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落,千向陽周身魂力激蕩,剎那間,武魂洶涌而出。
只見他身后緩緩展開一對潔白如玉的翅膀 ,羽翼上流轉(zhuǎn)著淡淡的金色光芒,散發(fā)著神圣而威嚴的氣息,正是他的天使武魂。
那翅膀并非傳說中的六翼,僅僅只有兩翼 ,在耀眼的陽光映照之下,每一根羽毛的紋理都清晰可辨,細膩而精美,仿佛大自然最得意的杰作。
“不過我姐姐擁有六翼天使武魂,先天滿魂力足足二十級!”千向陽談及姐姐時,眼中瞬間亮起璀璨光芒,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驕傲的弧度
連說話的尾音都帶著抑制不住的雀躍,那份不加掩飾的崇拜幾乎要從眉梢眼角溢出來。
時邶微微挑眉,目光饒有興味地落在千向陽仍帶著憧憬的面龐上,輕聲問道:“你很崇拜你姐姐?”
“嗯,姐姐很優(yōu)秀?!鼻蜿柎鬼鴳?yīng)道,聲音不自覺變得輕柔,仿佛怕驚擾了心底那份遙不可及的憧憬。
話音落下,他忽然陷入沉默,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
恍惚間,記憶如潮水漫溯——那些關(guān)于姐姐的輝煌過往,那些驚才絕艷的傳聞,竟從未沾染過真實的溫度。
他從未見過姐姐的音容笑貌,所有的認知不過是拼湊自旁人的只言片語,像隔著毛玻璃般朦朧,卻依舊在心底勾勒出最完美的模樣。
時邶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眼底滿是了然:"挺好"
千向陽挑眉,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該你了。"
"我?"時邶微怔,語氣帶著幾分疑惑。
"別裝糊涂。"千向陽身體前傾,似笑非笑地道:"總不能我坦誠相待,你卻藏著掖著吧?"
聞言,時邶唇角勾起一抹溫煦笑意:“行吧。”
話音未落,他掌心向上緩緩攤開,剎那間,點點瑩綠色光暈如星子匯聚,伴隨著柔和的魂力波動,一株流光溢彩的生命神樹在他右手徐徐生長。
翠色枝干蜿蜒舒展,每片葉片都流轉(zhuǎn)著治愈的微光,樹冠間甚至垂落幾縷泛著琥珀色澤的靈液,空氣中瞬間彌漫起草木清芳,仿佛將整片森林的生機都凝聚于此。
時邶指尖輕撫過神樹閃爍的葉片,目光透著一絲懷念:“這是生命神樹,先天滿魂力二十級。還有小嵐,她的武魂時空之輪同,覺醒時也是滿魂力二十級?!?/p>
千向陽眼睛瞪得溜圓,眸中滿是不加掩飾的艷羨,眼巴巴地湊上前,連背后的天使武魂都不自覺地微微顫動:“實名羨慕!先天滿魂力二十級,這是什么逆天運氣!”
他咂了咂舌,金燦燦的羽翼輕輕撲棱兩下,仿佛也在為這份天賦驚嘆,“我這兩翼天使跟你們一比,簡直不夠看??!”
時邶爽朗大笑,生命神樹的枝葉也隨著他的動作輕顫,灑落點點瑩光。
他指尖輕彈,一片泛著柔光的葉片飄向千向陽,打趣道:“光是眼饞可不夠,哪天你要是能和我們并肩作戰(zhàn),說不定還能沾沾這滿魂力的‘仙氣’!”
千向陽輕嗤一聲,撇了撇嘴,“切切”兩聲,臉上滿是不屑,卻難掩眼底那一絲未消散的向往。
他抖了抖背后的雙翼,金色的羽毛微微顫動,嘟囔著:“少得意,說不定哪天我也能讓你刮目相看!”
時邶唇角勾起一抹張揚的弧度,手中生命神樹的枝葉沙沙作響,翠色流光在他周身流轉(zhuǎn)。
他雙臂抱胸,挑眉迎上千向陽不服氣的目光,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我等著那天!”
