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shí)。
暮陽城——
太醫(yī)院——
青黛垂眸專注地檢查著手中的藥材,鼻尖縈繞著一縷縷淡淡的藥草清香。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劃破了室內(nèi)的靜謐。
她猛然抬起頭,只見一名面白如紙的小太監(jiān)倉皇而至,神色慌張,額角竟已滲出一層冷汗。
他壓低聲音,道:“姝貴妃出事了,青太醫(yī),請隨咱家走一趟!”
青黛聞言,沒有片刻遲疑,抓起藥箱便隨那小太監(jiān)匆匆趕往芙蓉宮。
沿途,青黛忍不住低聲詢問:“姝貴妃究竟怎么回事?”
小太監(jiān)略一遲疑,隨即壓低聲音答道:“方才姝貴妃覺著腹中饑餓,便遣身邊的大宮女琉璃去御膳房取了些桃花酥來。誰知才吃了幾口,娘娘便突然感到腹痛難忍,緊接著……竟身下見紅了。咱家本是奉城主之命給姝貴妃送新制的衣裳,誰料撞上了這等大事。琉璃姑娘嚇得六神無主,沒法子,咱家只好替她跑這一趟?!?/p>
青黛眉心微蹙,握緊了手中的藥箱,腳步不由得又快了幾分。
到了芙蓉宮。
沐衡已經(jīng)在那兒了。他見青黛來了,立馬讓她進(jìn)去看看。自己在門外候著。
不知過了多久,青黛緩步走出,開口問道:“那盤桃花酥呢?”
琉璃微微側(cè)身,指向一旁的桌子。
青黛轉(zhuǎn)頭看去,目光落在那盤桃花酥上。
她取出一根銀針,毫不猶豫地扎進(jìn)一塊桃花酥中。銀針在陽光下依舊光潔如初,并未變黑。
沐衡站在一旁,忍不住皺了皺眉,低聲問道:“姝貴妃小產(chǎn)一事,想必這桃花酥里根本沒有砒霜一類的毒物,你用銀針試探,又有何意義?”
青黛抬眸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深意:“城主有所不知,世間有一種草藥,名為「凌曙花」。此花本身雖毒,但若與「幽寐草」相混合,便能制成一種極為隱蔽的毒藥。這種毒藥專攻孕婦,令其小產(chǎn),而其最顯著的特點(diǎn)便是——銀針探之,必會(huì)變黑?!?/p>
她頓了頓,目光重新落回那盤桃花酥上,“所以,若非尋常毒物,又怎能輕易放過?”
“諸位方才也都親眼所見,這桃花酥中并未藏匿那等劇毒。姝貴妃懷有身孕不過一月有余,且是近日才診出的消息,縱使有人心懷不軌,意圖加害于她,也難以近其身畔。城主早已將芙蓉宮守得如同鐵桶一般,密不透風(fēng),滴水難入。我適才為姝貴妃診脈時(shí),亦未察覺任何中毒的跡象。因此,我推測,許是她貪嘴多食了些點(diǎn)心,導(dǎo)致積食不化。畢竟她有孕不久,胎像尚不安穩(wěn)。”青黛語調(diào)平緩地說道,目光中透著幾分篤定。
沐衡的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疑惑,帶著幾分不確定:“真的是這樣嗎?”
“是的?!?/p>
“唉,” 沐衡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孤進(jìn)去哄哄她?!?/p>
………………
崔明月聽聞青黛求見,便命人將她請了進(jìn)來。
青黛剛一踏入殿內(nèi),便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質(zhì)問:“那盤桃花酥可是你動(dòng)了手腳?你該知道,沐衡那老家伙對舒婧這一胎看得有多重。若非他還算信任我,不然,他早就將整個(gè)后宮攪得天翻地覆,非得揪出那個(gè)兇手不可!”
崔明月的目光悄然移向一旁,聲音淡淡的,卻帶著幾分莫名的疏離:“我知道了?!?/p>
青黛抬手輕揉眉心:“以后無論想做什么,記得提前告訴我,別再莽撞行事了,免得再生事端?!?/p>
崔明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低低應(yīng)了一聲:“好的?!?/p>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