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邵抬眼看向她,燭火在眸中跳躍,映得那份愧疚愈發(fā)清晰:“楚玉,往后做事別這么莽撞,犯不著用可能會自毀名聲的法子去斗那些腌臜人?!?
“你要拿捏人,就得捏住他們的七寸,讓他們不敢在你面前齜牙。若是每次都把自己擺在明面上,反倒成了眾矢之的,”魏邵的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認(rèn)真,
“表哥?!?/p>
鄭楚玉突然出聲。
“嗯?”
魏邵有些疑惑的偏頭,正對上她驟然湊近的臉。
少女的發(fā)間還沾著夜露的潮氣,混著淡淡的脂粉香,像春日里帶著水汽的桃花,猝不及防地撞進(jìn)他眼底。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唇上便落下一片柔軟的觸感,帶著點微涼的顫抖,像羽毛輕輕掃過,又像朝露落在滾燙的石上,瞬間燙得他渾身一僵。
鄭楚玉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劇烈地顫動,幾乎要掃到他的臉頰。
她其實也慌得厲害,方才聽他說著“怕你吃虧”,看著他眼底毫不掩飾的疼惜,心里那點別扭忽然就化作了洶涌的沖動——她想靠近他,想告訴他,其實她也不是真的要鬧,只是。。。
鄭楚玉不知道魏邵的愧疚和喜歡能維持多久,但。。她想過富貴的日子,就要牢牢把握住機會,說到底,她和魏邵之間,選擇權(quán)根本不再她自己手上。
鄭楚玉的吻實在太輕、太淺,像偷來的月光,剛觸及便要消散。
她剛想退開,手腕卻被魏邵猛地攥住。
他的掌心滾燙,帶著常年握槍的薄繭,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鄭楚玉驚得睜開眼,撞進(jìn)他燃著烈火的眼眸——那里面翻涌著震驚、錯愕,還有她從未見過的灼熱,像被點燃的烈酒,瞬間將兩人都裹了進(jìn)去。
下一秒,魏邵俯身,狠狠吻了下去。
不再是少女試探般的輕觸,而是帶著隱忍多年的克制與洶涌的情愫,輾轉(zhuǎn)廝磨。
他一手攥著她的手腕按在案上,另一手扣住她的后頸,將她牢牢鎖在懷里,仿佛要將這兩年錯過的時光、欠下的虧欠,都融進(jìn)這滾燙的吻里。
鄭楚玉的腦子一片空白,只能聽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還有魏邵粗重的喘息。
燭火在眼前晃成一片模糊的光暈,案上的竹簡被撞得散落一地,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響,卻被兩人急促的呼吸徹底淹沒。
不知過了多久,魏邵才稍稍退開些許,額頭抵著她的,鼻尖相觸,彼此的氣息交纏在一起。魏邵的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楚玉。。。”
鄭楚玉的臉頰燙得能煎雞蛋,剛被吻得發(fā)軟的腿幾乎站不住,只能靠著身后的案沿支撐。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慌亂地低下頭,卻被他伸手捏住下巴,強迫著抬起。
“看著我。”魏邵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眼底的火焰漸漸褪去,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溫柔,“剛才那下,是認(rèn)真的?”
鄭楚玉的睫毛顫了顫,指尖無意識地絞著他的衣襟,像只受驚卻又貪戀溫暖的小獸。
她沒說話,卻輕輕點了點頭,耳尖紅得快要滴血。
魏邵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頭那點被點燃的烈火忽然就化作了繞指柔。
他低低地笑了,伸手將她攬進(jìn)懷里,緊緊抱住,仿佛要將她揉進(jìn)自己的骨血里。
“對不起?!彼南掳偷衷谒陌l(fā)頂,聲音里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還有、我心悅你。”
“一直都是?!?/p>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變得格外溫柔,透過窗欞灑進(jìn)來,落在散落的竹簡上,落在交纏的衣袂間,也落在兩人緊緊相依的身影上,像一層薄薄的糖霜,甜得讓人心頭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