暮色漸濃,窗欞外的梧桐樹影在晚風(fēng)里婆娑搖曳。月光爬上斑駁的窗欞,將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少年的情意就是這般純粹簡單,無需過多修飾。
時邶輕聲講述著時嵐變成如今模樣的緣由,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掏出來的,帶著絲絲縷縷的痛。
千向陽垂眸攪動著早已涼透的茶盞,水面漾開細碎漣漪,倒映出他蒼白的面容。"在武魂城,人人都敬畏她的權(quán)柄。"
他輕笑一聲,笑聲里帶著自嘲的苦澀,"最年輕的封號斗羅、武魂殿教皇冕下......可在我面前,她只是個厭惡我存在的母親。"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杯沿裂紋,那些深埋心底的往事如潮水般翻涌。"從我記事起,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失敗的作品。"
他喉間滾動,聲音愈發(fā)低沉,"我知道她恨父親,連帶也厭棄了流著他血脈的我??擅髅?....."
話音戛然而止,少年猛地仰頭灌下茶水,喉結(jié)劇烈起伏,將未出口的嗚咽一同咽下。
窗外梧桐葉沙沙作響,月光透過縫隙灑在他單薄的肩頭,像是覆了層冷霜。
千向陽望著時邶震驚的神情,突然又笑了,笑容卻比哭還難看:"很可笑吧?全天下最尊貴的孩子,卻連母親的一個擁抱都求而不得。"
……
千向陽的聲音愈發(fā)低沉,像是裹著陳年的寒霜,指節(jié)捏著茶盞的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其碾碎:“從嬤嬤們的只言片語里,我才拼湊出姐姐的模樣。我從未見過她,甚至連張畫像都沒有。”
他垂眼盯著杯底的殘渣,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濃重的陰影,“母親看我的眼神冰冷,可提起姐姐時......”
喉間泛起鐵銹般的苦澀,“是深深的厭惡?!?/p>
風(fēng)猛地灌進窗欞,他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姐姐生下來就覺醒了六翼天使武魂,那是那人家族的傳承。
“爺爺連夜將她帶走,母親曾打翻了整桌茶具。滿地碎片里,她指著我冷笑,說我連姐姐的影子都不如?!?/p>
少年突然沉默,只有窗外梧桐葉簌簌作響,像是在無聲地嘆息,“原來,我連做替代品的資格都沒有?!?/p>
千向陽垂首望著自己微微發(fā)顫的指尖,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嘆息,將那些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又咽了回去。
曾經(jīng),他也是站在天賦巔峰的天之驕子,襁褓中覺醒的六翼虛影與姐姐如出一轍,引得長老們高呼“雙生神選”的奇跡。
可命運的齒輪在某天悄然轉(zhuǎn)向。
神殿穹頂之上,金色神紋流轉(zhuǎn),裁決之音震得整座武魂城地動山搖——神諭選中了姐姐,將他的天賦如抽絲剝繭般剝離,他的生命在此刻被凍結(jié)……
那些曾對他寄予厚望的供奉們,轉(zhuǎn)眼便換上嫌惡的嘴臉,仿佛他生來就是個錯誤。
自那以后,他的驕傲如破碎的琉璃,散落一地。
曾經(jīng)被視為希望的六翼虛影,如今只剩胸口淡淡的疤痕,無聲訴說著被神拋棄的命運。
而這些,他終究沒能說出口,只是將苦澀的笑意藏進眼底,繼續(xù)編織著平靜的謊言。
……
時邶凝視著千向陽眼底翻涌的暗潮,喉結(jié)滾動著吐出壓抑的疑問:“你恨嘛?恨你的母親?”
他沉默許久,忽然伸手撥弄茶盞,看著浮起的茶葉沉沉浮浮,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不恨?!?/p>
沙啞的尾音像被砂紙磨過,“在武魂城冰冷的日子里,‘家人’二字是我掌心僅存的溫度。哪怕這溫度燙得灼人,我也不想松開......”
