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陰郁男鬼般地聲音在我耳邊開了3D音效一般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我聽得腦子一緊,一時忘了要說什么,
從小到大我哥對我的耐性只有三秒,剛才我沉默了四秒,所以此時我只能聽到幾聲殘忍地掛斷聲,
一邊不能說,一邊不敢說,
我躺在床上氣得吹墻,哼哼唧唧煩得要死,轉(zhuǎn)身,就看到舍友正趴在我床邊意味不明地看著我
【昭昭,有什么心事,哥哥幫你紓解一下?】
【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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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想過我母胎單身二十一年的雄性,初嘗茶不思飯不想竟然是這樣的事情,有些人是相思,
我是想死,
好在張澈最近沒聯(lián)系我,心里負罪感雖然能少一些,可我沒想到這件事的【副作用】對我的生活造成了毀天滅地的轟炸,
輪番轟炸!
我現(xiàn)在在學(xué)校路上看到兩個男的站在一起就,,看到兩個男的有說有笑就,,,看到一個男的和另一個男的稍微身體接觸一下就,,
真實情況絕不止于此,現(xiàn)在只要有人和我身體接觸我就忍不住汗毛直立,然后縮著脖子審視他,
感覺自己快變成精神病了,雖然可能已經(jīng)是了,
手機振動,張澈來電,我手抖了一下心臟驟停,緩了會才接
【昭昭,咱們好久沒吃飯了,這周末一起吃飯吧】
我沒法拒絕,只能答應(yīng),
最后餐廳是我選的,一家很精致消費不小的店,不知道為什么我總對張澈心里懷著愧疚,想對他好點,
可我好像有些過了火,
張澈站在餐廳門口仰起頭嘴巴微張,像個傻子,
【昭昭,我們只是吃個便飯,沒必要這么,,鋪張浪費吧】
我心虛地看他:【沒,沒事,我窮得只剩錢了】
剛坐下,張澈看著天價菜單就被嚇住了,最后還是我點的,點完忽然尿急,就去了個衛(wèi)生間,
這一去一回,我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你猜,我碰到了誰,我碰到了誰和誰,
人在倒霉的時候真的會笑出來,倒霉慣了,真的會情緒穩(wěn)定的嚇人,
四目相對的那刻,那晚石化過的我再次石化,
我哥看了我一眼朝我招招手,笑容還掛在嘴角,口型是
【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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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輸美杜莎般的對視,是再被多看幾秒五臟六腑就快要裂縫的程度,
五感全失,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回過神,沖我哥擠出一個很難看的笑,
而就在這天崩地裂的一秒,我哥好像看出我的不對勁,
他神色一滯紳士地擦了擦嘴然后和對面人指了指我,當(dāng)四目相對剎那,他沖我笑了笑,明明是合乎禮儀的那種,
卻無端亂了我的呼吸,
我才終于明白為什么張澈和我哥都對這個男生死心塌地了,
從我記事就知道我哥是個變態(tài),上初中每天早上六點半起來跑步吃白人飯,從頭到腳吃的用的都是高奢品牌,
當(dāng)然這只是鳳毛麟角,更可怕的是他在我們這種超強壓力下的家族企業(yè)里,僅僅用不到一年就把公司里那些老狐貍精治的服服帖帖,
還培養(yǎng)了眾多年輕心腹,我是見識過的,
有次去公司讓他給我蓋一個大學(xué)生勞動實踐的章,特意挑了一個我哥開會的時間段,打算悄悄蓋了,沒想到他那個門重兵把守,連只蒼蠅也進不去,
【知道我是誰嗎?】
無人回應(yīng)
【誒你這人!】
無人在意
【讓我進去?。。 恳活D發(fā)泄后
我就被兩個西裝男架著扔到了公司樓下,跟扔垃圾一樣,
最后老老實實干了半個月這個章才蓋上,
而我這個朋友張澈就更不用多說了,在酒吧他都能因為別人說了那個溫伶一句就惱羞成怒,
我哥會笑和張澈會發(fā)脾氣這兩件事竟然會因為同一個人發(fā)生,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我好像又聞到了一股濃濃地血腥味,
想到這我沒理由的升起一種能夠阻止一場大戰(zhàn)的使命感,這絕對是我反應(yīng)最快的時候了,看到他要起身那刻,
我轉(zhuǎn)頭撒腿就跑,頭也沒回,張澈等了半天準(zhǔn)備大快朵頤,剛拿起叉子就被我拽離座位,
叉子還在空中打轉(zhuǎn),
【誒!沒吃呢!】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我邊跑邊說,躲喪失一樣沒命地跑,我一個從小到大不愛運動的人竟然一次性跑了三個紅綠燈,且在拽著一個成年男性的情況下,
張澈被我莫名其妙地懟了也沒有生氣,等我覺得差不多了終于停下,才發(fā)現(xiàn)滿頭都是汗,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濕了,
【你跑什么,怎么了】
【看到鬼了】
我回道,張澈沒說話看了我一眼,竟也沒多問,
回到宿舍那晚,我從晚上十點半睡到第二天早上十二點,
記不清做了多少個噩夢,只記得一直被追,往后看,我哥拿著大刀滿嘴是血,
我想這跟現(xiàn)實的區(qū)別應(yīng)該是我哥會開著他的瑪莎拉蒂追我,
身后還有幾十個黑色西裝男,把我架在火上大火烤,完了吃干抹凈扔進臭水溝,
而張澈就在我的尸體邊,一定死不瞑目,
當(dāng)陽光照得晃眼的時候才猛地驚醒,滿身是汗,很不舒服,只好沖澡,
可你猜,我在學(xué)校澡堂,赤身裸體,又遇到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