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一個男主視角)
員煦隱匿于音樂會現(xiàn)場的幽僻角落,周遭人潮如織,歡聲笑語似靈動音符肆意交織,構建出一片熱烈歡騰的海洋。然而,他卻仿若一葉孤舟,在這喧囂浪潮中格格不入,獨自漂浮。其生性內斂,向來對這般熱鬧非凡的音樂會興致索然,此番只因偶然聽聞萬閣安會現(xiàn)身于此,便鬼使神差地踏入了這片他原本陌生的熱鬧領地。此刻,他仿若一尊靜默的雕塑,悄然佇立,目光卻如被無形卻強勁的磁石牢牢吸附,須臾未曾偏離,緊緊鎖定在萬閣安的身上。?
萬閣安嫻靜地安坐于觀眾席之中,身姿輕盈曼妙,恰似一朵待放的花蕾,仿佛只需一陣微風輕拂,便能翩然起舞。她身著的那條淡藍色連衣裙,宛如澄澈天空的一抹投影,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溫婉動人的綽約風姿,裙上的每一道褶皺,都似在低聲淺吟著少女獨有的細膩柔情,散發(fā)著令人心動的魅力。員煦凝視著她,心底仿若被一顆小石子悄然投入,泛起一圈圈難以言喻的漣漪。他不禁回溯起初次與萬閣安邂逅的瞬間,那時她靈動如小鹿般的眼眸,流轉間滿是生機,甜美的笑容恰似春日暖陽,剎那間驅散陰霾,點亮了他的整個世界。自那時起,這個女孩便如同在他心底悄然種下的一粒種子,于不經意間深深扎根,開始萌動發(fā)芽。只是,內斂的性格如同層層包裹的繭,將他這份細膩的情感小心翼翼地深埋心底,不露絲毫端倪。?
舞臺之上,陳逢舟身著一襲筆挺的黑色西裝,步伐優(yōu)雅從容,恰似一位從夢幻中走來的王子,登臺瞬間,便輕而易舉地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仿若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員煦望著陳逢舟那自信滿溢、光芒四射的模樣,眉頭不自覺地微微蹙起,恰似平靜湖面被一陣無形微風輕輕拂過,泛起絲絲漣漪。
他敏銳地捕捉到,萬閣安在瞥見陳逢舟的那一剎那,眼眸之中瞬間迸射出璀璨光芒,宛如漆黑夜幕中陡然亮起的熠熠星辰,奪目而震撼,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胸脯微微起伏,似是內心的波瀾難以抑制。員煦的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攥起,悄然藏于身側,指關節(jié)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若在無聲訴說著內心的波瀾。心中無端涌起一股酸澀之感,恰似吞下一顆青澀未熟的果實,滋味在心底蔓延,苦澀中帶著絲絲不甘。然而,他只是默默將這份濃烈的情緒悄然咽下,神色間未露出過多的外在表露,依舊維持著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他靜靜地凝視著陳逢舟將琴弓輕輕搭在琴弦之上,剎那間,悠揚的旋律如潺潺溪流,自琴弦間緩緩流淌而出,如訴如泣,婉轉悠揚。萬閣安深深沉溺其中,臉上滿是癡迷之色,眼神中閃爍著對陳逢舟才華毫不掩飾的傾慕之光。員煦暗自思忖,這陳逢舟,的確擁有令人難以忽視的出眾才華,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陳逢舟的一舉一動,都似在刻意粉墨登場,盡情賣弄,試圖牢牢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萬閣安的關注。但這一切想法,都被他悄然封印在心底,未曾吐露只言片語。?
一曲終了,臺下掌聲雷動,如洶涌浪潮,似要將禮堂的穹頂轟然掀翻,那熱烈的氛圍仿若要將整個空間點燃。陳逢舟抬起頭,目光急切地在臺下如繁星般的人群中搜尋,仿若在茫茫人海中尋找著失落的珍寶,最終與萬閣安的視線精準交匯。萬閣安的臉頰瞬間泛起如春日桃花般嬌艷欲滴的紅暈,慌亂間低下頭,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裙擺,仿若那是她此刻慌亂內心的唯一依靠。
員煦目睹這一幕,只覺心口仿若被一記重錘狠狠擊中,呼吸都為之一滯,心臟似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他本能地想要抬腳走上前去,打破這兩人之間那如夢幻般曖昧而微妙的氛圍,可雙腳卻似被灌了鉛般沉重,深深扎根于地面,無法挪動分毫。內斂的性格如同堅固的枷鎖,在這關鍵時刻牢牢束縛住他的行動,讓他選擇了退縮。他無比清醒地意識到,自己與萬閣安不過是僅有數面之緣的點頭之交,實在沒有任何立場與理由去貿然干涉他們之間的互動,只能眼睜睜看著,徒留無奈與不甘在心底蔓延。?
