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秒灰燼

"啪嗒。"

第一滴雨砸在考場玻璃上時，我正在解最后一道壓軸題。含媛媛的鉛筆突然斷芯，她拍了拍我，沖我比手勢，陽光穿過她的指縫，在我的答題卡上投下蝴蝶狀的陰影。那是她上周才學(xué)會的解題手勢，卻在此刻成為了刺向我的毒針。

"老師！她抄我答案！"

她的尖叫刺破雨聲的剎那，我看見監(jiān)考老師的皮鞋尖碾過那張偽造的紙條。淡藍(lán)色信箋上的字跡力透紙背，最后一筆的鉤畫得格外長，像極了含媛媛平時寫"夢"字的習(xí)慣。教室里響起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氣聲，后排的唐婉寧猛地站起來，卻被老師厲聲喝止。

"含夢同學(xué)，請跟我去辦公室。"監(jiān)考老師的聲音像浸了冰水的鋼絲，勒得我耳膜生疼。經(jīng)過含媛媛座位時，她突然伸手扯住我的校服下擺，指尖的茉莉香護(hù)手霜混著雨水味鉆進(jìn)鼻腔："姐姐，不是說要幫我考重點(diǎn)高中嗎？"她的語氣里帶著只有我們能聽見的威脅，指甲輕輕劃過我的皮膚。

走廊的瓷磚映出我蒼白的臉。廣播里傳來英語聽力的前奏，那是我每天晨跑時聽的歌單。七分鐘前，我還在計算圓錐曲線的離心率，此刻卻要面對"作弊"的指控。教導(dǎo)主任辦公室的門虛掩著，我聽見含媛媛的母親含芳在里面輕笑："這次多虧您幫忙，我們媛媛才有機(jī)會......"

"監(jiān)控顯示，紙條是從你座位方向拋出的。"教導(dǎo)主任敲了敲文件夾，里面裝著剪輯過的監(jiān)控錄像——恰好缺失了含媛媛彎腰撿紙條的十秒。我的喉嚨像塞了浸水的棉花："我沒有傳紙條，是她......"話未說完，父親的怒吼從門口傳來："夠了！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他西裝上還沾著會議室的煙味，領(lǐng)帶歪得像條垂死的蛇。含媛媛?lián)溥M(jìn)他懷里時，我看見她胳膊上新紋的蝴蝶紋身——那是去年我送她的生日禮物圖案。"爸爸，姐姐不是故意的......"她的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哽咽，卻在抬頭時朝我勾起嘴角。

媽媽的病房終日彌漫著消毒水味。她握著我的手，指尖瘦得硌人："小夢，媽媽相信你。"可當(dāng)含媛媛捧著鮮花進(jìn)來時，她的眼神又開始游移。床頭柜上的果籃里，藏著我偷偷倒掉的燕窩——那是用爸爸公司最后一筆資金買的，卻被含媛媛說是"喂流浪貓都嫌腥"。

公司破產(chǎn)那天，我在天臺看見父親抱著文件柜痛哭。他的白發(fā)在秋風(fēng)中翻飛，像極了中考那天飄在含媛媛發(fā)間的蒲公英。手機(jī)突然收到匿名郵件，里面是媽媽住院費(fèi)用的繳費(fèi)記錄，匯款人一欄寫著"含芳"——含媛媛的母親。原來她們早就計劃好了一切，用我的清白換她們的榮華富貴。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醫(yī)生摘下口罩時，監(jiān)護(hù)儀的蜂鳴聲還在耳畔回蕩。媽媽的手最后一次撫過我的臉頰，腕間的玉鐲滑落在地，碎成十二片——就像我破碎的人生。含媛媛站在病房門口，假裝抹淚，卻在低頭時露出了手機(jī)屏幕，上面是她和含芳的聊天記錄："這次徹底干凈了。"

