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雨了。

徐忻慕去開車的時候，林珈自作主張的離開了。

"林珈。"

徐忻慕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她沒回頭，聽著皮鞋踩在水洼里的聲響，感到無比的真實。

她迫切需要這份真實感，呼出一口惡氣時，她覺得這場雨來的真夠及時。

足夠讓她清醒起來。

黑色邁巴赫緩緩停在她面前，副駕駛的門自動打開了。

"上車。"他聲音里帶著雨水的潮濕。

林珈輕輕搖頭："我自己回。"

"不是說要匯報工作。"徐忻慕順著她的步調(diào)緩緩行駛，"就當是……公事。"

雨越下越大，在豪車引擎蓋上敲出細密的鼓點。

林珈看了眼手機，打車軟件顯示還要等待17分鐘。

她抿了抿唇，最終彎腰坐進副駕駛。

車門關上的瞬間，世界突然安靜下來。徐忻慕身上的雨水氣息混合著車內(nèi)皮革的味道，莫名讓人想起那天他來照顧發(fā)燒的她。

林珈把包放在膝上，刻意與中央扶手箱保持距離。

"抱歉。"徐忻慕啟動車子，"蕊蕊她……"

"理解。"林珈打斷他，目光落在窗外流動的霓虹上，"親戚嘛。"

車載空調(diào)呼呼吹著暖風，她卻覺得指尖發(fā)涼。

手機屏幕亮起，銀行工作群里正在討論下周的海外進修報名。

瑞士分行，半年的時間，恰好能避開眼下這團亂麻。

"今天這事……"徐忻慕等紅燈時轉過頭，"我會處理干凈。"

林珈輕輕"嗯"了一聲，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包帶。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徐忻慕時，他作為新上任的技術總監(jiān)來銀行洽談業(yè)務，全程沒看她這個客戶經(jīng)理一眼。

那時候多好，純粹的職場關系。

"那不是相親。"他突然開口，"是蕊蕊和我父親聯(lián)手設計的。"

林珈看著窗外流動的霓虹："但周小姐確實很合適。"

說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以為自己沒把那個女子放在心上。

"合適什么？"徐忻慕猛地踩下剎車，車子在紅燈前戛然而止。

他轉向她，鏡片后的眼睛灼灼發(fā)亮，"合適做徐家的兒媳？還是合適和徐氏集團結盟？"

雨刷器在擋風玻璃上劃出規(guī)律的弧線。

林珈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感。

紅燈倒計時一秒一秒減少，她忽然覺得無比疲憊："謝謝徐總，前面地鐵口放我下來就行。"

車子明顯減速，但沒停。

徐忻慕的側臉在儀表盤微光中顯得格外鋒利："我送你到家。"

"不用。"她聲音很輕，但很堅決，"我想走走。"

沉默在車內(nèi)蔓延。

導航提示音突兀地響起："前方500米到達目的地。"

林珈提前解開安全帶，手指搭在門把上。

車子還沒停穩(wěn)，她就聽見徐忻慕說："瑞士分行的進修，別去。"

她手指一顫。這事她連小米都沒告訴，他是怎么……

徐忻慕像是讀懂了她的疑惑："你剛才看了7次報名頁面。"

車子終于停下。

林珈推開車門，雨水立刻打濕了她的鞋尖："徐總，公事之外，我的個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