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香魂泣血 正午的鐘聲在空曠的地宮中回蕩,何璟馥沿暗河而行,最終停駐于霍戈留下的記號前。那是一幅以浸血香灰勾勒出的密道圖,細(xì)看之下,標(biāo)注的終點(diǎn)赫然指向貴妃的梳妝閣。就在她抬手觸碰標(biāo)記的一瞬間,墻面竟緩緩滲出淡金色的液體——粘稠、微光,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氣息。這是霍戈用蠱血書寫的警示,每一道痕跡都仿佛承載著無聲的警告與壓抑的危機(jī)感,令她心頭驟然一緊。
霍戈"江歡非祭品,乃鎖魂匙。"
暗河的對岸,鎖鏈的鏗鏘聲在空曠中回蕩。何璟馥將一顆鵝梨香丸含在舌下,隨即潛入水中,身形如游魚般悄無聲息。當(dāng)她破水而出時,眼前的一幕令她的呼吸驟然一滯——霍戈被金翅鳥形狀的鐵鏈牢牢鎖在祭壇之上,他的心口玉扣正隱隱發(fā)出微光,與江歡棺槨中的那枚玉佩遙相呼應(yīng),鳴響著詭異而低沉的共鳴。祭壇四周,擺滿了朱雀街香戶的靈位,每一塊牌位上都綴滿了帶血的凌霄花,鮮紅欲滴,仿佛剛從枝頭摘下,卻又透出令人膽寒的死寂。
霍戈"你終于來了..."
霍戈的輕笑震落梁間積灰,
霍戈"該讓貴妃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青鸞髓》。"
未時·鎖魂之鑰 霍戈腕間的金翅鳥鎖鏈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顫動,每一次輕響都如石子投入暗河,激起層層漣漪。何璟馥踩著冰涼的水流緩緩前行,忽然注意到他心口懸掛的玉扣正與江歡的棺槨隱隱共鳴。那低沉的震顫仿佛來自遠(yuǎn)古的召喚,青銅祭壇的表面隨之泛起幽光,《青鸞髓》的殘篇如墨跡般悄然浮現(xiàn),字里行間似乎纏繞著無法言說的秘密。
何璟馥"你故意被俘?"
她將鵝梨香丸輕輕按在他滲血的鎖骨處,溫?zé)岬南銡饪澙@間,那處新烙的孔雀紋愈發(fā)清晰。紋路精致而詭艷,與她貴妃護(hù)甲上的圖案如出一轍,仿佛命運(yùn)在這一刻悄然重疊,連疼痛都帶上了一絲宿命的意味。
霍戈蒼白的唇角微揚(yáng):
霍戈"不用苦肉計,怎知貴妃把朱雀街的冤魂藏在宮闈。"
他驀地咬破舌尖,一滴淡金色的血珠悄然滑落,墜入那幽深的暗河之中。水面瞬間泛起奇異的漣漪,映出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幕——永定侯夫人緊緊抱著襁褓中的真公主,面容決絕而又凄楚,被貴妃手中寒光凜冽的翟釵步步緊逼至太液池畔,無路可退。
何璟馥的銀簪驟然發(fā)燙,灼熱的觸感讓她心頭一顫。她看見母親將襁褓中的嬰兒輕輕放入青銅香爐,動作溫柔卻決絕,仿佛在完成一場無聲的儀式。隨后,母親轉(zhuǎn)身直面追兵,背影如磐石般堅毅。鵝梨香氣從爐中裊裊升起,氤氳成霧,那霧氣里似乎裹挾著某種隱秘的力量,正是換嬰術(shù)最后、也是最深的一筆。一切都在這靜謐而詭異的瞬間定格,仿佛時間也為之屏息。
霍戈"江歡是人傀不假,"
霍戈的指尖劃過她腕間蠱紋,
霍戈"但爐中嬰孩才是真正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