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爆!” 小黑那破鑼嗓子吼得撕心裂肺,帶著一股子“老子不好過,你們也別想活”的癲狂。
**!這狗娘養(yǎng)的叛徒!
電光火石之間,根本來不及多想!
腎上腺素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在我體內(nèi)狂飆,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鍵。
我眼睜睜看著小黑那張扭曲的、充滿惡毒快意的臉離鐵骨的寶貝疙瘩越來越近,那閃爍著危險紅芒的陷阱裝置,仿佛下一秒就要炸開一朵毀滅的煙花!
不行!絕對不行!
那一刻,什么狗屁戰(zhàn)略,什么撤退路線,全都被我拋到了九霄云外。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踹飛他!
“滾開!”
一聲怒吼幾乎是本能地從我喉嚨里炸出來。
右腿肌肉瞬間繃緊,腰部發(fā)力,整個人像一根被壓到極致的彈簧猛地彈射出去!
就在小黑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陷阱外殼的千鈞一發(fā)之際,我的腳尖,包裹著殘余的內(nèi)勁,帶著破風的尖嘯,狠狠地、精準無比地踹在了他的側(cè)腰上!
“嘭——咔嚓!”
一聲悶響,夾雜著清晰的骨裂聲!
小黑那前撲的勢頭戛然而止,整個人像個破麻袋一樣橫著飛了出去,身體在空中扭曲成一個詭異的角度,“噗通”一聲砸在幾米外的金屬墻壁上,又軟綿綿地滑落在地。
“呃啊……” 他嘴里噴出一口帶著內(nèi)臟碎末的血沫子,眼睛瞪得溜圓,里面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劇痛,然后腦袋一歪,直接暈死過去。
呼……
我重重地喘了口氣,胸腔因為剛才的爆發(fā)性動作和極致的憤怒而劇烈起伏。
腿有點發(fā)麻,剛才那一腳幾乎用盡了我短時間內(nèi)能調(diào)動的全部力量。
“媽的…差點就被這孫子給陰了!” 我啐了一口,甩了甩發(fā)麻的右腿,心里一陣后怕。
“老大!”
“你沒事吧?”
鐵骨和清璃幾乎同時沖了過來。
鐵骨趕緊檢查了一下那個陷阱,確認完好無損后,才松了口氣,但他看向地上小黑的眼神,冰冷得像要凍結(jié)空氣,手里那把巨大的扳手捏得嘎吱作響。
清璃則是快步走到我身邊,美眸里帶著一絲急切和擔憂,上下打量著我:“剛才太險了!你有沒有受傷?” 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若有若無的清冷香氣混雜著硝煙味,意外地讓人安心。
“沒事,小場面。” 我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截剛才戰(zhàn)斗中斷裂的金屬管,走到不省人事的小黑身邊,毫不客氣地用管子狠狠抽在他的關節(jié)上,確認他徹底失去行動能力,然后對鐵骨道:“鐵骨,找個結(jié)實點的玩意兒,把這個叛徒捆結(jié)實了,等會兒…有的是時間跟他算賬!”
“明白?!?鐵骨悶聲應道,從他的工具包里掏出一種閃著金屬光澤的特殊合金鎖鏈,三下五除二就把小黑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像個粽子一樣丟在角落。
他那句“齒輪不會背叛齒輪”雖然沒說出口,但那眼神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對于這種背叛者,他只有最冰冷的處置。
解決了這個內(nèi)部麻煩,我立刻將注意力重新拉回眼前的困境。
周圍的機械傀儡依舊在源源不斷地涌來,雖然暫時被我們之前的火力壓制住,但遠處的能量罩依舊散發(fā)著令人絕望的嗡鳴聲,像一個巨大的、透明的碗,將我們死死扣在里面。
必須想辦法!
深吸一口氣,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集中精神,再次催動了「天機演算」!
“嗡……” 腦袋里像是有無數(shù)根針在扎,眼前景物開始變得模糊、扭曲,一絲微弱但灼熱的痛感從靈魂深處傳來——這是「命火」在燃燒的代價。
未來三秒的碎片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腦海:機械傀儡身上閃爍的特定頻率光點…能量罩表面流動的能量紋路…兩者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看不見的聯(lián)系?
等等!
我猛地睜開眼,腦子里像是有道閃電劃過!
“我好像…發(fā)現(xiàn)了點啥!” 我聲音有些嘶啞,帶著一絲不確定,但更多的是興奮。
“什么?” 清璃立刻追問,美眸緊盯著我。
鐵骨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豎起了耳朵。
“那些機械傀儡,” 我指著遠處那些還在不斷沖擊我們臨時防線的鐵疙瘩,“它們身上好像在發(fā)出一種特殊的信號,有點像…嗯…心跳?或者說某種指令頻率?我剛才在演算里看到,這種信號越強,能量罩的防御…好像也跟著變強了!”
“你的意思是…” 清璃冰雪聰明,立刻明白了我的潛臺詞,“只要我們能干擾或者切斷這種信號,能量罩的防御就會減弱?”
“理論上是這樣!” 我點點頭,“雖然只是推演中的模糊感應,但直覺告訴我,八九不離十!問題是…這信號源頭在哪?怎么切斷?這玩意兒看不見摸不著的,簡直是…呃…量子糾纏?”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只能瞎扯個高大上的詞兒。
鐵骨皺著眉頭,盯著那些傀儡,似乎在分析它們的結(jié)構:“信號…頻率…如果是這樣,源頭很可能在它們的核心控制單元里。但要大規(guī)模干擾…我們的設備不夠。”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感覺剛抓住一點希望又陷入僵局的時候,異變突生!