暴雨夜的天臺格外冷清。十五層的風(fēng)卷著傳單拍打玻璃，其中一張是含媛媛的"市三好學(xué)生"海報。她在照片里笑得那樣甜，發(fā)間別著我送的蝴蝶發(fā)卡。我摸著口袋里的錄音筆，里面存著含芳威脅監(jiān)考老師的對話——可當(dāng)我按下播放鍵時，只有電流聲在呼嘯的雨中滋啦作響。原來她們連這點(diǎn)證據(jù)都沒留給我。

"原來早就被掉包了啊......"身體前傾的瞬間，我聽見遠(yuǎn)處傳來消防車的鳴笛。記憶閃回至七歲那年，含媛媛在游樂園走丟，我哭著找了她三個小時，最后在旋轉(zhuǎn)木馬下發(fā)現(xiàn)她抱著別人的泰迪熊。此刻的墜落感如此相似，只是再也不會有人來牽我的手。黑暗如潮水般涌來時，我聽見自己心中的吶喊：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要揭開你們的真面目。

再次睜開眼時，映入視線的是天花板上熟悉的裂紋。我猛地清醒過來，身體不受控制地僵了一下，下一秒，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整個人從床上滾落，摔在鋪著木質(zhì)地板的地面上。"嘶......"咬牙忍住劇痛，我一邊揉著發(fā)麻的手臂，一邊四下打量。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雪松香氣，墻角的老舊座鐘滴答作響，指針指向七點(diǎn)十五分——那是我初中時每天起床的時間。

"這是哪兒？不對......"我喃喃自語，聲音漸漸低沉，腦海中閃過墜樓前的畫面，"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我勉強(qiáng)撐著墻站起來，腳底因用力過猛而傳來一陣刺痛。目光掃過房間，書桌上擺著我初二時的筆記本，封面貼著含媛媛送的蝴蝶貼紙，窗臺上的多肉植物還是我親手栽的那盆。

"難道......我重生了？"心里這么想著，嘴角竟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像是對這荒謬念頭的無聲嘲笑。然而就在此時，一個突兀的聲音毫無預(yù)兆地闖進(jìn)腦?！逦?、冰冷，甚至帶著某種壓迫感。那瞬間，我的血液仿佛凝固，膝蓋一軟，"撲通"一聲再度跪倒在地，額頭磕在冰涼的地板上，發(fā)出輕微的悶響。

"誣陷"——這倆字猛然砸進(jìn)我的腦海，像是一記悶雷，在寂靜的夜空中炸裂開來。剎那間，心臟仿佛被無數(shù)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而艱難。啪嗒、啪嗒，眼淚不受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鼻頭一酸，喉嚨里竟冒出幾聲微弱的抽泣。上一世的委屈、憤怒、絕望如潮水般涌來，幾乎將我淹沒。

可是，哭又有什么用呢？事情能因?yàn)榭蘧徒鉀Q嗎？當(dāng)然不能！我猛地咬住嘴唇，指尖狠狠掐進(jìn)掌心，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窗外的風(fēng)輕輕吹動窗簾，那布料微微晃動，像是在嘲弄我的無助。我盯著它，目光逐漸堅(jiān)定，腦子飛速運(yùn)轉(zhuǎn)。現(xiàn)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得想清楚含媛媛到底是怎么設(shè)計我的......每一步都不能放過，不能漏掉任何細(xì)節(jié)。她到底掌握了什么證據(jù)？又為什么偏偏針對我？

深吸一口氣后，我扎起一個高馬尾，沖下樓去?？蛷d里，爸爸媽媽正坐在沙發(fā)上聊天，抬頭看見我紅腫的眼眶時，明顯愣住了。"你怎么了？"媽媽率先開口，聲音帶著幾分疑惑和關(guān)切。她穿著那件熟悉的格子圍裙，頭發(fā)扎成低馬尾，和記憶中一樣溫柔。

