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零撓了撓頭,在隨身空間里待了多久,自己也說不清楚。
萬一被景茹察覺到什么,那可就麻煩了。
心念一動,眼前景象變換,她已然回到了現(xiàn)實。
腳下一實,月季零睜開眼。
屋內(nèi)光線昏暗,天色未明,景茹正睡得四仰八叉,毫無形象可言。
她躡手躡腳地爬上床,剛躺下,還沒來得及調(diào)整個舒服的姿勢,景茹睡夢中一個無影腳就招呼了過來。
“咚!”
月季零的屁股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冰涼的地板讓她一個激靈。
她揉著屁股,不死心地再次摸上床沿。
這次她學乖了,動作更輕,屏息凝神。
剛沾到床邊“砰!”又是一腳,精準命中。
如此反復幾次,月季零徹底放棄了溫暖的床鋪,生無可戀地挪到椅子上坐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p>
景茹依舊睡得雷打不動。
門被推開,諸葛藝走了進來,一眼就看見了垂頭喪氣、縮在椅子上的月季零。
“大清早的,你坐這兒干嘛?”諸葛藝有些納悶。
月季零猛地抬頭,那張臉上,一只眼眶青紫交加,另一只眼眶也泛著濃重的黑暈,活像被人揍了兩頓。
她看見諸葛藝,像是見到了救星,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先生!咱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走???”
眾人收拾妥當,準備啟程。
客棧老板娘站在門口,手里捏著塊算盤,噼里啪啦打得飛快,嘴里卻對著諸葛藝殷勤道別:“諸葛先生慢走,下次再來啊,給您打八折!”
諸葛藝含笑點頭。
景茹昨夜睡得飽足,此刻精神奕奕,蹦蹦跳跳地來到月季零身邊,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哎,零零,你看諸葛先生跟這老板娘,是不是有點兒貓膩?”
月季零眼皮耷拉著,黑眼圈濃得化不開,有氣無力地瞥了一眼:“嗯?!彼龑嵲跊]精神,昨晚在椅子上蜷了一夜,骨頭都快散架了,屁股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
隊伍緩緩前行,不多時,前方出現(xiàn)一片茂密的林子。
寒月林。
天色尚早,未至黃昏,但林中光線已然幽暗。
雜亂的樹枝在頭頂交錯,投下斑駁陸離的影子,層層疊疊,望不到盡頭。
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陰影晃動,好似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暗中窺伺。
月季零心頭一緊,這場景讓她不由自主想起了現(xiàn)代電影里的恐怖叢林,那些潛伏在未知角落的危險。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甩了甩頭,強迫自己集中精神,警惕四周。
進入寒月林之前,諸葛藝將眾人召集到一處。
“此次試煉,由景寒帶隊?!彼抗鈷哌^眾人,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一切行動,聽從景寒指揮?!?/p>
景寒上前一步,面色沉靜,對著諸葛藝微微頷首。
景茹噘了噘嘴,小聲嘀咕:“又是二哥……”但也沒多說什么。
諸葛藝接著從懷中取出幾個翠綠的竹簡,分發(fā)給每人:“此乃傳訊竹簡,若遇無法應對的兇險,即刻捏碎,我自會第一時間趕到?!?/p>
月季零接過竹簡,入手微涼,上面刻著細密的符文,透著一股奇異的波動。這玩意兒,關鍵時刻能保命。
她將竹簡小心貼身收好,心中稍定。
看來,這寒月林,不是什么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