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還在干嘔,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引擎轟鳴。他回頭一看,三輛黑色越野車碾過泥濘的土路,穩(wěn)穩(wěn)停在河岸邊。車門打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利落地跳下車,黑色風衣在風中獵獵作響,墨鏡下的紅唇微微勾起。
——是阿寧。
她身后跟著五六個全副武裝的外國雇傭兵,個個肌肉虬結,腰間別著手槍和軍刀,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吳三省眼神危險,看著阿寧一行人,神色不明。
阿寧摘下墨鏡,沖他笑了笑:"三爺,真巧啊。"
吳三省瞇起眼睛,語氣不善:"裘德考的人?"
裘德考和吳三省之間的糾葛阿寧不算太清楚。
但也知道這兩個老狐貍定然“不清白”。
阿寧不置可否,只是看向船夫:"船還能再坐幾個人嗎?"
向導老頭縮了縮脖子,渾濁的眼睛在阿寧和吳三省之間來回轉,最后結結巴巴道:"這、這船小,坐不了那么多人……"
他是想撈一筆,可阿寧這伙人看著就沒有吳三省這一行人好擺弄。
阿寧輕笑一聲,從口袋里摸出一疊鈔票,隨手丟在船板上:"夠不夠?"
老頭沒吭聲。
本來在抽煙的船夫倒是應了聲,“想坐船,最多再上兩個。”
船夫的目光還在他那條狗上,似乎是篤定阿寧只能跟他走。
“直播正在開啟?!?/p>
今日,阿寧第一次聽見了系統(tǒng)的聲音。
【啊啊啊啊!直播終于開始了】
直播間的人數霎時瘋狂增長。
【嗚嗚??潘子??!】
【小三爺!】
【我的天真??!還是個快樂小狗狗!?嗚嗚】
諸如此類的彈幕在阿寧的眼前飛過。
驀然,阿寧笑得燦爛,“行?!?/p>
算是應下了船夫的要求。
【什么?】
【什么?】
【我錯過了什呢?】
【阿寧姐姐說什么“行”】
【是我很行嗎】
【無語??。樓上的,褲衩子穿上!】
阿寧對這些彈幕向來是不常理會的,除非捕捉到重要的信息。
“不過,不用兩人,我自己進就行。”
阿寧身后的人好像想要說些什么,被她抬手制止了。
船夫自無不可,多個認送死,他還能多撈一筆。
倒是。
吳三省冷哼一聲:"這位小姐,我們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涉比較好。
阿寧歪了歪頭,目光落在張起靈身上,意味深長地說道:"可這船只有一條,路也只有一條,不如一起?"
張起靈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冷得像冰。
吳邪心里發(fā)毛,總覺得氣氛不對勁。他偷偷瞥了一眼阿寧身后的雇傭兵,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人正死死盯著張起靈,眼神里帶著某種詭異的狂熱。
好奇心上頭,“三叔,這誰?”
吳邪從沒在自家三叔身側見過阿寧。
可眼前美麗而又危險的女子卻知道三叔。
吳三省冷漠將自家侄子的腦袋推開。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聽?!?/p>
“真是,又不告訴我。”
吳邪自以為自己的嘟囔聲很小。
實際上場上的幾人除了隔得有些遠的船夫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