我稍微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后捂住臉假裝啜泣起來："爸......爸爸，媽......媽媽，不好了，含媛媛她......她可怎么辦?。?一聽是含媛媛的事，兩人立刻坐直了身子，神情緊張地追問："含媛媛怎么了？！快說?。。?！"看著他們?nèi)绱私辜钡哪樱倚睦镌俅畏浩鹨魂囁岢?，鼻頭一酸，一滴淚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她......她偷偷把手機(jī)帶到學(xué)校去了，結(jié)果被老師沒收了！"我哽咽著說道，語氣故意顫抖，"而且老師還告訴我，她的成績下降了不少......這可怎么辦啊......"說到這里，我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再也發(fā)不出聲音。我冷冷地盯著眼前的兩個人，眼底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失望與憤怒：為什么他們對含媛媛的事情這么上心，卻從來不會這樣關(guān)心我？

"什么？!"爸爸一臉的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聲音因?yàn)檎痼@而不自覺地提高了好幾個分貝，"怎么可能，含媛媛她平時在家那么聽話，怎么會......"他不斷地?fù)u頭，似乎想要把這個讓他難以接受的念頭甩出去。媽媽的臉上則滿是疑惑與驚訝交織的神情，她快步走到我身邊，緊緊拉住我的手，把我拉進(jìn)了她的房間。

房間里的光線有些昏暗，窗簾半掩著，微風(fēng)輕輕拂動著窗簾的一角。媽媽確認(rèn)門已經(jīng)關(guān)好后，突然壓低聲音問道："含夢，你也重生了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一絲試探和期待。我心中猛地一驚，就像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但很快，我便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緩緩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看到我點(diǎn)頭的那一刻，媽媽的情緒瞬間崩潰了。她一把將我緊緊抱住，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下，哭聲撕心裂肺。她的身體因?yàn)槌槠鴦×业仡澏吨?，雙手用力地抓著我的衣服，仿佛一松手我就會消失不見。我被她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她的淚水打濕我的肩膀。

"其實(shí)上一世臨終前我才知道我冤枉了你......嗚嗚嗚，媽媽對不起你啊，居然那么對你!"媽媽邊哭邊說，聲音里滿是悔恨和自責(zé)。說著，她開始用力地打自己的臉，手掌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臉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我鼻子一酸，眼眶也漸漸濕潤了，連忙抱緊媽媽，輕聲安慰道："沒關(guān)系，媽媽，我不怪你。"我的聲音有些哽咽，心中涌起一股酸澀的溫暖。

媽媽聽了我的話，漸漸止住了哭聲，她用手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的眼神變得堅(jiān)定而又充滿了恨意，緩緩說道："含媛媛不是你的親妹妹，你的妹妹已經(jīng)被你這個人渣爸爸害死了。取消你中考成績的那個人是含媛媛她的親媽媽，她們的真正目標(biāo)是為了害死我們母女，上輩子就讓她們得逞了......"

媽媽的聲音低沉而又充滿了憤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當(dāng)時我也不是生病而死的，我是被含媛媛母女下了毒。我當(dāng)時知道真相時是多么后悔啊，可是那時一切都晚了，嗚嗚嗚......"媽媽說著，淚水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聽了媽媽的話，我心中的怒火就像被點(diǎn)燃的炸藥桶，再也控制不住地爆發(fā)了出來。我緊緊地咬著嘴唇，牙齒幾乎要嵌入嘴唇里，雙手因?yàn)閼嵟煌５仡澏丁?她太不是人了！您辛辛苦苦把她養(yǎng)大，她居然把您那么狠心的毒死了!"我大聲說道，聲音因?yàn)閼嵟行┧粏　?既然咱們重生了，那么咱們一切重來，聯(lián)起手來，報!仇!"我的眼神中閃爍著堅(jiān)定和決絕的光芒。

"好，咱們一起，報!仇!"媽媽的眼神中也燃起了復(fù)仇的火焰，她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仿佛在汲取力量。房間里的氣氛變得異常凝重，窗外的風(fēng)似乎也感受到了我們的憤怒，呼嘯著吹過。一場復(fù)仇的計劃，在這個昏暗的房間里悄然拉開了帷幕。

