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楚玉被他看得心頭一顫,剛要開口,老婦已撲上來抱住他的腿:“魏侯明鑒??!那鄭楚玉在我們家偷賣嫁妝,誣陷我家二郎的名聲,回府后還不知廉恥地繼續(xù)勾引您啊!”
“放開!” 魏邵抬腳甩開老婦,玄甲的棱角撞得她踉蹌后退。
最為魏國的主君,難得有如此失禮的行為。
魏邵幾步走到鄭楚玉身前,直對(duì)上鄭楚玉那期期艾艾啊的眼神,一時(shí)間竟然有些神思不屬。
畫面漸漸重疊,兩年前,表妹也。。。
高大的身影將鄭楚玉完全護(hù)住,“我的人,輪不到你們來置喙?!?/p>
魏邵說的肯定,目光確實(shí)正落在徐太夫人的方向。
到底是女中豪杰,自來穩(wěn)當(dāng),徐太夫人握著銀匙的手緊了緊,冷冷開口:“仲麟來得正好,聽聽你這位好表妹做的‘好事’?!?她將桌上的紙推過去,“偷賣嫁妝,污蔑夫婿,栽贓婆母,樁樁件件都寫在這兒?!?/p>
魏邵掃過那張紙,卻沒有半分停留。
他轉(zhuǎn)頭看向鄭楚玉,見她咬著唇瓣眼圈泛紅,指尖還在無意識(shí)地絞著帕子。
“祖母,楚玉是我的表妹。”
“她是什么樣的人,我很清楚?!?/p>
朱夫人見魏邵把話挑明,忙不迭地接話:“母親,玉兒自小在我身邊長大,她是什么心性我最清楚,斷不會(huì)做那偷賣嫁妝、栽贓陷害的事!定是這老虔婆胡編亂造,想訛詐我們魏府!”
她攥著帕子的手微微發(fā)抖,看向鄭楚玉的眼神里滿是疼惜,“玉兒向來懂事,若不是前婆家苛待,怎會(huì)好好的日子不過要和離?”
徐太夫人臉色鐵青,卻被母子倆一唱一和堵得說不出話。
饒是她的養(yǎng)氣功夫再好,也很難平靜。
魏邵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瑟瑟發(fā)抖的下人,聲音冷得像冰:“還愣著做什么?把這尋釁滋事的老婦拖下去,掌嘴二十,扔出魏府!”
“是!”下人哪敢怠慢,立刻喚來兩個(gè)身強(qiáng)力壯的仆役。
老婦見狀不妙,撲在地上撒潑打滾:“你們不能這樣!魏侯包庇惡女,天理不容?。 ?
仆役們架起她的胳膊就往外拖,老婦的指甲在地上劃出幾道白痕,嘴里的咒罵聲越來越難聽。
跟著來的二郎本就嚇得縮在角落,見母親被拖走,慌得想上前阻攔,卻被魏邵冷冷一瞥,嚇得腿一軟跪坐在地。
“將他也一并趕出去,”魏邵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告訴他們,再敢踏近魏府半步,打斷雙腿!”
二郎連滾帶爬地被仆役推搡著往外走,走廊里很快傳來老婦破鑼般的哭喊,那聲音穿透回廊,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針:“你們都聽著啊!鄭楚玉是因?yàn)楣匆汉畈怀?,才被侯府匆匆嫁出去的!她就是個(gè)不知廉恥的狐媚子——”
“狐媚子??!”
“害得我家。。”
“住口!”魏邵眼底的怒火幾乎要燒出來。
鄭楚玉站在原地,臉白得像紙,耳邊全是老婦的叫囂。
那些污穢的言語像潮水般涌來,將她裹得喘不過氣,指尖絞著的帕子幾乎要被捏碎。
她能感覺到徐太夫人冰冷的目光,能聽到周圍下人們壓抑的抽氣聲,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往頭頂沖,又在下一秒涼透了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