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許橙橙先是去看望了裘德考,老爺子還住著院,這是一家外資企業(yè),整棟樓都是外國的面孔,醫(yī)生都操著一口流利的的德語和英文
阿寧剛完成肌肉注射,這是慣例,每次出任務前和回來后都要注射疫苗,防止感染和異變。
“阿寧,你怎么在這?”
許橙橙留了長發(fā),巴掌大的小臉綻放出笑意,眼睛里卻是明媚的憂傷
她剛被老爺子安排檢查完身體,正準備回去,身邊還跟著兩個保鏢,防止她逃跑
阿寧笑了笑
“沒什么,檢查下身體?!?
她沒直言,明面上這是家醫(yī)院,擁有最頂級的醫(yī)療資源,背地里卻是為雇傭兵服務的產業(yè)鏈,可以說是個灰色產業(yè),許橙橙不知道最好。
許橙橙挽住了她,要請她吃飯,話里話外都是打探消息,她被老爺子關了起來,什么都做不了
“還沒消息嗎?”
究竟有誰值得她這么關心,其實好猜,阿寧抬起眼來
“許橙橙,你喜歡那個啞巴,對嗎?”
許橙橙被點破了心事,叉著手里的牛排,點了點頭
“你別喊他啞巴,他只是不喜歡說話?!?
阿寧被氣笑了,唇角掀起的弧度很是冷冽
“你可以喜歡任何人,唯獨他,不行!”
阿寧直接蓋棺定論
“你們不適合?!?
“你清楚他的來歷嗎?”
阿寧盯著她繼續(xù)道
“如果我告訴你,他的年紀甚至比你爺爺還大,從我認識他到現(xiàn)在為止,他的容顏可是一點沒變?!?
許橙橙愣了愣,剛想說她不在意這些
阿寧卻知道她的心思,換了個說法
“你現(xiàn)在是年輕,可以后呢,等你垂垂老矣的時候,他還依舊年輕,到那個時候,你該怎么辦?!?
阿寧直起身來
“想必這一趟你也很清楚,張起靈的背后是一個接一個的謎團,只要跟著他,你就不可避免地會下墓,連老板花了一輩子都沒弄清的身世,許橙橙這背后的水有多深,你想過沒有?!?
“就像是對待你房間里的娃娃那樣,玩一會就膩了,總會有更喜歡的,你的三分鐘熱度也該到此為止了?!?
許橙橙紅了眼眶
“他才不是娃娃,我也不是三分鐘熱度,阿寧,我是真心喜歡他的,嗚嗚嗚…”
阿寧有些頭疼,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個人的危險不可估量,她其實更擔心,如果有一天許橙橙不愛了,等待她的,只會是冰冷的墳墓。
許橙橙哭得傷心,阿寧開車將她送了回去,飯桌上,許橙橙沒吃多少飯,阿寧打開冰箱,想給她煮點面,結果卻看到一冰柜的酒
阿寧剛想問她怎么回事,一進門,就在床頭柜上發(fā)現(xiàn)了她未抽完的半盒香煙
桌上精致的香薰燃著,火光幽微,散發(fā)出清雅的香氣
房間很是昏暗,只有落地窗傳來遠處霓虹燈的光亮,空氣中彌漫著酒氣和煙味,她赤著腳踩在地毯上,身體半支在落地窗邊,身邊倒了一地的酒瓶
許橙橙左手握著酒瓶,右手夾著一支女士香煙,裊裊地燃著煙霧
黑色的吊帶套在她身上格外好看,包裹住玲瓏有致的身姿,邊緣的一圈蕾絲被撐的很是飽滿,于是黑的越發(fā)黑,白的越發(fā)白了
她仰頭喝了一口酒,透過鴉青的霧氣看清了阿寧
阿寧此刻的眉頭簡直能擰死一只蒼蠅,徑直走了過去,掐滅了她手里的煙,奪過了那瓶酒
許橙橙神色很無辜,依靠在落地窗上,兩條細白的腿曲起,她其實一直在哭
“阿寧,我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只有喝醉了,才能閉上眼。”
她揪著自己的頭發(fā),神色痛苦又無助
阿寧見不得她這么傷害自己,抓住她的兩只手,壓在了玻璃上,另一只手則是去擦了擦她的眼淚
“他們就在杭州,票我已經買好了,明早八點,我送你離開。”
許橙橙一怔,揚起通紅的眼眶
“如果十二點之前你沒睡著,約定作廢。”
阿寧抬手看了一眼發(fā)亮的腕表,現(xiàn)在是十一點
許橙橙喝的腦袋發(fā)暈,什么也顧不得了,爭分奪秒般她抱住了阿寧,將臉枕在她身上
“我睡著了?!?
阿寧失笑,懷里人的呼吸濕熱而甜膩,酒氣混著她身上獨有的香氣,沾染了她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