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之鄉(xiāng)的廚房里,暖黃的燈火映著蒸騰的熱氣,面粉的清香混著柴火的暖意彌漫在空氣中。
時邶挽著袖子,正和奶奶一起揉著面團(tuán),面團(tuán)在兩人手下漸漸變得光滑筋道,準(zhǔn)備做今晚的主食蔥油餅。
奶奶一邊揉面,一邊笑著念叨:“等小嵐和黛音回來,肯定能吃兩大張,小嵐這丫頭,就屬她胃口最好。”
時邶笑著應(yīng)和,指尖剛沾上些許面粉,腦海里突然傳來時嵐帶著急促的感應(yīng),一聲“哥哥”像顆石子般砸進(jìn)心里。
他原本還想調(diào)侃幾句,笑時嵐是不是在外面吃零嘴忘了時辰。
可話到嘴邊,卻敏銳地察覺到那聲音里藏著的慌亂與急切,完全沒有往日的跳脫。
時邶的心猛地一沉,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加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哥哥,黛音……黛音失蹤了!”
短短一句話,像一盆冷水瞬間澆遍時邶全身。
他臉色驟然沉了下來,連帶著周身的氣息都冷了幾分。
他飛快地看了一眼身旁還在專注揉面的奶奶,怕老人家擔(dān)心,沒敢多說,只低聲道:“奶奶,我出去透口氣?!?/p>
說完,不等奶奶回應(yīng),便轉(zhuǎn)身快步走出了廚房。
剛到院子里,迎面就撞見抱著一壇果酒的千向陽。
千向陽原本還想打趣他是不是揉面揉累了,偷懶出來歇著。
可話剛到嘴邊,就見時邶眉頭緊鎖,臉色難看至極,連眼底都透著幾分寒意,頓時把玩笑話咽了回去:“怎么了這是?誰惹你了?”
時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眼看向屋頂,伊斯卡特正蹲在房檐上,手里拿著一把小錘子。
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厍么蛑鴰灼蓜拥耐咂?,聽到下面的動靜,也停下了動作,探著腦袋往下看。
時邶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焦躁,聲音低沉而清晰:“黛音失蹤了?!?/p>
“什么?”千向陽手里的酒壇猛地一晃,險些摔在地上,他快步上前,語氣里滿是難以置信,“好端端的怎么會失蹤?她們不是在城里買東西嗎?”
時邶靠在院中的老槐樹下,指尖微微蜷縮,將時嵐通過感應(yīng)傳遞來的經(jīng)過,飛快地著說了一遍:“她們在街市上遇到失控的馬車,小嵐救了個孩子的功夫,回頭就找不到黛音了?!?/p>
“那孩子說,黛音可能被一伙拐賣孩童的人帶走了,對方窩點(diǎn)在兩城交界處,還有魂師坐鎮(zhèn)?!?/p>
話音剛落,屋頂上傳來瓦片碰撞的輕響,伊斯卡特已經(jīng)翻身跳了下來,臉上沒了往日的散漫,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具體位置呢?對方實(shí)力如何?”
“小嵐,繼續(xù)問,那16名魂師的實(shí)力等級如何?有沒有更具體的信息?”時邶的聲音通過心靈感應(yīng)傳來,聲音卻異常的冷靜。
時嵐腳步未停,抱著二娃的手臂緊了緊,立刻將問題轉(zhuǎn)述過去:“二娃,你知道那16個魂師,具體是什么等級嗎?有沒有更詳細(xì)的消息?”
