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陽城。
后宮。
姝貴妃在御花園中緩步而行,忽然身形一晃,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周圍的宮婢們頓時亂作一團(tuán),慌忙將人抬起,匆匆送回芙蓉宮,并火急火燎地請來了太醫(yī)。
消息傳到崔明月耳中時,她心頭一動,下意識地朝芙蓉宮走去,想瞧個究竟。
張?zhí)t(yī)細(xì)細(xì)把過脈后,眉梢微揚,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喜色,拱手說道:“恭喜,貴妃娘娘是有孕了。”
崔明月站在一旁,聽見這句話的瞬間,臉色驟然陰沉下來,如罩寒霜,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嫉妒與不甘。
姝貴妃面露欣喜,“太好了?!?/p>
崔明月黑著臉,“是啊,那可真是太好了?!?/p>
恰逢沐衡駕到,聞聽此消息,頓時龍顏大悅,當(dāng)即賜下兩套赤金紅寶石頭面予姝貴妃,又賞張?zhí)t(yī)黃金百兩。
那赤金紅寶石頭面在宮燈映照下熠熠生輝,更襯得姝貴妃傾國之姿;而張?zhí)t(yī)接過沉甸甸的賞賜,心中亦是感激不盡。
崔明月的臉更黑了。
回到自己的宮殿后,崔明月就砸了一只茶杯。
青黛聞訊匆匆趕來,眉頭緊鎖,語調(diào)中透著幾分凝重:“我剛才特意去了一趟芙蓉宮,尋了個由頭給姝貴妃把脈。她的脈象……并不像是偽裝出來的,依我看,應(yīng)當(dāng)是真的懷孕了?!?/p>
“可惡!”崔明月那張本就嫵媚動人的臉龐驟然扭曲,美目中滿是憤恨,“舒婧,你這個賤人!”她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不可抑制的怒火。
“舒婧?”
“姝貴妃的大名?!?崔明月答道。
青黛輕輕拍了拍崔明月的手背,聲音低緩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冷靜些,明月。如今老城主身邊有了新人,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穩(wěn)住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絕不能讓那舒婧有機可乘,更不能讓她超越你?!?/p>
“那我應(yīng)該怎么做?”
青黛眸光一轉(zhuǎn),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聲音如同寒風(fēng)掠過耳畔:“姝貴妃的身世,可真是讓人唏噓啊。一個家道中落、賣身葬父的孤女罷了,若非城主慈悲將她帶回,如今怕是還不知在哪個角落里掙扎求生呢。”
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仿佛那命運的坎坷不過是對方洗不去的污點。
崔明月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倘若失去了城主呢?
那就有好戲看了。
…………………………
御書房。
沐衡靜靜聽著心腹的匯報,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看似平靜,但眼神卻愈發(fā)冰冷。
隨著心腹的話語逐漸推進(jìn),他胸中的怒火也如潮水般翻涌而起。當(dāng)最后一句話落下時,沐衡驟然抬手,將身旁的瓷杯狠狠摔在地上。
“砰”的一聲脆響,碎片四散,映襯著他鐵青的臉色。
“一群廢物!”他低吼出聲,聲音里夾雜著壓抑不住的憤怒,“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竟然還敢挑中楊知畫那個蠢貨下手!現(xiàn)在可好,不僅計劃全盤搞砸,還牽連到了錦鯉族!”
“祁家也是糊涂至極,好好的獨女,竟稀里糊涂地走失了。更離譜的是,人居然一路漂泊到了寧國,還偏巧被明遠(yuǎn)侯府給撿了去。這等烏龍事,真是令人啼笑皆非!也不知他們到底是怎么辦事的,簡直是一群糊涂蟲!”
空氣中的寒意彌漫開來,站在一旁的心腹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片刻后,沐衡盯著他,說:“傳大將軍李瑾來御書房議事?!?/p>
“是。”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