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驃那丈夫本就有一妻一妾,在有外婦,便不可進(jìn)門,否則便是有違律法。
呂雉最開始是建議直接報官的,呂驃堅決反對,只能作罷。
后來又讓呂驃同丈夫解婚,也算是全了兩家體面。
可是,呂驃依舊不允。
看著長姊悲戚的神色,呂雉心頭火起,“究竟要何辦法,你直說便是?!?/p>
“郎婿要五千錢,才愿意將家中妾室打發(fā)。”
呂驃的聲音怯怯的。
“然后呢?將家中沒又孩子的打發(fā)出去,再將外頭有孩子的接進(jìn)來嗎?”
呂雉的臉色十分難看。
她真想敲開這個長姊的腦袋瞧一瞧看是不是漿糊?
呂驃看著自家妹妹不大好看的臉色,語氣殃殃的,“嗯?!?/p>
還“嗯”,“嗯”什么“嗯”。
呂雉都?xì)庑α恕?/p>
天下怎么有這么美的事,得錢又得人,還不犯法。
呂雉都在懷疑這長姊到底是不是呂家的孩子,她兩個兄長不說多精明,但也明辨是非,小妹呂媭更是鬼精,怎么、這。。。。。。
“長姊,今兒這話就在這,要錢,沒有?!?/p>
“可是。。?!?/p>
“沒有可是?!?/p>
“阿翁他?”
呂雉聽到她提起呂太公,更是嗤笑。
且不說如今呂家的內(nèi)宅是她在打理,必然不可能將錢財白給了長姊,就說呂太公這個人。
完完全全的一個商人,不見兔子不撒鷹。
讓他白給出去錢?
做夢。
“請回吧!”
呂雉與呂驃不歡而散。
日子過著,呂雉也將這件事忘在了腦后,反正她告知了呂太公,他會如何處理,那是他的事。
翻過年,便是呂雉的20(古人算的虛歲)歲生辰,呂家人難得齊聚。
這半年,呂家三個男人忙著在沛縣扎根,基本不著家。
今日倒是聚的齊,畢竟也是整歲。
呂家的廳堂里一時間充滿了歡聲笑語,彌漫著濃濃的飯菜香。
眾人圍坐一桌,推杯換盞,酒足飯飽之后,呂太公微微瞇著眼,臉上帶著幾分愜意,看向呂雉,輕聲喚道:“娥駒??!” 聲音里透著幾分慈愛,又似乎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果斷。
呂雉聞聲,抬起頭來,目光平靜地看向父親。
“阿翁給你尋了門親事?!眳翁脑捯怀隹?,原本還熱鬧的廳堂瞬間安靜下來,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啪嗒——”一聲清脆的聲響打破了寂靜,原來是呂媭手中的食箸不自覺地落在了地上。
呂媭滿臉驚愕,眼睛瞪得滾圓,不可置信地看向父親,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到了。
呂雉卻顯得異常平靜,臉上沒有露出絲毫驚訝的表情。她心里明白,身為女子,嫁人是遲早的事情,只是沒想到這一刻來得如此突然。這些年,她也時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問自己,為什么女子一定要嫁人?可每一次,都找不到一個讓自己完全信服的答案,這個問題就像一團迷霧,縈繞在她的心頭,始終無法驅(qū)散。
“是何人?”呂釋之打破了沉默,神色關(guān)切地問道。
“泗水亭長——劉季、劉邦?!眳翁従徴f出這個名字,聲音不高,卻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巨石,激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