二娃皺著小眉頭,小腦袋微微晃動,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么。
過了片刻,他才輕輕搖了搖頭:“具體等級我不清楚。”
“但我躲在柴房外聽過他們說話,說他們的頭頭……是個魂斗羅?!?/p>
時邶的聲音再次通過感應(yīng)傳來,帶著安撫與堅定:“魂斗羅嘛,還好?!?/p>
“小嵐你別慌,我和太陽,馬上就趕過去。你千萬小心,別沖動,等我們匯合。”
時嵐緊繃的肩膀微微松弛了些,她低頭看了眼懷里滿臉擔(dān)憂的二娃,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語氣里帶著十足的自信:“知道了,放心吧。不過是個魂斗羅,還傷不到我?!?/p>
話音落下,心靈感應(yīng)的另一端便沒了聲響。
時嵐心中了然,想來哥哥和千向陽,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往這邊趕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腳下魂力涌動,速度又快了幾分,朝著二娃所說的方向疾馳而去。
二娃看著時嵐緊繃的側(cè)臉,小眉頭依舊皺著,剛才那聲“魂斗羅”帶來的懼意還沒完全散去。
他忍不住又小聲問了一句:“你……你真的可以嗎?他們的頭頭可是魂斗羅,很厲害的?!?/p>
時嵐沒有直接回答,只淡淡瞥了眼懷里滿臉擔(dān)憂的孩子,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二娃,你今年多少歲了?”
二娃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但還是乖乖答道:“六歲,上個月剛滿的?!?/p>
“那你已經(jīng)覺醒武魂了?”時嵐的腳步頓了頓,語氣里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關(guān)注。
在這片大陸上,六歲覺醒武魂是每個孩子的必經(jīng)之路。
二娃的眼神暗了暗,小拳頭不自覺地攥了起來:“覺醒了。我就是在武魂覺醒的那天,趁他們不注意跑出來的?!?/p>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后怕,“他們說我的武魂不好,本來要把我……把我丟去柴房的?!?/p>
“那你的武魂是什么?”時嵐追問,指尖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撫。
“是一把普通的鐮刀?!倍薜穆曇舻土讼氯?,帶著幾分失落,“先天魂力也只有2級,他們說這是最沒用的武魂,連當(dāng)苦力都嫌弱?!?/p>
時嵐聽完,低頭看向懷里的二娃,眼底的冷意散去不少,反而多了幾分認(rèn)真:“很不錯。”
二娃猛地抬起頭,一雙大眼睛里滿是詫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從覺醒武魂后,他聽到的全是“沒用”“廢物”的評價,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的鐮刀武魂“很不錯”。
時嵐看著他驚訝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yáng):“鐮刀能收割,先天魂力2級又如何?只要肯努力,照樣能成為厲害的魂師?!?/p>
聞言,二娃先是愣了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臉上的凝重與擔(dān)憂消散了大半,露出幾分孩童該有的鮮活:“你這是在安撫我嘛?說得也太明顯啦?!?/p>
時嵐挑了挑眉,抱著他的手臂微微一顛,語氣里多了幾分輕松:“很明顯嗎?那行,我們換個話題。你弟弟今年多少歲了?你們家里人……沒找你們嗎?”
提到弟弟,二娃的眼神瞬間軟了下來,小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衣角,聲音也輕了些:“弟弟叫三娃,今年三歲,膽子小得很,以前總是跟在我屁股后面轉(zhuǎn)。”
可話音一轉(zhuǎn),他的神色又沉了下去,眼底泛起一層淡淡的水汽,卻強(qiáng)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我們老家那邊去年鬧了大饑荒,地里的莊稼全枯死了,草根樹皮都被挖光了?!?/p>
“好幾個兄弟姐妹,還有爸爸媽媽,都是餓肚子餓沒的……最后就剩下我和弟弟兩個人”
“我?guī)е宦酚戯?,想找個能活下去的地方,結(jié)果在城外的破廟里,就被那伙人抓了?!?/p>
