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鶴童有何把柄被鹿童捏著,謎底早在上回點明。
瑤池為何人姬養(yǎng)生息之處?
許多話自知卻不能言,許多念頭呼之欲出又被你親手閹割,
可若說有悔?
鶴童站在高處俯瞰申公豹和鹿童的方位,百無聊賴,這兩人對視逐漸粘連,看得她竟也莫名身體發(fā)燙,
【庸俗】
實在看不下去,便起身揮袖往它處飛了,
近日玉虛宮事務(wù)不多,偶爾傳上幾件,無非是哪吒又同哪家約架,又把人打傷了,把哪家拆了。
如此,天宮自然會傳幾句閑話,說這哪吒天生盛行頑劣,言語狠厲行為乖張,真是魔童降世,未免太目中無人了,
又說虧的敖丙在場,旁的根本止不住哪吒的火,
話里話外意思皆不在夸獎這位東海龍王之子,說他本領(lǐng)大,哪吒害怕他,畏懼他,
鶴童和鹿童當(dāng)日巡察經(jīng)過,聽到這說法后兩人饒有默契的垂頭,再對視,
實則欲言的話都在眼神間遞了,
敖丙和哪吒這兩人說是天生一對的好兄弟,這話不假,自那一戰(zhàn)兩人生死與共也不可厚非,
因此平時總在一起出現(xiàn)也根本沒人往他處想,
這里面的細(xì)枝末節(jié),其實只有幾個人知道,但也不會戳穿,閉口不談,
個中原因也各有各的心思,其實每個都不同,
鶴童腦袋有些昏漲,眼下一看才深吸口氣,
怎又跑到這了,
她心里嘆了口氣,又毫無緣由的升起一股與其對立的希冀,眼神掃了遍腳下,
下一刻呼吸一滯,
王母娘娘正仰頭,似乎在等誰
【今日怎么來得這么晚?】
原來是我,鶴童想著,心里那股希冀突然沸騰,冒泡,她緩緩下來,隔著王母數(shù)米慢慢走上前,
開口:【娘娘】
【嗯?】
【————】
鶴童心虛,又重新叫人:【姐姐】
王母心下喜悅,與申公豹不同,她不會藏,不會掩飾,而且心行一致,
這也是鶴童怕的,當(dāng)真有暴露那日,這至高無上的位置,會受她波及,
她不敢直視王母,這雙眼太深邃,總讓她失魂,擾亂心智,讓她做出驚天動地的蠢事,
垂頭間,恍然發(fā)覺,兩人周身已是被云霧包裹,
此霧不知何時起,漸漸濃烈,仿佛無數(shù)層白紗遮掩視線,叫人看不清前方,只能看得真切眼前,
看得清眼前之人,
半晌,王母拉住鶴童的手腕,莞爾一笑
【同我來,這里不方便說話】
鶴童被王母一路拉著,王母今天走的很急切,她也只得跟緊,
兩人漸漸往里去了,到一處溫泉前,空氣比方才濕潤很多,溫泉四周圍滿了桃樹,
花瓣徐徐落下,撲向溫泉,自水遠(yuǎn)遠(yuǎn)流去,
剛才那一對視,鶴童此刻心神還未還回來,她看著水中打轉(zhuǎn)的桃花,顏色由淺到濃,
腦海一下閃回到王母的唇,飽滿粉潤,
【一起吧,陪我沐浴】
【————】
鶴童一怔,臉色瞬間漲紅,
【姐姐,這不合適吧】
【有何不可?】王母俯身伸手撩了一把水,復(fù)起身看著鶴童通紅的臉,伸手碰了碰鶴童的臉,
【臉怎的這樣紅?】
呼吸徹底亂了套,鶴童下意識后退,奈何此刻心性不平,腳下不小心磕到石頭上,根本來不及平衡,
完了,她想。
她準(zhǔn)備好出丑,腰間卻環(huán)上一只手。
下一刻眼睛又掉入王母的眼神里。
陷阱,往往出其不意,讓人昏惑,
一招制勝。
她看著她,沒有說話,眼神在王母臉上游離,從眼睛,鼻子,再到嘴巴,
迷霧更濃郁了,和王母的眼神一樣,讓鶴童看不清琢磨不透,
在她心里,她是什么?
溫泉水溫燙的剛好,足夠皮膚發(fā)紅,又不足以被灼燒,
王母繞到鶴童身后,垂頭,臉就要埋進(jìn)頸間
“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鶴童再也忍不住,側(cè)身迎上,
我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