"首先，我們需要讓你爸爸對含媛媛產(chǎn)生懷疑。"媽媽松開我的手，走到梳妝臺前，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微型攝像頭，"這是我昨天在含媛媛房間里發(fā)現(xiàn)的，里面可能有她偽造證據(jù)的視頻。"我接過攝像頭，掌心傳來微微的涼意，就像上一世她臨終前握住我的手那樣冰冷。

就在這時，客廳里傳來含媛媛的聲音："媽媽～您叫我干什么呀～人家還沒睡醒呢～"她拖著長長的尾音，語氣聽起來軟綿綿的，像是在撒嬌。媽媽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聲音里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含媛媛！你給我出來！"

含媛媛從房間里慢悠悠地探出腦袋，臉上還掛著一副睡眼惺忪卻又故作甜美的笑容。然而，當(dāng)她看到我和媽媽嚴(yán)肅的表情時，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換上了無辜的笑："媽媽～～～是姐姐又惹您生氣了嗎～"她轉(zhuǎn)頭偷偷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揚(yáng)，眼中閃爍著幸災(zāi)樂禍的光芒。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緊張，連呼吸聲都顯得格外清晰。含媛媛邁著輕快的步伐朝我走來，腳步間帶著幾分刻意的夸張。她停在我面前，微微揚(yáng)起手臂，"啪——"一聲清脆的拍擊響徹耳畔，落在我的肩膀上。那一下并不算疼，卻足夠引人注目，仿佛空氣中都泛起了漣漪。

"姐姐哎，你瞧瞧你，把媽媽氣成啥樣啦？嘖嘖。"她挑了挑眉毛，語氣中滿是調(diào)侃的味道，還故意拖長了尾音，似乎在等待我的回應(yīng)，又像是早已篤定我會啞口無言。如果是上一世，我或許真的會無言以對?？蛇@一世......我早有準(zhǔn)備。

"媽媽可不是因?yàn)槲疑鷼馀丁珛寢屖且驗(yàn)?....."我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媛媛急促的聲音打斷。"?。。。。。。寢?，她肯定又在您面前說我壞話了！"她的聲音陡然帶上了一絲哭腔，"她說的都是假的！您不要信她?。?說著，她竟瞬間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眼淚奪眶而出，哭得撕心裂肺，活脫脫一幅受盡委屈的姿態(tài)，仿佛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一般。

這時，爸爸從廚房走了出來，目光一掃就落在了 tearful 的含媛媛身上。他猛地轉(zhuǎn)過頭，兩眼直勾勾地瞪著我和媽媽，嗓門陡然拔高："你們干什么?。。?我偷偷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腦海里閃過上一世含媛媛那副模樣。這次，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來："爸爸，我們什么也沒干啊！她剛剛就和我說了幾句話，然后自己突然就哭起來了。"我順勢指向墻角的監(jiān)控攝像頭，語氣帶著幾分理直氣壯，"不信您可以去查監(jiān)控呀，您可別冤枉我和媽媽！"

曾經(jīng)那個畏畏縮縮、連句完整話都說不利索的我，此刻竟像換了個人似的。爸爸站在那里，眉頭皺得死緊，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沒多久，他大步流星地朝監(jiān)控屏幕走去。而含媛媛一看自己的靠山離開，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仿佛天邊的烏云一下子壓到了頭頂。

"你說啊......"她的聲音低沉卻充滿壓迫感，"我到底干什么了?。?！嗚嗚嗚，姐姐你怎么能這樣對我啊……"這話像是定時炸彈一般，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緊張氣息?？諝夥路鹉郎艘凰?，只能聽見墻上的掛鐘滴答作響。媽媽被含媛媛的尖叫聲猛地一驚，身子向后連退三步，鞋底與地板摩擦發(fā)出刺耳聲響。

我趕忙上前一步，語氣里帶著幾分質(zhì)問和不悅："你自己干了什么你心里沒點(diǎn)數(shù)嗎？！你居然還在這里假惺惺的哭。"媽媽緩過神來，指著含媛媛，氣得聲音都有些發(fā)顫："真是反了你了！現(xiàn)在都敢跟你姐姐這么喊了！再過幾年你是不是連我們都不放在眼里了！?。?