時嵐聽著,心里微微發(fā)沉。她低頭看了眼懷里強(qiáng)裝堅強(qiáng)的孩子,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聲音放得更柔:“別怕,等我們救出三娃,以后就不用再顛沛流離了。”
越往西走,武魂城的繁華漸漸褪去,周圍的房屋越來越稀疏,最后竟出現(xiàn)了一片荒蕪的耕地。
夕陽的余暉灑在干裂的土地上,只留下枯黃的雜草在晚風(fēng)里搖曳,透著幾分荒涼。
就在距離他們大約半里左右的地方,一座小小的山村出現(xiàn)在視野里。
村子看上去不大,約莫只有百來戶人家,低矮的土坯房錯落分布,不少房屋的屋頂都塌了一半,院墻也爬滿了藤蔓,顯然很久沒人打理。
村子周圍的大片耕地更是早已荒廢,地里的土塊干裂成塊,連一絲綠意都沒有,與不遠(yuǎn)處武魂城的熱鬧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這里嗎?”時嵐帶著二娃躲在村口一塊巨大的巖石后,壓低聲音問道。
她警惕地掃視著村子,發(fā)現(xiàn)村里靜得出奇,連一聲狗叫、一聲雞鳴都沒有,只有風(fēng)吹過破舊窗戶的“嗚嗚”聲,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二娃緊緊貼著巖石,小腦袋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眼神里帶著一絲緊張,卻依舊堅定:“嗯,就是這里?!?/p>
“孩子們被關(guān)在哪里?”時嵐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擴(kuò)散出去,卻發(fā)現(xiàn)村子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奇怪的魂力波動,像是某種屏蔽裝置。
讓她的感知變得模糊,只能隱約察覺到幾處集中的氣息,卻分不清具體位置。
二娃順著巖石的縫隙,指向村子中央那座最大的房子。
那是一間青磚瓦房,比周圍的土坯房氣派不少,卻同樣透著破敗,窗戶被厚厚的木板釘死。
門口還隱約能看到兩個黑影在來回走動,顯然是看守的人。
“在地窖里,就在最大那個房子的最下面?!倍薜穆曇魤旱酶汀?/p>
時嵐順著二娃指的方向,將村子的布局、看守的數(shù)量,還有那股詭異的魂力屏蔽波動,都通過心靈感應(yīng)一字不落地告訴了時邶。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眼前的場景,比她想象的還要兇險。
那些靜得詭異的房屋、來回巡邏的黑影,都透著一股讓人脊背發(fā)涼的狠厲。
很快,時邶沉穩(wěn)的聲音在精神之海里響起,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你一切小心,記住,你現(xiàn)在遇到的都是手上可能沾著血的亡命之徒,別心存僥幸?!?/p>
“如果真的遇到危險,需要?dú)⑷恕瓌e猶豫?!?/p>
“殺人”兩個字,像重錘一樣砸在時嵐心上,讓她猛地一愣。
她僵在原地,指尖微微顫抖,從小到大,她用魂技打過架、對付過魂獸,可從未想過要?dú)⑷恕?/p>
那些活生生的人,就算是壞人,真要親手結(jié)束他們的性命,她的心里還是忍不住發(fā)怵。
“我知道了?!彼龑χ裰]p聲回應(yīng),隨后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二娃,語氣盡量放得輕松,“你在這等著”
我……我和你一起去!”二娃突然伸手抓住時嵐的衣角,小小的手掌因?yàn)橛昧Χ⑽⒎喊住?/p>
時嵐低頭看著二娃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睛,那里面沒有絲毫恐懼,只有對救回弟弟的迫切渴望,還有一絲執(zhí)拗。
她原本已經(jīng)想好要拒絕,畢竟村子里全是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
二娃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她連自己都未必能完全護(hù)住,更別說分心照看他。
可看著這雙寫滿堅定的眼睛,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也行。”時嵐最終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氣帶著幾分鄭重,指尖輕輕拍了拍二娃抓著自己衣角的手
“不過丑話說在前頭,進(jìn)去之后,你必須緊緊跟著我,一步都不能離,絕對不能自己亂跑,更不能出聲?!?/p>
二娃聽到這話,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用力點(diǎn)頭,小腦袋點(diǎn)得像撥浪鼓:“我知道!我肯定乖乖的,絕對不給你添麻煩!”
