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滿臉的淚痕,長柏心疼得說不出話來,自家四妹妹最為好勝,若不是傷心至極,怎會將痛苦脆弱顯露于人前。
他顧不得男女大防,一把將墨蘭打橫抱起,少女的身子輕的如同一片羽毛,長柏抱著半點不費力氣。
墨蘭掙扎著:
盛墨蘭“放開我,我才......沒有因為他傷心?!?/p>
他將墨蘭輕輕放在軟榻上,一手把她抱在懷里,手掌在她后背輕輕拍撫,輕聲道:
盛長柏我知道,墨兒最是堅強(qiáng),從來不會為不值得的人傷心?!?/p>
墨蘭聞言,強(qiáng)撐的堅強(qiáng)終于崩塌,她把臉邁進(jìn)長柏的懷里,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道:
盛墨蘭“二哥哥,他是個騙子,他騙了我!”
盛墨蘭“他明明說過要來看我投壺,可是他食言了......”
長柏只覺得胸前的衣襟被淚水打濕,四妹妹的眼淚像流進(jìn)了他的心里一般。
他又一次猶豫了起來,但顧廷燁家中情況復(fù)雜,如今又添了個外室,著實不是墨兒的良配。他只將手臂再收緊些,將妹妹緊緊抱在懷里。
月上柳梢之時,長柏望著懷中哭到睡去的墨蘭,心中百味雜陳。少女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呼吸卻已漸漸平穩(wěn)。
他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痕,動作輕柔得像是怕碰碎一件珍寶。
長柏不忍心再叫醒她,只喚了侍女來替她收拾洗漱更衣。侍女們輕手輕腳地替墨蘭收拾妥當(dāng),長柏親自為她蓋上了錦被。
月光透過窗紗,在墨蘭的臉上投下柔和的光暈。他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那個在五妹妹面前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小丫頭,已經(jīng)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燭光下,墨蘭的側(cè)臉線條柔和而精致,微微嘟起的唇瓣還帶著哭過后的嫣紅。長柏突然意識到,再過幾年,這個被他捧在手心里呵護(hù)的妹妹就要嫁作人婦。會有另一個男子名正言順地?fù)硭霊眩瑫H吻她含淚的眼睛,會在夜深人靜時與她耳鬢廝磨,做盡世間一切親密事......
這個念頭讓長柏胸口發(fā)悶。他下意識攥緊了拳頭,又急忙松開,生怕叫人看出他隱秘的心思。
第二日,墨蘭發(fā)覺自己竟然在二哥哥的書房里睡了一晚時,驚慌失措地便要回房,長柏連忙安撫道:
盛長柏“我已經(jīng)告知了露種云栽,林小娘那里她們自會周旋,其他人我也都敲打過了,不會出去亂說。”
墨蘭面色微紅,低聲道謝:
盛墨蘭“二哥哥,謝謝你。”
長柏笑了笑正要說話,卻忽然聽見門外傳來露種帶著幾分焦急的聲音:“姑娘起了嗎?”
想來是林小娘醒來之后要找女兒,侍女們應(yīng)付不得,慌忙來找人了。
墨蘭連忙收拾妥當(dāng),由長柏將她送到了門口,臨出門時,墨蘭低聲道:
盛墨蘭“二哥哥放心,此事已然過去了,我不是那等拿不起放不下的人?!?/p>
說罷便轉(zhuǎn)身離去,脊背依舊挺得筆直。
是夜,長柏仰臥在廂房的床榻上,鼻尖總縈繞著一縷若有似無的幽香,如春日里初綻的茉莉,絲絲縷縷,攪得人心煩意亂。
等到月中之時,困意漸起,長柏終于昏昏沉沉地睡去,恍惚間竟看見墨蘭穿著一襲大紅嫁衣站在他面前。少女褪去了平日的驕矜,眼波流轉(zhuǎn)間盡是嫵媚風(fēng)情。
盛墨蘭“二哥哥......”
她輕喚一聲,蔥白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那指尖帶著涼意,卻讓長柏渾身燥熱起來。
盛長柏“墨兒,你......”
長柏喉頭發(fā)緊,想要后退,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環(huán)住了妹妹纖細(xì)的腰肢。
長柏腦中轟然作響,幾欲慌忙后退,忽見墨蘭的嫁衣從肩頭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他連忙閉眼,卻感覺到一雙柔軟的手臂環(huán)上了他的脖頸......
“二公子!該起了!”
小廝的呼喚聲驚醒了長柏。他猛地坐起身,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夢中的人早已消失不見,***********提醒著昨夜那場荒誕的夢境。
長柏臉色煞白,心頭翻涌著羞恥與惶恐。墨兒是他的親妹妹,他怎能......