含媛媛滿臉疑惑，上一世我一聲都不敢吭，但這一世我不再像以前那般軟弱，開始勇敢起來。"我......你......"含媛媛被我氣得語無倫次，手指著我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就在媽媽和我都以為這場沖突以我們的勝利告終時，爸爸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身影帶著一絲沉穩(wěn)與威嚴(yán)......

“我看完監(jiān)控了，”爸爸的聲音在客廳里響起。我和媽媽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以為他接下來會毫不留情地訓(xùn)斥含媛媛。然而，他只是平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目光掃過我們倆，“雖然你們什么也沒干，但肯定是惹到含媛媛了，不然她怎么會哭？”

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我和媽媽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讀出了無聲的無奈和一絲微妙的默契。

“唉——”我心里默默嘆了口氣，暗自嘀咕，“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啊?！闭Z氣里帶著點(diǎn)不甘心，又夾雜著一點(diǎn)自嘲。

媽媽輕輕朝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我繼續(xù)按照計劃行事。于是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直視著爸爸的雙眼，底氣十足地說道："爸爸我真的沒有冤枉她您要是不信我可以拿證據(jù)給您看……”話音未落，爸爸便猛地一拍桌子厲聲打斷了我，怒氣沖沖的模樣像極了一頭被激怒的雄獅，聲音洪亮得震得人耳膜發(fā)疼："你的證據(jù)誰知道是不是偽造的！你就是想讓我誤會你妹妹，然后借機(jī)挑撥我們父女的關(guān)系，好讓她在我們心里留下壞印象我可不會上你的當(dāng)!“哼了一口氣后,爸爸背過身去不再看我,那堅(jiān)決的樣子仿佛已經(jīng)給我判了刑.

媽媽輕輕晃了晃手中的手機(jī)，語氣里帶著幾分篤定："沒關(guān)系，我這就給班主任打電話。"爸爸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連忙接話："對對對，找老師問最靠譜，她總不能說假話吧！"

含媛媛看著爸爸已經(jīng)點(diǎn)頭同意，臉色刷地一下就變了，聲音都有些發(fā)顫："沒......沒必要吧爸爸，老師她真的很忙的，咱們別去打擾她了，自己的事情咱們自己解決好不好嘛。"

眼瞅著爸爸似乎有點(diǎn)動搖，媽媽趕緊上前一步攔住，軟聲細(xì)語地說："哎呀，這有什么麻煩的，你瞧，要是姐姐真的冤枉了你，我們肯定幫你討回公道，該罰你姐姐絕不會手軟的～"

妹妹的臉色一點(diǎn)點(diǎn)變得蒼白，像極了重病纏身的病人，“好……好吧~_~”她的聲音里滿是無奈與妥協(xié)。

媽媽瞧見計劃順利達(dá)成，便急匆匆地奔向廚房，只留下我在這兒繼續(xù)接下來的“表演”。

“爸爸，我對妹妹沒有半分爭奪寵愛的心思，也不想讓她為難，只是想讓您瞧瞧我找到的證據(jù)?！痹捯魟偮?，我掏出手機(jī)，打開了那個游戲，“您瞅瞅這個，她是我游戲里認(rèn)識的好友呢。這里顯示著她說24小時30分鐘前來過，您算算看呀，那她就是在昨天中午12：30玩的游戲呢?？赡赖?，昨天是星期五?。　?/p>

“那……”爸爸似乎還在猶豫。

“您還不相信我嗎？”我趕忙點(diǎn)開含媛媛的賬號主頁，“您看吶，這是她的賬號主頁，這些都是她的皮膚。可您不知道，這些皮膚一個比一個貴呢！”我指著那些皮膚，語氣里滿是篤定。