窗外梧桐葉沙沙作響,幾片枯葉被卷進屋內(nèi)。千向陽拾起其中一片,指尖摩挲著葉脈的紋路,輕聲道:“恨意會灼傷自己,可我已經(jīng),沒有更多可以失去的東西了?!?/p>
千向陽望著飄落的枯葉,眼中泛起一絲悵惘:“也許有一天,她會愿意看我一眼吧。不是恨……”
話音未落,他又自嘲地笑了,笑容里藏著不為人知的苦澀。
那道單薄卻筆直的輪廓里,藏著被神拋棄后破碎又重生的靈魂。
母親的冷眼纏繞著他每一寸成長的時光,雙倍的惡意化作荊棘,卻沒能刺穿他骨子里的倔強。
他像永不停歇的太陽,即便沉入最深的黑暗,也會在黎明倔強升起。
千向陽,千向陽——名字里藏著與生俱來的光,是他為自己破開的希望,他用傷痕累累的雙手,將所有的苦難都揉碎成養(yǎng)分,在廢墟上重新長出向陽而生的力量。
哪怕無人喝彩,他也會如烈日般灼燒著自己,將生命的滾燙,綻放在每一個迎接朝陽的清晨
兩個少年的故事,一個裹著山間的晨露,一個浸著城里的寒霜,卻都在提及至親時,眼底泛起同樣的溫柔與酸澀。
梧桐葉沙沙作響,仿佛在替他們訴說那些欲言又止的秘密,將年少情誼釀成月光下的一壇陳酒。
翌日破曉,晨霧尚未散盡,時邶已領(lǐng)著千向陽踏入?yún)擦稚钐帯?/p>
穿過層層疊疊的枝椏,豁然出現(xiàn)一片如翡翠般的開闊草地,晨露在草尖折射出細碎光芒。
草坪中央,兩道挺拔身影如蒼松般佇立——左側(cè)那位身披玄黑勁裝,周身縈繞著壓迫性的氣息
千向陽雖不識來人,卻本能地感知到對方的強大遠勝那三頭魂獸
右側(cè)之人身著暗紫色長袍,衣袂間似有流光隱現(xiàn),墨色長發(fā)如綢緞般垂至腰間,修長身形裹挾著與生俱來的神秘氣場。
而時嵐正乖巧地倚在紫衣人身側(cè),雪白裙擺鋪展在草地上,宛如一朵盛開的鈴蘭。
察覺到腳步聲,兩人同時轉(zhuǎn)身。
黑衣男子劍眉斜飛入鬢,冷冽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不怒自威的氣勢令空氣都為之凝滯
紫衣人眉眼清冷疏離,眼底仿佛藏著深不見底的寒潭,周身散發(fā)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時嵐的杏眼瞬間亮起璀璨光芒,宛如林間躍動的流螢,纖巧身影輕盈如雀鳥般撲向時邶。
她伸出蓮藕般的纖白手臂,緊緊環(huán)住兄長小臂,臉頰親昵地蹭著他的衣袖,仰頭時眼尾彎成月牙,盛滿依賴與歡喜。
時邶垂眸斂去眼底流轉(zhuǎn)的柔光,脊背瞬間繃直如青崖古松,朝著兩道身影恭謹抱拳。
清俊面容上褪去幾分隨意,染上肅穆之色:"師傅,帝天叔叔。"
千向陽微微一愣,旋即學(xué)著時邶的模樣拱手行禮,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攥得泛白:"前輩。"他刻意壓低的嗓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青澀與鄭重。
話音甫落,林間晨風(fēng)驟起,時邶發(fā)梢輕揚,恰好與不遠處紫衣人衣擺間若隱若現(xiàn)的暗紋共振,仿佛某種無聲的呼應(yīng)。
連潺潺的溪流聲都在此刻悄然隱匿,空氣因這聲問候凝滯,只余微妙的威壓在草地上方盤旋游走。
紫袍男子負手而立,周身縈繞的神秘氣息凝成實質(zhì),沉默如淵的目光似在審視千向陽。
帝天則跨步上前,玄衣帶起獵獵風(fēng)聲,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攥著一只奄奄一息的魂獸,隨手擲在千向陽腳邊。那魂獸皮毛染血,垂落的尾尖還在微微抽搐。
"吸收完,立刻滾。"帝天嗓音如淬了冰的刀刃,周身威壓鋪天蓋地壓來,驚得林間飛鳥四散奔逃,"記住——這里的任何事,你敢吐露半個字,明日太陽升起時,就是你埋骨之時。"
寒意順著千向陽的脊椎竄上后頸,他望著腳邊魂獸黯淡的瞳孔,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躬身應(yīng)下:"晚輩明白。"
話音剛落,身旁的紫袍男子神色依舊淡漠如水,薄唇輕啟,聲線清冷似寒潭:"既然做了決定,便無需瞻前顧后。"
