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拿到了全場的第一名。

慶功宴持續(xù)到了凌晨，周遲意借口疲憊提前離席，卻鬼使神差地走向了那天晚上偶遇雅的拐角。

夜風微涼，周遲意靠在斑駁的磚墻上，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煙。

自從嘗過雅的信息素后，普通香煙已經(jīng)無法滿足他，但此刻他需要任何能讓他冷靜下來的東西。

指尖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滅，尼古丁卻無法平息血液里躁動的因子。

雅又在抽煙？

雅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劃開夜色。

周遲意轉(zhuǎn)身，看見他拎著一把吉他走來，發(fā)梢還帶著慶功宴上噴灑的彩帶碎屑。月光給他鍍上一層銀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從夢境中走出來的幻影。

雅放下吉他，從周遲意手中抽走那支點燃的煙，掐滅后隨手扔進垃圾桶。

雅我說過，這個牌子很劣質(zhì)。

周遲意那什么不劣質(zhì)？

周遲意反問，聲音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沙啞。

周遲意你的信息素？

雅笑了，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fā)亮。

雅聰明。

他向前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周遲意甚至能數(shù)清他睫毛投下的陰影。

雅今天在舞臺上，你在想什么？

周遲意的喉結(jié)不由自主地滾動了一下。

周遲意表演。

雅說謊。

雅帶著半指手套的手掌貼上周遲意的側(cè)臉，指腹帶著長年彈吉他留下的薄繭，皮革溫涼的觸感與薄繭的粗糲交織在一起，惹得人心尖發(fā)顫。

雅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想吻我。

這個觸碰像電流般竄過脊椎。周遲意抓住雅的手腕，感受到他的脈搏在掌心跳動。

周遲意你知道這有多瘋狂嗎？兩個Alpha…

雅Alpha怎么了？

雅打斷周遲意，另一只手撫上他的后頸，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腺體。

雅法律禁止了嗎？道德譴責了嗎？還是說……你害怕了？

周遲意沒有回答。他確實害怕，但不是雅想的那樣。他害怕的是這種失控的感覺——對另一個Alpha無法抑制的渴望，違背了所有生理本能的吸引。更可怕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享受這種失控。

雅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輕輕嘆了口氣。

雅聽著，我不要求什么。只是……

他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周遲意的腕骨。

雅在節(jié)目期間，我們可以有這種…舞臺限定的關(guān)系。等節(jié)目結(jié)束，一切恢復(fù)原狀。

周遲意盯著雅的眼睛。

周遲意為什么是我？只是因為我們的匹配度嗎？

雅笑了起來，眼角泛起的細紋似乎都盛滿了蜜糖。

雅因為……我對你一見鐘情。

夜風拂過，帶來遠處慶功宴的喧鬧聲。周遲意緩緩低頭，在雅的嘴唇上輕輕一碰，比舞臺上的任何互動都要克制，卻比那個沖動的初吻更加意味深長。

周遲意舞臺限定。

周遲意聽到自己低聲說。

周遲意僅此而已。

雅笑了，伸手摘下自己的抑制貼，濃郁的煙草香瞬間包圍了兩人。周遲意感到一陣眩暈，那是Alpha的本能在警告他危險，但他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前傾。

雅當然。

雅輕聲回應(yīng)，手指插入他的發(fā)間，他的吻落在周遲意的嘴角，像蓋章一個心照不宣的謊言。

雅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