我懷里貼身放著的一塊不起眼的黑色玉佩——這是之前藥婆婆硬塞給我的,說是緊急聯(lián)絡用的——突然毫無征兆地散發(fā)出一陣溫和的綠光!
緊接著,一道蒼老卻中氣十足,帶著點戲謔的聲音直接在我腦海里響了起來:
“嘿,小子,還活著沒?老婆子我這邊剛推衍完一卦,發(fā)現(xiàn)你們那邊好像有點小麻煩???”
是藥婆婆!
我心頭一喜,這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啊!
“婆婆!您老人家來得太及時了!” 我激動得差點跳起來,趕緊在心里回應,“我們被困在一個該死的能量罩里了,出不去!您那邊有啥發(fā)現(xiàn)沒?”
“哼,算你小子運氣好?!?藥婆婆的聲音帶著點得意,“那破罩子,是上古禁制和現(xiàn)代科技的混合體,硬闖是沒戲的。不過嘛…也不是完全沒有弱點?!?/p>
“什么弱點?!” 我、清璃、鐵骨幾乎異口同聲地在心里喊道(當然,只有我能直接和藥婆婆交流,但他們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別急嘛,老婆子我慢慢說。” 藥婆婆慢悠悠地道,“那能量罩的節(jié)點,是由一種特殊的‘噬能符文’驅(qū)動的,這符文對能量有極強的吸附和轉(zhuǎn)化能力。但反過來說,只要找到符文本身,用特定的方法擾亂它的結(jié)構…嘿嘿,那罩子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噬能符文?在哪能找到?” 我追問道,心跳開始加速。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藥婆婆的聲音帶著一絲狡黠,“老婆子我感應到,驅(qū)動那些鐵疙瘩的核心控制單元里,就銘刻著這種符文的簡化版本!雖然效果差了點,但結(jié)構是相通的。找到幾個完整的核心,把里面的符文拓印下來,老婆子我再教你怎么做…”
機械傀儡的核心里…有破解能量罩的關鍵符文?!
臥槽!
這消息簡直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驚雷,瞬間炸亮了我們所有的希望!
我立刻將藥婆婆的話轉(zhuǎn)述給了清璃和鐵骨。
“核心符文…” 清璃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和銳利,她緊了緊手中的青冥劍,劍身上似乎有流光閃過,“原來如此!難怪我對這些傀儡有種特殊的感應,恐怕與這符文有關!”
鐵骨更是二話不說,直接從背后抽出了一把造型奇特、布滿精密齒輪和切割刃的…呃…多功能解剖刀?
或者叫機械手術鉗?
管他呢!
他看向那些依舊在咆哮沖撞的機械傀儡,眼神變得像獵人盯上了獵物,嘴角甚至微微咧開一絲冰冷的弧度。
“核心…交給我?!?他沉聲道,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自信和決心。
死局,瞬間盤活了!
之前的絕望和混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沸騰的戰(zhàn)意和希望!
目標明確了:干掉那些鐵疙瘩,挖出它們的核心,找到那個該死的“噬能符文”,然后…沖出去!
“好!” 我重重點頭,與清璃和鐵骨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絕。
“清璃,你負責主攻壓制,給我創(chuàng)造機會!鐵骨,你準備好隨時拆解!我們…開干!”
“嗯!” 清璃應了一聲,青冥劍發(fā)出一聲清越的劍鳴。
“了解?!?鐵骨活動了一下手腕,指關節(jié)發(fā)出咔咔的聲響。
我們?nèi)齻€再次組成最熟悉的三角陣型,目光如炬,鎖定了前方咆哮而來的機械傀儡洪流。
新的風暴,即將來臨!
鐵骨猛地一跺腳,沉聲喝道:“動手!”媽的,剛?cè)计鸬南M疬€沒來得及燎原,就感覺被潑了一盆冰水!
“轟隆…轟隆…”一陣低沉而有力的震動從通道深處傳來,地面都跟著微微顫抖起來。
這動靜,跟之前那些雜魚傀儡完全不一樣,更像是…某種重型機械?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什么動靜?” 鐵骨眉頭緊鎖,耳朵動了動,似乎在捕捉聲音的來源和性質(zhì)。
“這聲音…不對勁!比之前的那些傀儡…強得多!”
清璃也收起了剛才的戰(zhàn)意,美眸中閃過一絲凝重,她手中的青冥劍發(fā)出輕微的嗡鳴,似乎也在感應著這股強大的能量波動。
“確實…這感覺…像是某種…高級傀儡…或者…” 她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某種…戰(zhàn)爭兵器?!”
我心頭一沉,藥婆婆的聲音在我腦海里適時地響了起來:“小子,小心!我感應到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比之前的那些鐵疙瘩強了不止一個檔次!而且…似乎不止一個…”
“不止一個?!” 我倒吸一口涼氣,后背一陣發(fā)涼。
之前那些雜魚傀儡就已經(jīng)夠我們喝一壺的了,現(xiàn)在又來更強的?
這還玩?zhèn)€錘子!
震動越來越強烈,通道深處傳來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仿佛某種龐然大物正在緩緩移動,靠近…
“來了!” 鐵骨低吼一聲,手中那把多功能機械手術鉗握得更緊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但手心里還是忍不住滲出了汗。
“準備…迎戰(zhàn)!”
“轟!”一聲巨響,通道的盡頭,一堵厚重的金屬墻壁轟然倒塌,煙塵彌漫中,兩道猩紅色的光芒…緩緩亮起…
“那是什么玩意兒…” 我喃喃自語,聲音有點干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