商榷微微側(cè)首,目光掠過依偎在時邶身側(cè)的時嵐,語氣未有半分波瀾,"小嵐遠比你以為的堅韌”
見時邶身形微僵,他頓了頓,袍角掃過滿地碎葉,"有些事不必處處顧慮她——雛鷹若困在羽翼下,永遠學(xué)不會逆風(fēng)翱翔。
風(fēng)卷著枯葉擦過眾人腳邊,他袍角暗紋在陰影里若隱若現(xiàn),話語間的冷冽卻如同實質(zhì),直直刺進時邶心底。
時邶背脊繃直,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拱手行禮,聲音沉穩(wěn)卻難掩一絲緊繃:"好的師傅,時邶明白了。"
一陣狂風(fēng)驟然呼嘯而至,裹挾著林間砂礫與枯葉撲面而來。
千向陽下意識抬手遮擋,睫毛顫動間,細碎塵土迷住了視線。
待他揉開酸澀的眼睛,眼前草地已空無一人,唯有晨霧在草尖凝結(jié)成珠,順著葉片滾落,驚起幾只棲息的蝴蝶。
方才那兩道如山岳般巍峨的身影,連同縈繞周身的威壓,都仿佛從未存在過,只留下空蕩蕩的寂靜在林間回蕩。
千向陽瞠目望著空蕩蕩的草地,喉間溢出一聲難以置信的輕呼:"這..."
晨霧在他發(fā)梢凝結(jié)成珠,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卻渾然未覺。
方才還威壓滔天的兩人,竟在瞬息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唯有被風(fēng)吹得翻涌的草浪,證明他們確實存在過。
時邶緊繃的脊背終于緩緩放松,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
他彎腰拾起帝天拋下的魂獸,遞到千向陽面前,語氣帶著幾分安撫:"別愣著了,先吸收魂環(huán)吧。"
指尖輕彈少年肩頭,驚得千向陽回神,這才注意到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
三小時轉(zhuǎn)瞬即逝,晨霧早已被正午的驕陽驅(qū)散。千向陽周身縈繞的淡金色光暈緩緩消散,額角沁出的細汗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光芒。
他緩緩睜開眼,眼底跳動著新生魂環(huán)賦予的璀璨流光——這次吸收出乎意料地順利,魂環(huán)所附帶的遲緩與禁錮屬性,恰好能彌補他近戰(zhàn)不足的短板。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揮,半透明的魂力屏障在掌心凝結(jié)又消散,澎湃的力量感順著經(jīng)脈游走全身。
時邶倚著樹干,目光掃過千向陽身上新浮現(xiàn)的第四道魂環(huán),唇角不自覺勾起:"四十二級了?"
他甩了甩手中的枯枝,挑眉笑道,"再努力些,可別被我和小嵐落下太遠。"
時嵐踮腳湊過來,亮晶晶的眼睛滿是好奇,伸手想觸碰那閃爍的魂環(huán),卻被千向陽笑著躲開,驚起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在林間回蕩。
時邶拍了拍衣擺上沾染的草屑,挺直了身軀,目光望向遠方被晨霧籠罩的山巒,沉聲道:“走吧,我們也該啟程了。”
千向陽微微頷首,應(yīng)了一聲“嗯,好”,聲音雖輕,卻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沉穩(wěn)。
一旁的時嵐蹦蹦跳跳地湊過來,挽住時邶的手臂,臉上洋溢著輕松的笑意。
暮色在星斗大森林邊緣暈染開時,赤王周身繚繞的赤色光暈映亮腳下倒伏的荊棘。
在這位森林霸主的威懾下,那些徘徊林間的魂獸連氣息都斂得死死的,任由這支隊伍如履平地般橫穿這片兇險之地。
“赤王叔叔,您能感應(yīng)到我朋友在哪里嗎?”時邶沾著枯葉碎屑的發(fā)梢隨著喘息輕輕顫動。
遠處傳來低低的獸吼聲,卻在觸及赤王周身氣場的瞬間戛然而止。
赤王暗紅色豎瞳微微瞇起。他仰頭嗅了嗅空中浮動的氣息,沉聲道:“是一同踏入森林的人類?”