“抓著我的手,別松開?!睍r嵐伸出手,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力量,像一層厚厚的屏障,將她的精神力牢牢阻擋在外,連半分都滲透不進(jìn)去。
“這里應(yīng)該有股隱晦的力量阻擋著我的精神力,所以我之前才感知不到里面的情況。”
二娃連忙緊緊拉住時嵐的手,小小的手掌因?yàn)榫o張而微微出汗,語氣帶著幾分著急:“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看不到里面的人,要是直接闖進(jìn)去,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俊?/p>
“我只是在給你解釋情況,可不代表我沒有辦法?!睍r嵐看著二娃慌慌張張的模樣,忍不住失笑道,眼底的緊張也淡了幾分。
話音剛落,時嵐的眼睛突然亮起璀璨的銀紫色光芒,周身也縈繞起一層淡淡的銀紫色光暈,那光暈如同流動的星河,在暮色里格外耀眼。
隨著光暈的擴(kuò)散,她的感知方式悄然改變,不再是依靠精神力,而是調(diào)動起武魂的核心能力:空間感知。
在空間感知的映照下,原本被屏障掩蓋的景象瞬間清晰起來。
那些躲在房屋里、藏在墻角陰影處的人,全都像被打上了標(biāo)記,一個個清晰地呈現(xiàn)在時嵐的視野中。
她仔細(xì)數(shù)著,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總共有二十六個人,實(shí)力層次不齊,大部分是大魂師和魂尊,只有三個魂宗,可……”
“可什么?”二娃緊緊攥著時嵐的衣角,小臉上滿是緊張,順著她的目光往村子里看,卻只能看到空蕩蕩的街道和破舊的房屋。
“我沒有感應(yīng)到那個魂斗羅?!睍r嵐的語氣帶著幾分凝重,空間感知已經(jīng)覆蓋了村子的每一個角落,卻始終沒捕捉到那種屬于魂斗羅的魂力波動。
“算了,先不管他,找到地窖、確認(rèn)孩子們的安全最重要!”
她不再糾結(jié)那個失蹤的魂斗羅,抓緊二娃的手,眼神銳利如鋒,周身的銀紫色光暈驟然變得濃郁:“抓緊我,別害怕!”
話音未落,時嵐口中清晰而有力地喝道:“第八魂技,空間無垠!”
隨著魂技發(fā)動,她和二娃的身形瞬間被銀紫色的光暈包裹,下一秒,兩人的身影竟憑空消失在原地,仿佛融入了周圍的空間,連一絲氣息都沒有留下。
當(dāng)銀紫色的光暈悄然散去,時嵐和二娃的身影穩(wěn)穩(wěn)落在地窖深處的泥土上。
當(dāng)銀紫色的光暈悄然散去,時嵐和二娃的身影穩(wěn)穩(wěn)落在地窖深處的泥土上。
剛一落地,一股混雜著霉味、汗味與排泄物的惡臭就撲面而來,嗆得時嵐忍不住皺緊眉頭,下意識地抬手捏了捏鼻子,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這股味道比她想象的還要刺鼻,足以見得孩子們被關(guān)在這里有多煎熬。
她借著通風(fēng)口透進(jìn)來的微弱天光,快速掃視著整個地窖:
這是一個縱深極長的地下地窖,墻壁和地面都是未經(jīng)修整的粗糙泥土,潮濕的水汽凝結(jié)在墻面上,順著縫隙緩緩滑落,在地面積成小小的水洼。
地窖兩側(cè)整齊排列著數(shù)十個木質(zhì)牢籠,每個牢籠里都擠著七八個孩子。
他們蜷縮在冰冷的地面上,小小的身體緊緊靠在一起,像一群受驚的小獸。
道路盡頭的囚籠旁,堆著幾捆早已發(fā)霉發(fā)黑的稻草,十幾個孩子擠在上面,最小的不過兩三歲,裹著破爛的布條,正小聲啜泣
最大的也才六歲,眼神空洞地望著牢籠外,臉上滿是污垢。
看到時嵐和二娃突然出現(xiàn),孩子們先是驚得一愣,隨即像被燙到般,紛紛往稻草堆深處縮去。
原本微弱的啜泣聲也瞬間消失,只剩下恐懼的眼神死死盯著他們,顯然是被折磨得怕了。
“時嵐!”就在這時,一道熟悉又帶著驚喜的聲音突然傳來。
時嵐猛地轉(zhuǎn)頭,只見不遠(yuǎn)處的一個牢籠里,黛音正緊緊抱著一個比她小許多的女孩子,快步走到籠邊,眼里滿是激動。
她的衣服上沾著泥土,頭發(fā)也有些凌亂,卻依舊挺直著脊背,擋在幾個孩子身前,像一道小小的屏障。
“黛音!你沒事!”時嵐心里的石頭瞬間落地,快步朝著牢籠跑去。
一旁的二娃早已按捺不住,猛地掙脫時嵐的手,朝著另一個牢籠沖去,小臉上滿是急切:“三娃!三娃!你在哪里?”