音樂會結束后,禮堂內的燈光漸次亮起,柔和的光線如金色紗幔,輕輕灑下。人群開始如潮水般緩緩涌動,向著出口匯聚。員煦的目光始終如忠誠的衛(wèi)士,緊緊追隨著萬閣安的身影。只見陳逢舟邁著輕快愉悅的步伐,如同一陣春風,徑直走向萬閣安。他們并肩而立,陳逢舟微微側身,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容,眉飛色舞地訴說著什么,眉眼間盡是飛揚的神采。萬閣安則微微仰頭,眼眸專注地凝視著陳逢舟,聽得入神,時不時輕輕點頭,眉眼間皆是如春日暖陽般溫暖而明媚的笑意,那笑容恰似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刺進員煦的心底,讓他的心猛地一陣抽痛。他佇立在遠處,宛如一棵沉默的樹,只是靜靜地凝望著,雙手深深插在口袋里,似要將內心翻涌的情緒全部隱匿,藏進這深不見底的口袋之中,不讓任何人窺探到一絲一毫。?
此時,溫楹、代琮和鐘頌元也相繼如歡快的小鳥般圍攏過去。溫楹嘰嘰喳喳,話語如連珠炮般,滔滔不絕地傾訴著對陳逢舟演奏的夸贊之詞,那模樣像極了一只歡快報喜的喜鵲。代琮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鐘頌元則在一旁笑意盈盈地頻頻點頭,眼神中滿是認可與欣賞。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場面熱鬧非凡,歡聲笑語回蕩在禮堂的每一個角落。
而員煦卻覺得自己與這熱鬧仿若隔著一層無形卻堅不可摧的玻璃,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場與自己毫無關聯(lián)的虛幻夢境,他只能在這夢境之外,孤獨地守望。他默默轉身,腳步輕盈卻又帶著幾分沉重,不想讓別人捕捉到自己落寞的神情,依舊將雙手緊緊插在口袋里,在那昏暗的角落里,繼續(xù)默默凝視著,仿若一尊被時光遺忘的雕像。?
員煦遠遠地望著他們,心中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如洶涌潮水,在心頭肆意翻涌。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衣角上輕輕摩挲,似在尋找著某種安慰,眼睛緊緊盯著萬閣安,目光似要將她的身影深深烙印在心底。看著她與陳逢舟有說有笑地并肩走出會場,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如同兩把重錘,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他的心。隨著他們的身影逐漸模糊,消失在視線盡頭,員煦心中的不甘愈發(fā)濃烈,似熊熊燃燒的火焰,在胸腔內越燒越旺,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吞噬。他緊咬著牙,腮幫子微微鼓起,那是他內心憤怒與不甘的無聲宣泄。暗暗發(fā)誓,難道自己真要這般眼睜睜看著萬閣安被陳逢舟吸引走嗎?但即便內心如此洶涌澎湃,似要掀起驚濤駭浪,他也只是在心底默默起誓,沒有任何外在的宣泄,一切激烈的情緒都被他緊緊鎖在心底深處。?
員煦深吸一口氣,試圖將內心翻涌的波瀾強行平復,轉身毅然決然地離開。他腳步匆匆,似要逃離這傷心之地,穿過熙熙攘攘、歡聲笑語的人群,每一步都踏得堅定而又沉重。走出禮堂,外面的天空已被暮色悄然籠罩,如一塊巨大的深藍色綢緞,輕柔地覆蓋著大地。幾盞路燈散發(fā)著昏黃黯淡的光,似疲憊的眼睛,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在地面上拖出一道孤獨而寂寥的影子。他沿著校園蜿蜒的小路緩緩前行,腳步沉穩(wěn)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腦海中已然開始緊鑼密鼓地盤算著下一次與萬閣安相遇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