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風(fēng)裹挾著寒意掠過校園,安妤琪裹緊圍巾,看著玻璃窗上凝結(jié)的霧氣。自從朱志鑫那條曖昧微博發(fā)布后,已經(jīng)過去了兩周,出乎意料的是,輿論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慕妤瑤(遞過一杯熱可可):"喏,暖暖手。你這兩天怎么總發(fā)呆?"
安妤琪(接過杯子):"沒什么...就是快期中考試了,有點擔(dān)心班級成績。"
顧思念(從教案中抬頭):"少來,你帶的班年年語文第一。是在想朱志鑫生日的事吧?"
安妤琪的手指在杯壁上收緊。11月19日——這個日期她比誰都記得清楚,往年這一天她都會在超話里發(fā)起抽獎慶祝。
安妤琪(翻手機日歷):"這周六對吧?聽說他們公司要辦粉絲見面會,票秒空啊。"
慕妤瑤(意味深長):"某人不是有專屬邀請函嗎?"
安妤琪(低頭):"我不去。"
辦公室里突然安靜下來。窗外的風(fēng)聲顯得格外清晰。
顧思念(輕聲):"因為師生關(guān)系?"
安妤琪(搖頭):"不只是這個...他現(xiàn)在處于風(fēng)口浪尖,我出現(xiàn)只會讓事情更復(fù)雜。"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每當(dāng)看到朱志鑫疲憊卻強打精神上課的樣子,心里就像被針扎一樣。那個少年已經(jīng)承擔(dān)了太多,她不能再成為他的負(fù)擔(dān)。
下課鈴響起,安妤琪如釋重負(fù)地拿起教案逃離辦公室。走廊上,她與抱著一摞作業(yè)本的朱志鑫迎面相遇。
朱志鑫(眼睛一亮):"老師!"
他小跑過來,呼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凝結(jié)。安妤琪注意到他戴著她送的那條藍(lán)色幸運手繩,在袖口若隱若現(xiàn)。
安妤琪(職業(yè)性微笑):"作業(yè)收齊了?放我辦公室就好。"
朱志鑫(跟上她的腳步):"老師,周六..."
安妤琪(打斷):"朱志鑫,期中考試復(fù)習(xí)資料我放講臺上了,記得發(fā)給同學(xué)們。"
她的語氣刻意保持著師長的距離。朱志鑫的腳步頓了一下,但很快又追上來。
朱志鑫(壓低聲音):"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但那天我會留一個特別的座位,不管你來不來。"
安妤琪(停下腳步):"朱志鑫..."
朱志鑫(從作業(yè)本中抽出一個信封塞給她):"這是線上直播的專屬鏈接,只有你能看的角度。"
不等她回應(yīng),少年已經(jīng)快步離開,背影挺拔如冬日里的青松。安妤琪捏著信封,胸口泛起一陣酸澀的暖意。
放學(xué)后,安妤琪獨自留在空蕩蕩的教室里批改作文。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灑在桌面上,為紙頁鍍上一層金色。
張極(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安老師,能聊聊嗎?"
安妤琪驚訝地抬頭,這個總是嬉皮笑臉的少年此刻表情異常嚴(yán)肅。
安妤琪(點頭):"進來吧,有什么事?"
張極(坐下,玩著桌上的紅筆):"朱志鑫這周每天訓(xùn)練到凌晨三點。"
安妤琪(筆尖一頓):"這么晚?"
張極(嘆氣):"為了把生日會的節(jié)目做到完美。他編了一支獨舞,說是要送給最重要的人。"
安妤琪的喉嚨突然發(fā)緊,眼前浮現(xiàn)出朱志鑫課堂上強打精神的模樣。
張極(直視她):"老師,你知道他為什么這么拼嗎?"
安妤琪(輕聲):"因為...偶像的責(zé)任?"
張極(搖頭):"因為他說,這可能是一年中唯一一次,能用朱志鑫的身份,而不是'登陸少年朱志鑫'的身份,向你表達(dá)心意。"
這句話像一把小錘,輕輕敲碎了安妤琪筑起的心墻。她低頭掩飾泛紅的眼眶。
安妤琪(起身):"話我?guī)У搅?。對?.."