時嵐暫時沒心思管二娃,快步跑到黛音所在的牢籠前,語氣急切:“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我沒事,就是被他們封了魂力?!摈煲糨p輕搖了搖頭,低頭溫柔地摸了摸懷里小女孩的頭,那孩子緊緊攥著她的衣角,大眼睛里滿是依賴。
時嵐聞言,懸著的心徹底放下,隨即眼神一凜,周身銀紫色魂力驟然涌動:“你放心,有我在,現(xiàn)在就帶你們出去!”
話音落,她抬手喝道:“第五魂技·空間屏障!”
只見一道巨大的銀白色屏障憑空出現(xiàn),如同堅實(shí)的護(hù)盾,將黛音所在的牢籠及里面所有孩子牢牢籠罩。
屏障泛著淡淡的光暈,不僅能隔絕外界的沖擊,更能護(hù)住孩子們不被她接下來的攻擊波及。
緊接著,時嵐掌心魂力暴漲,銀紫色的空間之力凝聚成一柄修長的冰魄槍
槍身晶瑩剔透,泛著刺骨的寒意,槍尖卻縈繞著流動的空間紋路,她單手握槍,手臂猛地發(fā)力,對著囚籠的木欄桿狠狠劈下!
“咔嚓!”一聲脆響,原本堅固的實(shí)木欄桿在時空冰魄槍面前如同紙糊一般,瞬間被劈成兩段,斷裂處還凝結(jié)著一層薄薄的冰霜。
此時的二娃正趴在隔壁囚籠前,焦急地呼喚著弟弟三娃的名字,小臉上滿是急切,甚至想伸手去掰欄桿。
時嵐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分心去安撫他,時間緊迫,每多耽誤一秒,孩子們就多一分危險。
她無視了二娃的呼喚,劈開囚籠后又快步走向下一個囚籠。
“第五魂技·空間屏障!”銀白色的屏障再次展開,精準(zhǔn)覆蓋住囚籠里的孩子。
隨即時空冰魄槍再次揚(yáng)起,又一個囚籠被應(yīng)聲劈開。
她的動作干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劈開囚籠的同時,空間屏障總會率先護(hù)住里面的孩子,避免他們被魂力余波嚇到。
當(dāng)時嵐手持時空冰魄槍,劈開最后一個囚籠,銀白色的空間屏障剛將里面的孩子護(hù)住。
就聽到身后傳來二娃帶著哭腔的呼喊:“三娃!三娃你在哪里??!”
她回頭望去,只見二娃瘋了似的跑遍地窖的每一個囚籠,趴在欄桿上一個個往里看,小小的身影在昏暗的地窖里穿梭,臉上滿是焦急與恐慌。
剛才被劈開的囚籠里,孩子們都被護(hù)在屏障中,可唯獨(dú)沒有三娃的身影。
“三娃……你是不是騙我?你到底在哪里?”二娃的聲音越來越沙啞,眼淚順著臟兮兮的小臉往下掉。
他癱坐在一個空囚籠前,雙手用力捶打著地面,絕望得幾乎要哭出聲來。
時嵐心里一沉,剛想上前安慰,卻突然聽到地窖入口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憤怒的呵斥聲
顯然,剛才劈開囚籠的動靜太大,已經(jīng)驚動了外面的看守。
“黛音,過來!”時嵐當(dāng)機(jī)立斷,快步走到黛音身邊,一手點(diǎn)在她的額頭。
銀紫色的空間魂力順著指尖涌入,如同溫柔的溪流,輕輕包裹住黛音體內(nèi)被封印的魂力,只聽“?!钡囊宦曒p響,那層禁錮魂力的屏障瞬間被破開。
黛音只覺得體內(nèi)一松,熟悉的魂力再次流轉(zhuǎn)起來,她驚喜地看向時嵐:“我的魂力……”
“沒時間多說!這個給你!”時嵐將手中的空間戒指猛地塞到黛音手里,銀紫色的魂力還在指尖流轉(zhuǎn),眼神里滿是急切
“你先安撫好身邊的孩子,別讓他們慌,然后立刻調(diào)動魂力,把所有被空間屏障護(hù)住的孩子都送進(jìn)戒指里,能暫時保證他們安全?!?/p>
她頓了頓,側(cè)耳聽著地窖入口處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眉頭皺得更緊:“我剛才劈囚籠的動靜太大,外面的人肯定已經(jīng)察覺到了,用不了多久就會沖進(jìn)來!”