“對!”少年眼中騰起希望的火苗
“往西三里,穿過那片紫晶藤叢便是?!背嗤醯奈舶蛼哌^地面,在腐葉堆里犁出一道焦黑的溝壑。
時邶正要道謝,卻又想起什么般抬頭:“還有!我有個朋友被泰坦巨猿抓進核心區(qū)了!赤王叔叔,您能不能……”
“那只兔子?”赤王喉間發(fā)出滾滾雷鳴般的震顫,“她也在西邊”
“既然如此那謝謝赤王叔叔了”時邶眼中滿是感激與釋然,緊繃的脊背終于微微放松。
“小事小事,”赤王龐大的身軀微微晃動,抖落幾片沾在鬃毛上的枯葉,“那我就先走了,你們沒問題吧?”
他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時邶,雄渾的聲音里難得帶了幾分關(guān)切。
“放心吧!絕對沒問題!”時邶挺直腰板,用力揮了揮手,嘴角揚起自信的笑容,目送著赤王如山般的身影逐漸隱入密林深處
時邶轉(zhuǎn)頭看向千向陽,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揚聲問道:“一起走?”
“好呀!”千向陽爽朗一笑,故意挑眉掃過時邶腰間的輔助系魂導(dǎo)器,調(diào)侃道,“我可不忍心讓堂堂輔助系魂師,獨自闖蕩這危機四伏的森林?!?/p>
“是是是!”時邶無奈地攤開雙手,語氣半真半假,“不僅我這個輔助系魂師需要你護駕,小嵐那丫頭更得仰仗你這‘護花使者’呢!”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并肩踏入被暮色籠罩的林間小道,靴底碾碎枯葉的聲響,在寂靜的森林里回蕩開來。
當(dāng)三人撥開層層交錯的灌木叢,一道裹挾著凌厲威壓的魂力如暴風(fēng)般驟然襲來,冰冷的呵斥聲隨之炸響:“什么人!”
千向陽瞳孔微縮,下意識將身旁的輔助系同伴擋在身后,周身魂力瞬間運轉(zhuǎn)。
就在對峙的千鈞一發(fā)之際,威壓突然一滯。
透過彌漫的枝葉間隙,趙無極那魁梧如鐵塔的身影映入眼簾,這位不動明王先是眼神一凜,待看清時邶面容的剎那,粗獷的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驚訝之色:“小邶?!”
他粗壯的手臂緩緩放下,懸浮在周身的魂環(huán)光芒也隨之黯淡了幾分。
時邶感受到身旁千向陽緊繃的肌肉,抬手輕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別緊張。”
隨后揚聲朝著前方喊道:“趙老師!”聲音里帶著幾分驚喜,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被沖散。
他笑著向前幾步,眼中滿是熟稔,仿佛剛剛那股強大的威壓從未存在過。
奧斯卡腳下生風(fēng),眨眼間便沖到時邶跟前,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驚喜,連平日里掛在嘴角的招牌笑容都變得格外燦爛:“小邶!你回來啦,有沒有事?”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時邶,目光掃過對方肩頭沾著的草屑和衣擺處未干的泥漬,語氣不自覺地染上幾分擔(dān)憂。
與此同時,朱竹清身形如鬼魅般掠過時邶身側(cè),徑直朝著時嵐的方向奔去,冷淡的眼眸里難得泛起柔和的漣漪,修長的手指輕輕搭上時嵐的手腕
“我沒事,小嵐也沒事?!睍r邶眉眼舒展,笑容清朗。
趙無極粗壯的手臂抱在胸前,目光如炬地盯著時邶身后的身影,眉頭擰成個“川”字,沉聲道:“沒事就好,你身后那位是?”
