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塵瞪大了眼睛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yīng),這高度不亞于小十層了,就這么跳下去?
傅凌淵好像根本不在乎這事,他拉住時塵胳膊后立刻拽到了懷里,時塵根本來不及思考這姿勢是否曖昧不曖昧了,滿腦子都是地心引力的失重感讓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時塵只能下意識緊緊抓住最近的東西,于是他緊緊抱住了傅凌淵的胸膛,不敢向下看。
說快也快,幾乎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時塵就感覺失重感消失了,他這才睜開眼睛看著自己正緊緊抱住傅凌淵的胸膛,隨后立刻松開擠出一絲訕笑。
隨后他才意識到這絕對是傅凌淵故意的!
他瞪著傅凌淵道:
時宸就不能好好走下了嗎?
傅凌淵這樣不快嗎?
傅凌淵辯駁道。
時塵臉色變了又變,斤斤計較不是他性格,越計較越在乎,他不想讓人覺得他在乎這種事。
時宸下次別這樣了。
時塵坦言道。
傅凌淵下次提前告訴你。
時宸…………
時塵嘴角微微抽搐,這家伙根本油鹽不進啊。
不過隨即想到,這家伙的輕功倒是了得,這么高的地方還帶這個人跳下來好像一點事沒有。
這傅凌淵隨后招呼仆人給他們二人備好微服私訪的衣服,本來時塵是不太清楚換不換有什么區(qū)別的,后來才發(fā)現(xiàn)普通百姓的衣服的確很普通,而他們現(xiàn)在穿的錦衣華服出現(xiàn)在大街上那效果可能不亞于穿著高定在夜市里閑逛一樣扎眼。
不過以傅凌淵的氣質(zhì)樣貌走在街上一樣非常吸引眼球,時塵依然戴著斗笠紗帽遮擋面容,倒是沒人覺得奇怪。
兩人從國師府側(cè)門出門后坐馬車到達最熱鬧的中街,這里是京城最熱鬧的商鋪聚集處,沿著這條街這一片區(qū)域都是服務(wù)這片區(qū)域的,什么酒樓客棧,還有妓院和戲院,幾乎是吃喝玩樂應(yīng)有盡有。
聽到傅凌淵這么介紹時塵眼睛登時一亮,這和現(xiàn)代那種商業(yè)中心帶很像啊,只不過這里沒有那種商場,而是一整條街為主體而擴散服務(wù)。
這里的人流量也很大,比時塵想象的大的多,想來自己之前被電視劇里面的布景也騙了,想象力都跟著受限,這里的街道非常寬闊,即便四匹馬并排的馬車也能輕松路過,而在這種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根本沒有見到馬車或者騎馬的人,傅凌淵介紹說因為這里每天來往的行人太多了,根本不允許馬車進入,除非是那種國家大典這里戒嚴的話是不允許百姓進入的,皇家的儀仗隊才會站在商鋪兩側(cè),讓一輛輛的八驅(qū)馬車從這條街路過。
時宸那平時這些商鋪送貨卸貨在哪?
時塵問。
傅凌淵當然是從后門了,這條街之外都是小街,那種小街是不限制馬車和騎馬的人路過的。
時塵點頭,這倒是有點像現(xiàn)代的步行街了。
一股熟悉的感覺不自覺地從心中泛起漣漪。
傅凌淵問時塵有沒有想逛的店鋪,這里實在太多了,他介紹也介紹不完,有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時宸今天就先遛遛街吧。
傅凌淵行,今天就先簡單熟悉熟悉。
說罷,傅凌淵手里拿著扇子指著旁邊那家酒樓道:
傅凌淵這是這條街最貴最氣派的酒樓,這酒樓也是整個街建的最高的建筑,一樓是散客,二樓是包間,三樓以上都是客房,據(jù)說這里的客房還有‘特殊服務(wù)’。
聽到傅凌淵特意強調(diào)了這四個字,時塵微微仰起頭看向他。
時宸什么意思?
傅凌淵就是不用專門去妓院,有的人覺得去那里被人看見有辱斯文,亦或者不想被人知道,只要向掌柜提出需求就會給一本畫冊,上面畫了所有愿意來客棧陪客的妓女,甚至還有男倌,客棧除了要扣除固定的介紹費和跑路費之外,還有抽成,那生意有時候火的旁邊的妓院都眼紅。
時塵倒是不覺得意外,他對歷史有些淺顯的研究,知道現(xiàn)世的古代客棧和妓院早就有這種勾連,什么權(quán)錢交易應(yīng)有盡有,只不過能做這么大還能這么明目張膽屬實讓他意外,畢竟妓院的稅率和稅目可比酒樓客棧多多了。
時宸連你都知道這么清楚,朝廷就不管么?這要是讓酒樓搶了妓院的生意,那戶部第一個站出來罵街了吧?
如果經(jīng)營妓院是合法的話,那么這項經(jīng)濟收入朝廷肯定占大頭的,這么一來就等于動朝廷的蛋糕。
傅凌淵呵呵一笑:
傅凌淵那是自然,所以這個酒樓老板很會做人,他辦了妓院特批的經(jīng)營許可,也就是說其實它也是個妓院,但是卻不掛妓院的招牌,他們也不養(yǎng)妓女,只是客人點妓女后的抽成后做記錄,按比例交稅,而妓院那邊同樣也要交稅,朝廷等于收了兩遍稅,自然是不會有人再多說一個字了。
時宸那這記錄就不怕他們作假?
時塵又問。
傅凌淵當然,如果是妓院里面的人妓院那邊也要有記錄,兩邊一對自然不會作假,但是那種接私活的暗娼就很難辨別,這個酒樓老板每年都會單獨給一份‘捐稅’來送給朝廷,這樣不管是不是作假,朝廷覺得給的油水足夠多也就不會跟他斤斤計較了,更何況稍微懂點財政的人就會明白,這個老板根本不是想賺這些皮肉生意的錢,他只是借著這個服務(wù)討好他的客人罷了,只要保證他在這個皮肉生意里不賠本他就是賺的。
時塵不禁佩服地點頭:
時宸這酒樓老板了不得,你知道什么來歷么?
傅凌淵略知一二,好像叫薛邵,家族是國內(nèi)最有錢的商業(yè)一族,不是本地人,他的老家在南方,這個酒樓只是他們家族產(chǎn)業(yè)的一支,每個城市都有差不多這樣的酒樓,除了酒樓他們還經(jīng)營茶莊,米莊,布莊,幾乎涵蓋了各行各業(yè),除了朝廷嚴禁管控的私鹽生意他們不敢碰,其他的幾乎各行各業(yè)都有沾邊。
時宸這么大的商業(yè)帝國肯定富可敵國了吧?你們朝廷不擔(dān)心?
傅凌淵笑道:
傅凌淵眼下還沒到時候,真要是朝廷揭不開鍋了他肯定沒跑。
時宸不過以他們家族的經(jīng)濟頭腦,不會等那時候還無動于衷吧。
傅凌淵是的,真正有遠見的家族會和朝廷共進退,朝廷垮了,他們這些商人沒有一個會好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