面對爸爸那依舊充滿懷疑的目光 我深吸了一口氣 把最后的底牌亮了出來 "爸爸 您疼媛媛我懂 也支持 可是她犯了錯您還護(hù)著 不是在幫她 是在害她啊 我們可是一家人 怎么會害她呢" 我直視著爸爸的眼睛 眼神真摯而懇切 期待能打動他 可惜 還是未能如愿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害媛媛 我..." 就在這時 媽媽匆匆走了進(jìn)來 打斷了爸爸的話 "趙老師剛給我打過電話了，" 含媛媛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身體一軟癱在地上 死死抱住爸爸的腿 聲音帶著哭腔 "爸爸 您別信她們 她們肯定是想陷害我才這么說的"

看著含媛媛慌亂的神情 爸爸眉頭緊鎖 顯得有些動搖 "萬一...萬一她們說的是真的呢" 他轉(zhuǎn)頭看向一向誠實(shí)的媽媽 聲音里帶著不確定 "真的嗎"

媽媽見爸爸態(tài)度松動 連忙點(diǎn)頭 "是真的！而且含夢之前說的每一句話也都是真的！"

爸爸先是愣了一下 隨即臉色一沉 瞪著我厲聲問道 "既然這些都是真的 你為什么不早說！" 我無奈地攤了攤手 內(nèi)心的委屈和憤怒終于決堤 "當(dāng)初不就是你們選擇相信她的嗎？ 現(xiàn)在知道真相了， 還要來怪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為什么你們永遠(yuǎn)都只相信她！" 熱淚奪眶而出 ，砸在地板上發(fā)出啪啪的聲響， 我紅著眼睛瞪著爸爸， 心里的不甘快要將我淹沒。

"我...我..." 爸爸看著我淚流滿面的樣子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我和媽媽以為勝券在握時 ，意想不到的事卻發(fā)生了 ：含媛媛突然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死活不肯認(rèn)錯， 這讓爸爸又一次陷入了猶豫……

"可是...為什么媛媛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

“要不咱們?nèi)W(xué)校查查監(jiān)控？”話音剛落，趙老師便敲響了家門。

“咚咚咚”

“您好我是含媛媛的班主任，剛剛媛媛媽媽給我打了電話，我大概說明了一下情況?！?/p>

爸爸一見老師來了，丟下癱在地上的含媛媛快步跑上前去詢問情況，嘴里還念叨著“哎呀，老師您可來了，我是含媛媛的爸爸，這孩子不會真是在學(xué)校惹了什么麻煩吧？”

“媛媛爸爸您先別急啊，”趙老師微微抬手示意對方冷靜“含媛媛呢確實(shí)表現(xiàn)得不太好，昨天我才剛把她的手機(jī)收走，現(xiàn)在正好還給您?！闭f著她從包里拿出含媛媛的手機(jī)輕輕遞到爸爸手里眼神帶著幾分無奈和安撫。

父親聽到這句話后，他的臉因憤怒而微微扭曲，眼中曾經(jīng)的寵溺已蕩然無存

“什么？！含媛媛！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父親的聲音如同驚雷般炸響，震得空氣都仿佛在顫抖。

“爸...爸爸...他們...他們...”含媛媛抽泣著指向我們，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那副模樣好似下一秒就要被押入大牢一般。

“你還敢狡辯？！”父親的聲音陡然提高，每個字都像重錘般砸在含媛媛心上，“我真是對你失望透頂啊，含媛媛！那么信任你，你居然干出這種事！”

含媛媛被這番話噎得直翻白眼，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地?fù)u頭，哭聲卻越來越響，嗚嗚咽咽的。

看著含媛媛死不認(rèn)賬的樣子，母親終于忍不住了，騰地站起來，指著學(xué)校的方向大聲說道："你不是不承認(rèn)嗎？！好啊，那咱們現(xiàn)在就去學(xué)校查監(jiān)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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