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潯在山洞內生起了火堆,幫陸朝雪烤著濕透的衣服。
陸朝雪未著絲縷地坐在洞中,她與謝潯之間僅僅隔了一件掛起的衣衫。謝潯怕冒犯到陸朝雪,自覺地背對著她。
一陣刺骨的夜風吹進山洞,四周的樹林被吹得“沙沙”作響,為這靜謐的夜晚添加了些許色彩。
陸朝雪冷得縮成了一團,她抬頭看了看謝潯,見他正一絲不茍地為她烤著衣服,也不好意思開口催他。
“潯哥哥,你小時候是什么樣的呀?”陸朝雪開口打破了這長久的寂寞。
她與謝潯相識八年,日日相伴,關系十分要好,她內心好像對謝潯產(chǎn)生了一種不同的情感。這種情感不同于她與兩位兄長的手足之誼,也不同于她與傅清宜的姐妹之情。它仿佛是朦朧的,讓人捉摸不透。
謝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愣了片刻。
他對兒時的記憶并不深刻,只是模糊得記得他從小就住在寂寞的冷宮里,他的生母自他出生起便撒手人寰,與他相伴的只有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嬤嬤。還有他那只見過兩次的父皇和一群只知道整日欺負他的皇子公主。
“我對兒時的記憶不多,只知道我的母親到死才被追封為采女,我甚至沒有見過她?!?/p>
謝潯的話語帶著陣陣冷意,陸朝雪有些后悔問這些問題,勾起了謝潯的傷心往事。
陸朝雪從小在蜜罐里長大,她自出生起就是帝后的掌上明珠,兩位哥哥對她也是百般疼惜。在宮里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受萬人敬仰。可她知道,潯哥哥雖然表面看起來開朗樂觀,但實則內心深沉,比她兩個哥哥成熟穩(wěn)重得多。
他在課堂上將文章背的滾瓜爛熟,實則是他在課后百般練習的結果。他能輕松得打敗大虞勇士,實則是他早起練武、日夜不怠的結果。
人們只敬佩了他的聰慧過人,卻從未察覺他的隱忍頑強;人們只看到了他的隨遇而安,卻從未體會他的如履薄冰。
謝潯是一只北歸的孤雁,四處追尋,四處流浪,卻從未找到屬于他的歸宿。
謝潯將陸朝雪的外衫烤干,又拿起了剩下的衣物,是她的月白色肚兜,上面繡著鳶鴦戲水,還殘留著少女淡淡的體香。
謝潯感到胸腔里升起燥熱的火焰,臉頰一陣發(fā)熱,拿著肚兜的手也開始微微發(fā)抖。
大虞的禮制極嚴,不似北淵那般民風開放。按照大虞的禮制規(guī)定,男子要是瞧見女子的貼身衣物,那女子就必須嫁給男子,以示守節(jié)。
陸朝雪察覺到一旁的異樣,回過頭問道:“潯哥哥,你怎么了?”
謝潯回過神,繼續(xù)幫陸朝雪烤著衣衫,故作鎮(zhèn)定:“沒事,沒事。”
衣物全烤干后,謝潯將衣物遞了過去。陸朝雪伸出手臂接過衣服。
潔白如雪的玉臂暴露在空氣中,謝潯目光觸及,又是一陣心顫。
陸朝雪輕柔地穿著衣服,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苗條柔美的身姿倒映在地面上。
謝潯感到喉嚨冒火,一陣燥熱直沖胸腔,頭上泌出細小的汗珠,身下某處已有了感覺。他年方十八,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美人在旁,他又怎么不會心動?
陸朝雪穿好衣服后,從衣衫后面走了出來。
此時的她披散著長發(fā),未施粉黛,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她宛然一笑,喚了一聲“潯哥哥”,便坐在謝潯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