老虎，旁邊標著“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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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手里的筷子“啪”掉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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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木田猛地鎖了屏，耳朵紅得快滴血，卻還梗著脖子保持嚴肅：“你看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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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薄荷糖是你放的？巡邏時間也是你說的？”中島敦越說聲音越抖，想起自己昨晚還跟“日程先生”吐槽“國木田先生雖然兇，但煮的姜湯超暖”，臉“騰”地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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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木田的肩膀垮了垮，從口袋里掏出個小本子翻開，某頁用紅筆寫著“中島君喜歡甜口姜湯，姜片要切0.3厘米厚”。他把本子往桌上一推：“是我。但我不是故意騙你，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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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怎么用本來的身份說關(guān)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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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看著那頁字，突然笑出聲。他撿起筷子戳了戳對方的胳膊：“那今晚能煮姜湯嗎？按你記的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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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木田愣住，隨即從鼻子里“嗯”了一聲，低頭扒飯時，嘴角卻悄悄翹了起來。計劃本上的第五條“保持距離”，看來得劃掉重寫了。
鏡敦
中島敦對著手機屏傻笑，被亂步先生用推理小說敲了下腦袋：“笨蛋敦，又在跟那個網(wǎng)友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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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捂住屏幕，耳尖發(fā)燙。聊天框里“雨夜小貓”剛發(fā)來消息：“偵探社樓下的繡球花開了，粉白色的，很像你上次說的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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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網(wǎng)友說話總帶著點怯生生的溫柔。聊了三周，對方知道他怕打雷，會在雨夜發(fā)雨聲白噪音；記得他胃不好，悄悄把溫胃茶包塞進他辦公桌抽屜。中島敦總覺得“雨夜小貓”像只躲在窗簾后的小獸，要小心翼翼哄著才肯探出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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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他趁亂步先生吃點心的空檔打字，“你怎么知道我昨天訓練崴了腳？還特意發(fā)了消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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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鏡花坐在隔壁座位，握著筆的手頓了頓。她偷偷抬眼瞄了下中島敦貼膏藥的腳踝，手機屏幕映出她泛紅的臉頰：“猜的……看你說訓練量突然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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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昨天她路過訓練場，遠遠看見他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心臟揪著疼了半天。建這個小號時，她只是想找個借口跟他多說幾句話，沒想到會對著那些帶著溫度的文字心跳加速，連夢里都在練怎么自然地發(fā)“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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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加班到天黑，中島敦正收拾東西，手機震了震：“我在樓下便利店買了關(guān)東煮，給你留了蘿卜和海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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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下樓，便利店暖黃的燈光里，鏡花正踮著腳往微波爐里放便當盒。她手里攥著的手機屏幕亮著，那個熟悉的“雨夜小貓”頭像旁邊，赫然顯示著他剛發(fā)的“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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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突然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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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轉(zhuǎn)頭看見他，手里的關(guān)東煮差點脫手。她慌忙把手機塞進圍裙口袋，耳朵紅得像浸了血：“中島君……你怎么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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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茶包，”中島敦聲音有點發(fā)緊，“還有繡球花，還有消腫的法子……都是你，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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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的肩膀輕輕抖了抖，捏著便當盒的手指泛白，半天憋出句：“對不起……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你今天過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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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看著她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突然覺得喉嚨發(fā)緊。他想起“雨夜小貓”總在他被芥川欺負后發(fā)長長的安慰消息，想起對方說“老虎其實很溫柔”時的認真，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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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東煮呢？”他走過去，故意把聲音放得很輕，“我超想吃蘿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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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猛地抬頭，眼里閃著水光，卻慢慢彎起嘴角。便利店的微波爐“?！钡仨懥?，暖乎乎的香氣漫開來，中島敦看著她低頭遞關(guān)東煮的樣子，突然覺得，比起躲在屏幕后，這樣的靠近好像更讓人安心。
亂敦
