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東君豎起不染塵,劍氣橫流間,整個人身上泛起金光。
“我有一劍,請兵神試之!”
少女拔出長劍,掄出一道月光,刺破暗夜長空。高聲朗道: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長劍正刺向羅勝的面門。羅勝冷笑一聲,不慌不忙的一拳揮出,狠狠打在不染塵之上。
“退!”
百里東君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連人帶劍重重地撞在院邊圍墻上。
“小姑娘,可別怪我狠心。所謂霸拳,就是不講道理、不留余地的擊退敵人!”羅勝轉(zhuǎn)過身,睨了一眼蕭若風(fēng),“該你了!”
“前輩,失禮了?!笔捜麸L(fēng)拔出劍,劍身布滿寒氣,他騰空而起,周身間仿佛有無數(shù)鐵甲虛影一一在他身后浮現(xiàn)。
“裂國劍法?”羅勝難得認真了起來,緩緩道:“可惜,你現(xiàn)在只是破風(fēng)境?!?/p>
鐵甲虛影齊聲怒吼,化作萬千劍刃,剎那間,山河變色。
“好強的劍意。”羅勝費力接住一擊,忍住咽下翻涌的氣血。兩人各自倒飛而出,在院地上退出數(shù)丈溝壑。
“若風(fēng)不及前輩?!笔捜麸L(fēng)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扶起半跪的羅勝。
“北離皇室有望了?!绷_勝深深的看了一眼他,“哼,勉強算個平手?!?/p>
南宮春水在一旁偷笑,沖著蕭若風(fēng)擠了擠眼。
蕭若風(fēng)心領(lǐng)神會,“兵神,我先扶東君進屋。你們聊。”
等二人進了側(cè)屋,南宮春水坐在拿起煙桿的羅勝身側(cè),隨后問道:“羅兵神覺得李先生的這兩個弟子怎么樣?
羅勝緩緩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難得露出笑容:“都很不錯。小姑娘境界不高卻勝在天賦異稟,旁人接我的拳后早就半死不活了,而她卻只是受了輕傷。而那位蕭氏后人…….難道就是瑯琊王?”
“兵神好眼力?!蹦蠈m春水輕輕一拂袖,“百里東君是鎮(zhèn)西侯的獨孫,她的啟蒙師父正是古塵?!?/p>
羅勝心中微微一震,無論是百里洛陳,還是古塵,都是值得震驚的名字。
“而那位正是瑯琊王,他登基,才是北離之幸啊!”南宮春水站起身,掐著腰,“我們不妨來打個賭。!百里東君不日會成為超越李先生的天下第一!”
羅勝將煙桿在桌上磕了磕,幽幽道:“你與他很像。李先生當年也愛和我打賭?!?/p>
南宮春水揮了揮手,豪邁的喝了一大口酒:“我姓南宮,名春水?!?/p>
側(cè)屋內(nèi),蕭若風(fēng)心疼的將少女的衣袖拂開,白皙的皓腕上有一道駭人的傷痕。他的動作放輕了不少,指尖拿起藥粉小心翼翼的涂抹?!疤蹎幔俊?/p>
百里東君一臉不在意的笑著,“不疼,都是小傷。幾日就好了。風(fēng)風(fēng),你可比我嚴重多了!快讓我看看!”
“我也沒事。”
“不行!”少女正色,大力扯開他胸前的衣襟,只見暗紅色的傷口猙獰的翻卷著,滲出的血珠順著蒼白的胸膛滑落,洇開一道道痕跡。
“這么嚴重!”百里東君紅了眼眶,狠狠的瞪了一眼他,“還說沒事!”
她俯下身,拿出繡帕沾水輕輕擦拭,然后撕下衣裙下擺包扎好。
蕭若風(fēng)的心思已全然不在傷口上,他聞著少女發(fā)絲間的清香,不禁口干舌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