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殺宮在哪?神行石在哪取?”月季零緊接著問道。
“進(jìn)去說。”
醉桃抬頭看了一眼客棧,拉起月季零就往里走,完全沒意識到男女授受不親。
剛到門口,一陣叫罵聲就傳了出來。
“你了不起???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嗜殺宮有多了不起,不過是群拿錢辦事的殺手而已,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這種充滿火藥味的言語在這個城鎮(zhèn)里隨處可見,根本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可這一次,醉桃卻猛地停下了腳步。
月季零沒注意,一下子撞到他堅實(shí)的后背上。
她捂住被撞疼的腦袋,抬頭望向醉桃,卻發(fā)現(xiàn)他的視線越過了那幾個爭吵的人,落在了客棧的某個角落。
他臉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復(fù)雜難辨的神情。
月季零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客棧大堂里,一個衣著華麗的男人正指著另一人破口大罵,唾沫橫飛。
被罵的那個男人只是低頭喝著茶,任憑對方如何叫囂,他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那聒噪的聲音不過是窗外的風(fēng)。
周圍的人圍成一圈,純粹當(dāng)熱鬧在看。
罵人者見對方毫無反應(yīng),自覺失了面子,罵得更加起勁,甚至伸手要去推搡。
就在這時,月季零感覺身前的醉桃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彈。
一道破空輕響。
“啊——”
那罵得正歡的男人突然發(fā)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像被抽了筋骨,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雙手死死抱住了自己的膝蓋。
“痛!痛死我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月季零看得分明。
那個一直低頭喝茶的男人,動作也停了。
他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清俊的臉,年紀(jì)看起來與醉桃相差無幾,氣質(zhì)卻沉穩(wěn)得可怕。
他顯然也察覺到了那記暗算,卻并未看向動手的醉桃。
他的臉轉(zhuǎn)向了門口,直直地對上了月季零。
月季零心頭一跳。
那人臉上沒什么表情,卻讓她莫名感到一陣鋒芒撲面而來,仿佛自己被一把出了鞘的利劍指著。
可那感覺只是一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探究。
他收回投向月季零的打量,瞥了一眼在地上打滾的男人,伸手握住了桌邊的劍柄。
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
那個還在哀嚎的男人卻像是見了鬼,連滾帶爬地站起來,臉上血色盡失。
“你……你等著!我一定會回來的!”
他撂下一句最沒用的狠話,一瘸一拐地逃出了客棧。
醉桃卻沒事人一樣,懶洋洋地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德性。
月季零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
從那個男人看過來的角度,確實(shí)像是自己出的手!
視覺錯位!
所以,他以為是自己幫了他?
好家伙,她這是……被碰瓷了?還是被誣陷了?
月季零看向醉桃,那廝的視線卻滿不在意地飄向門外,一副無賴的樣子。
她默默收回視線,挪到醉桃對面坐下,也學(xué)著他那副“與我無瓜”的模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她本來也沒什么表情。
可她這副木然的模樣,落在別人眼里,就成了另一種深意。
比如,正向這邊走過來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