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鈞的葬禮在三天后舉行。作為監(jiān)視任務(wù)的一部分,江義奉命前往吊唁。
沈家公館比江義想象中簡樸許多。靈堂前,沈意一身素白孝服,面無表情地回禮。她消瘦了許多,眼下掛著濃重的陰影,但背脊依然挺得筆直。
"江公子也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江義回頭,看到幾個舊派軍官站在一起,眼中滿是敵意。
"家父與沈先生雖是政敵,但亦敬重其為人。"江義沉聲道。
"呵,貓哭耗子。"其中一人冷笑,"誰不知道沈鈞遇刺前正在調(diào)查新黨的軍火走私案?"
江義心頭一震。她從未聽父親提起過什么軍火走私。
正當(dāng)她想追問,靈堂前突然一陣騷動。沈意暈倒了。
人群圍了上去,江義卻被擋在外圍。她看到沈意被抬進(jìn)內(nèi)室,想跟過去卻被沈家人攔住。
"江少爺請回吧。"一位老者冷冷地說,"小姐需要靜養(yǎng)。"
離開沈家后,江義沒有直接回軍校,而是去了城中的一家咖啡館。這里是新黨成員常聚的地方,或許能打聽到軍火走私的消息。
"喲,江公子!"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向她招手,"難得見你來這種地方。"
江義認(rèn)出他是父親手下的一名文員,姓趙。
"趙先生,"江義坐下后壓低聲音,"聽說最近有個軍火走私案?"
趙文員臉色一變:"誰告訴你的?"
"所以確有其事?"
"這事不是你該問的。"趙文員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上面壓得很緊,據(jù)說涉及高層..."
"我父親知道嗎?"
趙文員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秘書長大人?哈,他豈止是知道——"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噤聲,匆匆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江義呆坐在原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父親與軍火走私有關(guān)?而沈鈞正是因為調(diào)查此事才遇害?
不,不可能。父親雖然嚴(yán)厲,但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可如果真是父親所為,那她和沈意之間...
江義猛地灌下一口咖啡,苦澀的液體灼燒著她的喉嚨。她想起雨中沈意絕望的眼神,想起靈堂前她暈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