他在門口回頭,又恢復(fù)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臉。
張極"那支舞的名字叫《致我的星星》。"
安妤琪愣在原地——"星星"是她微博ID的后綴,也是朱志鑫私下對她的稱呼。
周六早晨,安妤琪在公寓里來回踱步。茶幾上擺著那張線上直播的登錄卡,電腦屏幕顯示距離生日會開始還有30分鐘。
慕妤瑤(視頻通話窗口彈出):"決定好了嗎?"
安妤琪(抓抱枕):"我不知道...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
顧思念(擠進畫面):"線上觀看很安全。重點是,你想錯過他專門為你準(zhǔn)備的舞蹈嗎?"
安妤琪看向窗外飄落的雪花,想起朱志鑫在走廊上說"不管你來不來"時,眼底那抹倔強的光。
安妤琪(深吸一口氣):"我看。"
晚上八點整,直播準(zhǔn)時開始。畫面里的舞臺被布置成星空的模樣,朱志鑫穿著一身銀白色西裝,宛如從銀河中走出的王子。
朱志鑫(對著鏡頭微笑):"今天的第一首歌,想送給一個特別的人。"
音樂響起,是他最想唱的歌曲。安妤琪屏住呼吸,看著屏幕里的少年在星光中起舞,每一個動作都飽含情感。
朱志鑫(唱):"在無數(shù)目光中,我只尋找你的眼睛..."
突然,鏡頭切換到一個特殊角度——正對舞臺中央,仿佛是專門為一個人準(zhǔn)備的視角。朱志鑫直視這個鏡頭,眼神溫柔得讓人心碎。
安妤琪(捂住嘴):"..."
歌曲進入尾聲,朱志鑫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對著鏡頭打開——里面是一枚星星形狀的銀色胸針。
朱志鑫(喘息著):"等我畢業(yè)那天,能親手為你戴上嗎?"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爆炸,而安妤琪的眼淚早已模糊了視線。她知道,這句話在旁人聽來可能只是偶像對粉絲的告白,但對她而言,卻是一個少年最真摯的約定。
手機震動起來,一條來自新號碼的短信:【看到了嗎?我的星星?!?/p>
(顫抖著回復(fù)):【好好休息,別太累了?!?/p>
【沒有你的生日不算完整。能打開窗戶嗎?】
安妤琪疑惑地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的瞬間,一片雪花飄落掌心——雪地里,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仰頭望著她的窗口,手里舉著一個小小的生日蛋糕,蠟燭在風(fēng)雪中倔強地燃燒著。
朱志鑫(電話里傳來帶著笑意的聲音):"老師,能陪我過個生日嗎?就五分鐘。"
安妤琪顧不得換鞋,抓起外套沖下樓。寒風(fēng)刺骨,她卻感覺全身發(fā)熱。
朱志鑫(鼻子凍得通紅):"我就知道你會來。"
安妤琪(聲音發(fā)抖):"你瘋了?這么冷的天..."
朱志鑫(舉起蛋糕):"許個愿吧,就當(dāng)是替我許的。"
燭光映照著他精致的眉眼,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星星的碎片。安妤琪閉上眼,在心里默默許下一個愿望。
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朱志鑫正專注地看著她。
朱志鑫(輕聲):"不問問我許了什么愿嗎?"
安妤琪(搖頭):"說出來就不靈了。"
朱志鑫(微笑):"那等它實現(xiàn)的那天,我再告訴你。"
雪花落在兩人之間,仿佛按下靜音鍵的城市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聲。這一刻,他不是偶像,她也不是老師,只是兩個在冬日里相互取暖的靈魂。
遠(yuǎn)處傳來經(jīng)紀(jì)人的呼喚,朱志鑫依依不舍地后退。
朱志鑫我得走了。安老師..."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溫柔而堅定。
朱志鑫"等我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