雄渾的聲音帶著上位者的威壓,似有若無的魂力波動在空氣中流轉(zhuǎn),將千向陽上下打量了個遍。
“他是我朋友?!睍r邶毫不猶豫地開口,語氣堅定,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信任。
趙無極濃眉一挑,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在千向陽身上掃來掃去,臉上滿是狐疑之色,甕聲甕氣道:“能信?”
“能!”時邶斬釘截鐵地回答,聲音清脆響亮,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同時不著痕跡地側(cè)了側(cè)身子,擋在千向陽身前了些許,以行動表明自己對朋友的信任。
說罷,時邶的目光穿過那淡淡的紅色霧氣,落在唐三的身上,又瞥見他身側(cè)安然無恙的小舞,佯裝出一副驚喜的模樣,揚聲道:“唐三把小舞救回來了?”
趙無極微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幾分疑惑:“不是,小舞是自己回來的。她說泰坦巨猿當(dāng)時突然聽到一個吼聲,然后就把她弄暈了,等她醒來,泰坦巨猿已經(jīng)不見了,應(yīng)該是被嚇跑了?!?/p>
他頓了頓,接著道:“然后她就突破了三十級,吸收了那只被吼聲震暈的魂獸,自己就回來了?!?/p>
聽到這番話,時邶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是嗎,挺巧的?!?/p>
小舞的話里的確存在一些疑點,可她畢竟平安歸來,眾人潛意識里都不愿往復(fù)雜的方面去想,誰又能想到她和泰坦巨猿之間會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呢?大家不自覺地選擇了相信,至于時邶心里究竟信不信,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唐三他怎么回事?”時邶目光重新聚焦在唐三身上,開口問道。
趙無極也不啰嗦,當(dāng)下便簡短地將之前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從遭遇人面魔蛛到唐三與蛇婆龍公的對峙,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融合的魂環(huán)超出了年限”時邶喃喃道
“是啊,能不能撐過去,全看唐三自己了?!壁w無極凝視著唐三的身影,眼底翻涌著難掩的憂慮,粗糲的手掌不自覺地攥緊又松開,連鬢角的碎發(fā)都隨著嘆息微微顫動。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般猛地轉(zhuǎn)頭,目光掃過時邶與朱竹清身側(cè)的的時嵐:“對了!你倆有沒有順利獲取第四魂環(huán)?”
雄渾的聲線里,關(guān)切與緊張交織,震得周圍樹葉都簌簌作響。
“吸收了!我的第四魂技叫‘生命·解’,單體或群體治愈系技能。不僅能治愈目標百分之二十的傷勢、恢復(fù)同等比例的魂力,還附帶解毒效果!”話音落下,他指尖輕輕勾勒出一抹瑩潤的綠光,在暮色中流轉(zhuǎn)出神秘的光暈。
奧斯卡雙眼瞬間瞪圓,猛地湊上前:“這、這效果和我的小臘腸功效差不多?那以后團戰(zhàn)豈不是雙保險!”
“差不多”時邶笑道
就在眾人交談之際,唐三那邊也發(fā)生變化,細密的血珠不再溢出,唐三緊皺的眉頭也舒展了幾分。一層淡淡的藍色光芒開始從他體內(nèi)悄然溢出。
趙無極驚喜道:“成了。最危險的時刻已經(jīng)過去,現(xiàn)在是魂力轉(zhuǎn)化的過程。兩千年的人面魔蛛魂環(huán)都讓他頂住了?!?/p>
唐三完成魂環(huán)融合之際,藍銀草悄然生長,褪去往日藍黑色轉(zhuǎn)為藍紫色,雖變細卻如釉質(zhì)般光澤流轉(zhuǎn)
趙無極察覺魂力外溢,剛示意眾人后退,唐三突然發(fā)出慘叫,身體劇烈痙攣,細密血珠滲出皮膚。
驚呼聲中,唐三后背脊椎兩側(cè)凸起八個腫塊,隨即破裂長出八根深紫色物體。
此物以驚人速度瘋長至三米有余,形似人形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