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茲平院長的辦公室內(nèi),半掩的窗簾將光線切割成一道道細(xì)碎的光影,灑在深色木質(zhì)地板上??諝庵袕浡环N難以言喻的沉悶感,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他坐在辦公桌后方,身姿挺直如松,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掃視著站在房間中央的小隊成員們。
“艾恩·伍德將軍今天與我會面了?!彼穆曇舻统炼徛?,每一個字似乎都從喉嚨深處擠壓而出,“我和格琳達主任察覺到,四季之力的秘密已經(jīng)泄露出去了……”話音剛落,他停頓了一下,目光逐一落在每個人臉上,那眼神像是一把無形的刀,劃過每個人的內(nèi)心深處?!叭绻谧挠姓l與此事有關(guān),我希望你能主動站出來?!?/p>
靜默如同一塊巨石,壓得整個房間喘不過氣來。甚至連呼吸聲都被刻意壓低,幾乎聽不見,只有偶爾傳來的衣物摩擦聲,在這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沒有人承認(rèn)嗎?”奧茲平的聲音帶著幾分探究,卻更顯沉重,“還是說,你們真的不是那個走漏風(fēng)聲的人?”
“院長……”露比終于打破沉默,她的聲音起初夾雜著一絲猶豫,但很快變得堅定起來,“即使找到了那個泄密者,又能改變什么呢?艾恩·伍德將軍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四季之力的存在,他還會停止追尋嗎?難道您是在擔(dān)心我們無法成為四季之力的繼承者?”
奧茲平輕輕搖了搖頭,神色間多了一抹復(fù)雜的情緒:“我不是對你們的能力存疑。你們不了解艾恩·伍德的性格——一旦他認(rèn)定目標(biāo),就會不擇手段地達成目的?,F(xiàn)在,你們必須警惕,在錦標(biāo)賽上遇到擎天學(xué)院的學(xué)生時,千萬要小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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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翡翠森林的枝葉間灑下點點斑駁的光影,陽光柔和地鋪展在大地上。信標(biāo)崖巍然聳立于林間深處,宛如一道天然屏障,隔絕了外界的喧囂。皮拉正帶著瓊恩在此處訓(xùn)練。
一聲悶響突然響起,瓊恩腳步踉蹌,最終一屁股摔坐在地。“呼……呼……”他抬起袖子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喘著粗氣說道:“皮拉,今天就練到這里吧,我的襯衫都已經(jīng)濕透了?!?/p>
皮拉雙手抱胸,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好吧,瓊恩,你今天的表現(xiàn)在我看來確實比以往好了不少。”
瓊恩拿起一瓶礦泉水,猛地灌了一口,水順著喉結(jié)滑下。隨后,他隨口提起了今晚即將舉行的舞會。
“皮拉,今天晚上的舞會,你會去吧?”
“當(dāng)然?!彼喍袒貞?yīng),語氣干脆利落。
“像你這么優(yōu)秀的女人,追求者和仰慕者一定多得數(shù)不清吧?到時候邀請你共舞的人怕是要吵起來呢!”瓊恩調(diào)侃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輕松。
“哈哈,瓊恩,你想得太過于美好了,今天晚上的舞會,恐怕不會有人邀請我共舞的?!逼だχ鴵u頭,話語中似乎藏著某種無奈。
“怎么可能!”瓊恩脫口而出,語氣充滿不解,“你美麗又強大,熱情且矜持,聰明又善解人意……”
“瓊恩,有時候,一個人身上的光芒太過于耀眼,也會讓人感到壓力。”皮拉打斷了他的夸贊,聲音平靜而溫柔,卻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苦澀。從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她,出身尼克斯家族,注定與同齡人之間隔著一道無形的鴻溝。她的優(yōu)秀讓別人望而卻步,也讓她始終孤獨。
“皮拉,咱們兩個打個賭吧。”瓊恩忽然提議。
“什么賭?”
“如果今天晚上有男人邀請你,我就去和薇絲表白,如果沒有一個男人邀請你,我就穿女裝和你一起共舞?!?/p>
皮拉輕笑一聲:“可以的瓊恩,大膽的去表白吧?!?/p>
然而,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卻泛起一陣酸澀。她太愛他了,太在乎他的感受,以至于至今仍未向他表露自己的真心。
“我……究竟該怎么做……”皮拉看著瓊恩離去的背影,陷入糾結(ji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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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信標(biāo)學(xué)院舞會大廳。
“我覺得用酒紅色的桌布好。”薇絲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堅持。
“我覺得用亮一點的玫瑰紅更好,酒紅色有點兒暗?!甭侗确瘩g道。
“哎呀,酒紅色顯得高雅端莊,玫瑰紅更適合在婚禮上?!鞭苯z皺了皺眉。
陽小龍在一旁忙得滿頭大汗:“這幾個音響先放在這里,還有好多樂器沒搬。”
布蕾克則清點著桌布的數(shù)量:“一共七十張桌子,這些布料夠不夠?”
“不夠,差兩匹布。”薇絲回答得簡潔明了。
“嗯……我去買,你們先置辦別的,最晚十五分鐘?!甭侗日f完,轉(zhuǎn)身沖出大廳,朝學(xué)院大門跑去。
工廠里,昏暗的氛圍格外壓抑。
“羅曼,夫人呢?”埃默拉爾德開口問道。
“又是你們兩個小屁孩,我真不明白馨德為什么要把你們兩個帶在身邊?!绷_曼抱怨道。
墨丘利不甘示弱:“你不也一樣,總是把那個冰淇淋女孩兒帶在身邊。”
羅曼冷笑一聲:“今天我沒帶她來,讓她自己帶錢出去玩了,況且,她可不跟你們一樣,妮奧是可以救贖我的存在,而你們卻不能救贖你們的夫人,你們只能跟在她的后面看著她?!?/p>
“羅曼,你的話我可全聽到了?!避暗碌穆曇魪纳戏絺鱽恚娙颂ь^一看,她正站在起重機上。
“夫人,你去哪兒了?”埃默拉爾德驚訝地問。
“丫頭,墨丘利,干掉塔克森了嗎?”馨德直接切入主題。
墨丘利自豪地回答:“當(dāng)然,我一腳就把他槍斃了,不得不說,獵槍靴鎧確實好用。”
“羅曼,你做的如何了?”馨德繼續(xù)追問。
羅曼一把扯下黑布,露出一堆亮閃閃的塵晶?!叭绾危咳绾??如何啊?”
“不愧是你,犯罪天才?!避暗曼c頭稱贊。
“那么,你的大計劃下一步是什么?”羅曼好奇地問。
“線人發(fā)送了新消息,艾恩·伍德也在信標(biāo)學(xué)院,他也知道四季之力的事,就以他艾恩的品行,我們沒準(zhǔn)可以來一手‘蚌鶴相爭漁翁得利’?!?/p>
“呵,漁翁得利……有意思?!绷_曼低聲重復(f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