中島敦啃著鯛魚燒，手機震了震。屏幕上“名偵探”發(fā)來條消息：“三分鐘后國木田會來查崗，把聊天界面關(guā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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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忙腳亂按滅屏幕，剛把手機塞進抽屜，國木田的腳步聲就到了。中島敦拍著胸口吐舌——這網(wǎng)友也太神了，跟長了千里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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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偵探”是他聊了個把月的網(wǎng)友，說話拽得二五八萬，卻總能算準他的小心思。知道他藏零食的地方，猜得出他下句想說什么，連他自己都忘了的童年糗事，對方都能“推理”出來。中島敦總覺得這人跟亂步先生有點像，又覺得不像——哪有人會對著屏幕發(fā)貓咪打滾的表情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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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他趁午休打字，“你怎么連我昨天偷偷把亂步先生的粗點心換成低糖版都知道？還說他會瞪我三分鐘然后搶你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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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亂步窩在沙發(fā)里，嘴里嚼著曲奇，指尖在手機上敲得飛快：“簡單的推理而已。那老頭吃慣了甜的，換成低糖的肯定炸毛?！卑l(fā)送完，他舔了舔嘴角的餅干屑，瞥見中島敦探頭探腦看他手機的樣子，趕緊把屏幕扣在抱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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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哪用得著推理，他昨天親眼看見中島敦踮著腳換點心盒，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像偷油的貓。建這個小號時，本是想逗逗這只笨老虎，沒成想天天等著對方發(fā)消息，連推理案件時都忍不住分心想：“今天該用什么借口跟他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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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偵探社搞團建，眾人擠在休息室吃火鍋。中島敦正跟“名偵探”吐槽“亂步先生又把最后一個魚丸搶走了”，抬頭就看見亂步拿著手機笑，屏幕上跳出個熟悉的貓咪打滾表情包，旁邊赫然是他剛發(f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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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突然凝住。中島敦手里的筷子“啪嗒”掉鍋里，濺起的湯汁燙了手都沒察覺。他想起“名偵探”總說“笨老虎”，想起對方精準報出他藏鯛魚燒的位置，想起那些只有他們倆知道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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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亂步先生？”他聲音發(fā)顫，“你是‘名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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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步叼著魚丸，一臉“這不是廢話”的表情，晃了晃手機：“不然呢？除了我，誰能這么精準地猜到你想什么？”他頓了頓，突然湊近，鳶色眼睛亮晶晶的，“不過說喜歡看你炸毛那句，不是推理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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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的臉“騰”地紅透，抓起桌上的紙巾就丟過去：“變態(tài)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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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步笑著接住，從口袋里摸出包新的粗點心塞給他：“賠罪的。知道你喜歡草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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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咕嘟咕嘟冒著泡，中島敦捏著點心包，看著亂步埋頭搶魚丸的樣子，突然覺得，被這偵探從頭到腳看透，好像也沒那么糟糕。
坡敦
中島敦對著手機傻笑時，被國木田先生敲了下腦袋：“工作時間發(fā)什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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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把聊天界面按掉，臉頰發(fā)燙。屏幕那頭的“故事先生”又發(fā)來消息：“今天構(gòu)思了個新故事，主角是只總在月下奔跑的白虎，很可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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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網(wǎng)戀的第二個月?！肮适孪壬闭f話總是溫溫吞吞的，會認真聽他講偵探社的趣事，還總把他寫進故事里。中島敦覺得這人大概是個溫柔的作家，像亂步先生那樣，卻比亂步先生更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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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主角后來怎么樣啦？”他飛快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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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了個戴眼鏡的書呆子，總愛跟著他，想把他的故事記下來?！睂Ψ交氐煤芸?，還加了個捧著書的卡通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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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對著屏幕撓撓頭，總覺得這設(shè)定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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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約在書店見面時，中島敦特意穿了件新外套，提前十分鐘就等在漫畫區(qū)?？吹酵崎T進來的人，他愣住了——深灰西裝，圓框眼鏡，懷里還抱著本精裝版《福爾摩斯探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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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坡先生？”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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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加·愛倫·坡也有點緊張，手里的書“啪嗒”掉在地上，眼鏡都滑到了鼻尖：“中、中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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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凝固了三秒。中島敦看著坡先生慌忙撿起手機，屏幕上赫然是那個熟悉的聊天界面——昵稱“故事先生”，背景是只畫得歪歪扭扭的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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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故事先生’是你？”中島敦的臉瞬間紅透，想起自己前幾天還跟對方吐槽“坡先生雖然厲害但總躲在書后面好害羞”，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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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先生的耳朵紅得像熟透的櫻桃，說話都帶了顫音：“對、對不起，中島君。我……我只是想更了解你一點?！彼謾C，指節(jié)都泛了白，“那些故事都是真的，我覺得中島君很、很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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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看著他這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心里的別扭突然就散了。他想起“故事先生”總記得他愛吃鯛魚燒，會在他被芥川欺負后發(fā)來長長的安慰消息，甚至有次他隨口說想看星星，對方連夜寫了個星空探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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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島敦撓了撓頭，聲音小得像蚊子哼，“你上次說的那個，白虎和書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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