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金鎖美麗的眼眸中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皇帝心中既涌起報復(fù)的快意,又不可避免地生出幾分憐惜。
乾隆“你連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說什么浪跡天涯、真心實意?”
皇帝冷笑一聲,緩步逼近,
乾隆“你可知道,蕭劍到底是誰?”
乾隆“他是方之航的兒子,大逆不道的反賊之子!此番進京便是包藏禍心、意圖行刺,其罪當(dāng)誅!”
金鎖(玉衡)“不可能!”
金鎖下意識反駁,但腦海里不可避免地想起蕭劍對皇帝的不以為意,然而這此時卻是萬萬不能認(rèn)的。
她"咚"地一聲雙膝跪倒在地,淚眼朦朧地陳情:
金鎖(玉衡)“皇上,蕭劍他雖然是江湖人士,卻萬萬不敢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啊!”
皇帝下意識上前一步想要將她扶起,卻又生生止住,冷笑道:
乾隆“不敢?你來圍場送信那日,若不是御前侍衛(wèi)盡忠職守,只怕真要讓他闖入朕的營帳?!?/p>
這話當(dāng)然是假的。蕭劍雖恨這昏君害自己一家,但那時金鎖在他身側(cè),他再怎么想報仇也不會在那時出手。
只是皇帝向來多疑。蕭劍這個身份出現(xiàn)在圍場之中,甚至就在距離自己幾百步的地方,本身就是一種威脅。更何況加上金鎖這層關(guān)系,他想的自然是一了百了,斬草除根。
看著金鎖臉上的驚慌失措,皇帝居高臨下道:
乾隆“蕭劍犯下這等大錯,若是朕一聲令下,他即日便會身首異處。”
最后四個字說得又急又重,驚得金鎖渾身一顫,委頓在地:
金鎖(玉衡)“皇上開恩!求您允許我見蕭劍一面。若真有此事,金鎖愿和蕭劍同罪!”
見金鎖依舊冥頑不靈,甚至愿與逆賊同生共死,皇帝眼中閃過復(fù)雜的情緒。
憐惜、惱怒、不甘,最終通通化為志在必得的狠厲。
乾隆“若你愿意入宮為妃,朕可以念在他曾經(jīng)救了你和紫薇的份上,赦免他的死罪。”
皇帝俯身,聲音低沉,
乾隆“你只說你愿意和他一起同生共死,可也沒問過他要不要這活命的機會?”
養(yǎng)心殿內(nèi),蕭劍被御前侍衛(wèi)五花大綁押上來。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直面這個害了自己全家的仇人,也是這君臨天下的九五之尊。
他不愿向仇人下跪,只直挺挺地站著。侍衛(wèi)大喝一聲"放肆",一腳將他踢倒在地。
蕭劍跪趴在地,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御座上的乾隆。
皇帝也不在意,淡聲道:
乾隆"朕已下旨赦免了你的罪過,稍后便放你出宮。但從此不得再踏出中原一步,更不得再見金鎖。"
蕭劍心頭一跳。他心知身份敗露,早已做好赴死的準(zhǔn)備,卻從未想過自己的性命竟要用愛人來交換。他咬牙問道:
蕭劍"你對金鎖做了什么?"
皇帝沒有回他的話,開口道:
乾隆 "鳳非梧桐不可棲。"
乾隆"你若是聰明人,就該知道你留不住她。朕只是讓她回到她該在的位置罷了。"
蕭劍"金鎖本是我的妻子,我們已經(jīng)成親了!"
蕭劍"你不顧禮法強奪人妻,寡廉鮮恥,泯滅人性,哪里是明君所為?不過是個昏君!"
路人 "放肆!"
侍衛(wèi)又要動手,卻被皇帝抬手制止。
許是即將得償所愿,皇帝并不在意這點冒犯,反而有些自得地看著蕭劍的垂死掙扎。他哼笑一聲:
乾隆"你父親咎由自取,與人無尤。朕不曾冤枉了他。"
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補充道:
乾隆"你自以為無牽無掛,別忘了你還有個妹妹。"
蕭劍瞳孔驟縮,他沒想到皇帝竟連這都查了出來。
他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卻絕對不能不管妹妹的安危。妹妹自幼流落在外,本就欠她良多,若是再害了她的性命,自己有何臉面去見九泉之下的父母。
蕭劍“你殺了我吧,別傷害我妹妹……”
乾隆“朕何時說過要你的性命?朕要的是什么,你心知肚明?!?/p>
蕭劍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他死死盯著高高在上的皇帝,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
但當(dāng)他想到小燕子天真爛漫的笑臉時,那股怒火終究化作了深深的無力。
蕭劍“……我答應(yīng)你?!?/p>
蕭劍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血,
蕭劍"但我要見她最后一面。"
皇帝滿意地勾起嘴角:
乾隆"準(zhǔn)了。"
侍衛(wèi)押著蕭劍轉(zhuǎn)身的剎那,屏風(fēng)后突然傳來一聲壓抑的啜泣。
蕭劍猛地回頭,只見金鎖不知何時已站在那里,淚流滿面。
金鎖(玉衡)“蕭大哥……”
金鎖的嘴唇顫抖著,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金鎖(玉衡)“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蕭劍想要沖過去,卻被侍衛(wèi)死死按住。他只能隔著數(shù)丈的距離,貪婪地看著她的模樣:
蕭劍“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他的聲音哽咽,
蕭劍“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他們在這邊情意綿綿,皇帝早已看得又妒又恨,一揮手:
乾隆“好了,帶下去吧。”
看著蕭劍被侍衛(wèi)拖向殿外,目光卻始終沒離開她,金鎖踉蹌著上前幾步,卻被一個明黃色的身影擋住了視線。
乾隆“朕饒了他的死罪,你是不是也該履行承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