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點上安神香后,姬瑜貞直接睡到了午飯時間。原本她睡夢中隱約感覺到了有人動自己的手就打算醒過來,可是掙扎過后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醒不過來。隨后又聞到一股熏香的味道后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公主,秦大人來給您診過脈便讓我們點了安神香。”清寧一邊給姬瑜貞更衣洗漱,一邊念叨著她睡著時發(fā)生的事情,“一會兒您用過午膳后要服用藥丸,今晚睡前還要再點安神香,今夜睡得香,明日就可大好。”
“知道啦,我的管家婆?!奔цへ懧?xí)慣了清寧的嘮叨,以前一個人過日子的時候家里從來都是需要放點小說或者相聲,不然整個房子沒有人氣,一點也待不住,現(xiàn)在每天都有清寧在自己耳朵邊嘮叨也挺好。
“哼,就算您叫我管家婆,我也要說?!鼻鍖幰娂цへ戇@會兒的精神頭確實好多了,整個人也放松了些,剛剛真的嚇?biāo)浪恕?
姬瑜貞看著清寧撒嬌的樣子不由彎了彎嘴角,而且值得慶幸的是,清寧開始用“我”了。這讓她覺得自己得到了階段性的勝利。
姬瑜貞的心情穩(wěn)住了,德妃的肚子就穩(wěn)住了。有的人卻因昨天的事穩(wěn)不住了。
獻(xiàn)王府當(dāng)初選址的時候特地選在了偏僻一些的街道,想來也是不想被扣上勾結(jié)朝臣的罪名。此時獻(xiàn)王府書房內(nèi),姬宣灝坐在書案后,對面坐著一個神色陰沉的男子。
“長公主不是向來并不受國主重視的嗎?怎么這次玄衛(wèi)影衛(wèi)共同護(hù)衛(wèi),甚至后來又來個好幾個影衛(wèi)護(hù)著回宮?!蹦凶邮治粘扇?,看他發(fā)白的指尖,就知道他用了多少力氣,心里的憤怒有多少。
“得之?!奔麨畣玖私脘呉宦暎闶墙兴餮?,見他微微松開了手后,轉(zhuǎn)而說道,“已經(jīng)兩次了,上次推她下水被救起時其實已沒了氣息,后來不知怎的竟沒事?!?
“這次更是,聽說死侍已經(jīng)近身了,最后竟還是失了手?!苯脘吢圆桓实恼Z氣訴說著,“我們未必有這么好的機(jī)會?!?
“此番只怕她也起了防備之心,暫且先從長計議,不是今年冬天才是她及笄禮了?!奔麨X得來了兩次殺招,不妨從別的地方下手,自己也還有時間。
姜汶鋮抬眸看了一眼姬宣灝,見他眼底閃過一抹幾不可察的殺氣,說了別的事情:“昨日聽四弟說起六妹又與謝三起了沖突。”
“眼下德妃娘娘懷了弟弟,她家自然都是高興的。只這謝三小姐怎么老是和表妹不對付?”姬宣灝是知道姜家六小姐和謝家三小姐那些事的,什么胭脂鋪里爭胭脂,首飾鋪里爭首飾,就連點心鋪都能起爭執(zhí)。
“她倆既是因著兩位娘娘的緣由,也是因為姜謝姜家在朝堂的對峙?!苯脘厸]講的是或許更是因為兩家必定是會分屬不同派系的。
北燕國母所出的長子便是太子,那也要能長大。更可況如今國母之位虛懸多年,哪個妃子沒心思,只要成了國母,自己的兒子就會是太子。文妃和獻(xiàn)王為著這事,也籌謀了這么多年,如今竟然會卡在姬瑜貞身上。
“到底還是需收斂一些,對女兒家名聲有礙?!奔麨挪还軇e人的名聲,他要的是自己名聲和文妃的名聲,這般家教出來的女兒,到底是會影響文妃的。
“是,我回去提醒著些。”
姬宣灝點了點頭。
“殿下,文妃娘娘派人來給您送點心了。”話頭剛歇,守門的小廝就敲門稟告道。
姬宣灝和姜汶鋮對視一眼,開口問道:“人可還在?!?
“人在外邊候著,說是娘娘讓他順道看看您近來氣色可好。”
“讓他進(jìn)來?!?
話必,門吱呀一聲從外打開,一個內(nèi)侍從外面進(jìn)來,跪下道:“奴才給獻(xiàn)王殿下請安,這是尚食司新進(jìn)的松黃餅,娘娘吃著不錯,想著您愛吃便差奴才送了來。”
“勞煩公公了,替本王謝過母親,也問母親安。”姬宣灝說真的跟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接過食盒后塞給了內(nèi)侍一小袋錢。
“公公一趟辛苦,打點酒吃?!毙P輕聲說道。
“那奴才就多謝殿下了。”
姬宣灝微微一笑,看著人走遠(yuǎn)后,小廝也將門關(guān)好。起身走到食盒前,從里面取出一張紙條,看完后覺得一陣失望。
姜汶鋮見姬宣灝臉色不好,也就沒多問,只拿起茶盞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