“放心,交給我!”黛音握緊空間戒指,剛被解開魂力封印。
她便立刻進(jìn)入狀態(tài),眼神堅定地看向周圍的空間屏障,“你自己小心,別硬拼!”
“對了!”時嵐剛轉(zhuǎn)身要往入口處走,突然想起什么,又快步折了回來,指了指不遠(yuǎn)處正焦急張望的二娃。
“你等下轉(zhuǎn)移孩子的時候,順便問問其他孩子,有沒有見過二娃的弟弟三娃?!?/p>
“二娃說三娃也被關(guān)在這里,可他剛才看了一圈,沒看到人,說不定被關(guān)在其他角落了。”
黛音順著時嵐的目光看向二娃,只見那孩子正扒著一個空囚籠的欄桿,小臉上滿是慌亂,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強(qiáng)忍著沒掉下來。
她心里一軟,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交給我,放心吧!”
時嵐應(yīng)了一聲,不再有半分耽擱。
銀紫色的魂力如同奔騰的溪流,源源不斷地匯聚在時空冰魄槍的槍身之上。
原本冷冽的槍身此刻流轉(zhuǎn)著耀眼的光暈,槍尖縈繞的時間紋路也變得愈發(fā)清晰,她握緊長槍,轉(zhuǎn)身快步朝著地窖入口走去
剛走到地窖終于,身后就傳來黛音溫柔得如同春日溪水的聲音:“小朋友們,別害怕,我們現(xiàn)在要去一個特別安全的地方”
“那里有好吃的點(diǎn)心和干凈的水,大家乖乖排好隊,一個一個來,好不好?”
時嵐的腳步頓了頓,余光瞥見黛音正蹲在一個空間屏障前,耐心地對著里面縮成一團(tuán)的孩子說話。
她的聲音像溫暖的陽光,一點(diǎn)點(diǎn)驅(qū)散著孩子們眼中的恐懼,原本緊繃的小臉上,漸漸露出了幾分好奇。
“那個拿著長槍的姐姐,可是非常厲害的魂師哦?!摈煲粲中χa(bǔ)充道,伸手輕輕指了指時嵐的方向
“有她在,那些壞叔叔根本不敢靠近我們,我們一定能平平安安地出去,回到爸爸媽媽身邊?!?/p>
聽到這話,屏障里的孩子紛紛抬起頭,看向時嵐的背影,眼里的恐懼少了些,多了幾分依賴與信任。
“啊,對了!”黛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頭看向站在一旁、眼神焦急的二娃,將他拉到身邊,對著所有孩子柔聲問道
“誰見過這個小哥哥的弟弟呀?他弟弟叫三娃,和小哥哥長得很像,眼睛圓圓的,特別可愛,有沒有小朋友見過他呀?”
二娃緊張地攥著衣角,眼睛死死盯著每一個孩子,小臉上滿是期待。
過了幾秒,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終于怯生生地舉起手,小腦袋埋得低低的,聲音細(xì)若蚊蚋:
“我……我見過。剛才有好多穿黑衣服的壞人過來,帶走了好多好多小朋友,其中就有這位小哥哥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